我把七星銅錢劍拿在手中,立刻運起體內真氣,當真氣進入銅錢劍的一瞬間,我立刻念起了口訣︰「以劍入念,以心御劍,心念相通,劍靈自成!敕!」口訣念罷,只見七星銅錢劍立刻黃光一閃,瞬間變成了一柄赤黃色的寬刃劍。
我順勢將七星銅錢劍往前一送,接著大喝道︰「去!」七星銅錢劍月兌離我手,立刻發出嗖的一聲破空之音,然後直接向著鬼嬰血蟒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我也施展了金剛腿法,以自己最快速度向著血蟒的方向快速疾行。
鬼嬰血蟒頭上的張大禿子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過看那樣子即使能夠保命怕是也要落得個終身殘疾的境地。
我咬著牙,單手提著金剛杵,一雙眼中射出恨意。最終,七星銅錢劍還是先我一步靠近了血蟒。
我不敢耽擱,立刻劍指向下一點,就看那七星銅錢劍所化的寬刃劍立刻從上至下一斬而過。
血蟒吃痛,立刻瘋狂的扭動起來。而這麼一會兒功夫,我也靠近了血蟒。
「孽障,吃我一棒!」我大喝著將手中的金剛杵狠狠插入了血蟒的身體中,雖然這血蟒身體龐大高有十米之多,不過我還是弄疼了它。
只見它身體一個盤旋,眼看就要將我卷入其中。
我又不傻,哪里會眼睜睜的被它加入體內。
我猛的拔出金剛杵,血蟒的傷口處頓時流出紅色的粘液,仔細一瞧,我差點嘔吐出來。
這粘液之中竟然夾雜著人的骸骨,我擦了個擦的,它這麼大的身體豈不是吞食了上千人?
想到這里,我又狠狠的捅了進去,然後迅速拔出,一個前空翻,滾離了血蟒的身體。
就在這麼一會兒功夫,血蟒已經盤成了一個羅盤狀。
同時我看到那空蕩蕩的大嘴中竟然伸出了一條血紅色的蛇信。蛇信一下子就將它臉上的張大禿子卷住,看樣子是打算強行讓他和鬼嬰分離。
如果張大禿子被蛇信拉開,那他還能活命嗎?肯定被血蟒一口吞下。
好在這時,我看七星銅錢劍距離蛇信不遠。終于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在蛇信眼看要搭上張大禿子身體的一刻。
我劍指一點,銅錢劍立刻劍光閃動,然後狠狠斬下。就听到嗷的一聲慘叫,蛇信被我一劍斬斷。趁著血蟒張嘴嚎叫之際,我控制七星銅錢劍飛入了它的嘴中。
「成敗在此一舉!」我暗暗的道。
十秒鐘之後,我用劍指舞出劍花。接著就看到一道赤光迅速的刺出血蟒的脖頸處,然後一個圓切,這血蟒偌大個腦袋就這樣被我斬了下來。
失去腦袋的血蟒身體抽動了一下,接著竟然慢慢的縮進了小洞。看到這里,我驚訝不已。
「那個小洞到底連接著何處呢?」
不過此刻我來不及細想,血蟒大頭已落,我必須快點斬滅鬼嬰,否則拖延的時間越久,對張大禿子就越危險。
我提著金剛杵快速的靠近蛇頭,突然我看到鬼嬰對我詭異一笑。接著我的身體竟然失去了控制,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難動分毫。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就在我震驚之際。
鬼嬰突然張大了嘴巴,我看他的樣子竟然是想去啃噬張大禿子。
「不……」我憤怒的大吼著。
突然,我听到一聲震耳的爆炸聲在身後響起,接著身體如同被掏空了一樣,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在我眼楮即將閉上之刻,我看到了鬼嬰眼中的驚恐。
「希望張大禿子能夠平安無事!」這是我最後所想的事情。
我這次是因為真氣透支嚴重所以才會一下子斷了片,等我醒來之時,才發現我已經身在醫院內了。
黑狐正在我的床邊安靜的看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當她看我醒來之後,立刻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
我有些難為情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接著輕聲說道︰「喂,姐姐!你這是干什麼?別被人看到了!」
可是黑狐卻毫不在意的道︰「我樂意,誰也管不著!」
「好吧,誰也管不著,可是……可是我現在有些尿急,咋辦?」我有些無辜的道。
黑狐一听,這才從我的身上移開,不過我看到她的眼中有淚光閃動,也許她是真的太緊張我了。
舒舒服服的方便完後,我立刻想到了張大禿子,接著沖出廁所向黑狐急切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張大禿子?他現在怎麼樣?」
黑狐被我一問,立刻恢復了平靜,她輕嘆一聲道︰「他就在隔壁的重癥病房里,不過……」
「不過什麼?」我趕忙問道。
「不過他活不過今晚,他現在陽氣很弱,隨時都會死去。」听到這里,我已經快步奔向了房門。
當我打開重癥病房房門的一刻,我的淚水立刻落了下來。
看著屋中全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的張大禿子,這一瞬間我覺得我好對不起他。
如果我再強大一些,如果我能施展更多的鬼捕秘訣,那也許就不用他如此拼命了。
我之前是討厭過他,但是早已冰釋前嫌,我想跟他交朋友,因為我知道他這人本質不壞。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湊巧踫到。我剛站在病床前,張大禿子就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他的全身上下,也就除了眼楮不需要繃帶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包扎起來。張大禿子向我使了個眼色,是想讓我把他的氧氣罩拿下來,不然他沒法說話。
我大概理解了他的用意,也許他是有話要告訴我。
摘掉氧氣罩後,張大禿子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安靜下來,不過卻虛弱的十分嚴重。
「大……大兄弟,俺……俺這次沒拖你的後腿吧!俺是真的……真的盡力了。」
我伸手抓住他已經無法抬起的手,然後苦澀一笑道︰「你沒有拖我的後腿,從來沒有。真的!張大哥,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啊!」說到這里,我已經泣不成聲。
張大禿子听此,努力的笑道︰「俺其實……很願意你凶我,俺知道……如果你沒有把俺……把俺當朋友,你就不那樣生氣。所以……所以俺一直覺得虧欠你。終于……終于給了俺一個還你人情的機會。俺真的很開心,很高興。咳咳……」說到這里,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趕忙把氧氣罩給他帶上,好一會兒功夫他才稍稍好受一些。
他讓我把氧氣罩拿開,接著繼續說道︰「俺……俺希望大兄弟……大兄弟你,能幫俺一個忙!幫俺……幫俺了卻一個心願。中不?」
「中中中,你讓我幫什麼都可以!你說吧!」
張大禿子咽了一口吐沫,然後說道︰「俺……俺希望你能把俺……把俺包里的錢交給俺村里的小寡婦。俺……俺對不起她,不能給她名分,還與她……」說到這里,他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能看出張大禿子跟那個小寡婦應該是真心相愛的,可是礙于修道之人不能結合,所以才做了一次荒唐事,故此張大禿子就覺得虧欠小寡婦,所以就想好好彌補一些,恐怕他來這里賺錢也許就是為了給小寡婦。
我趕忙點頭說道︰「放心吧,張哥!這事小弟一定給你辦到。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全部告訴我吧!」
我已經感覺到張大禿子的大限將至,也許一會兒功夫黑白無常就會來拘魂。
張大禿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在俺……俺家里的床頭暗格里……有一個箱子,那箱子……那箱子是本門的傳承之物。現在……現在俺已經不行了,本門傳到俺這一代也算絕了戶,所以……所以就把它送給你吧。只有……只有你才配得起它。答應我,答應……」說到這里,張大禿子的眼楮突然失去了神采。
我知道他已經駕鶴西去了。我忍著眼淚,為他合上了眼,然後按響了鈴聲。
不一會兒功夫就有醫生和護士走進了病房,在他們的確認之下,最終斷定張大禿子因為心力衰竭而亡,享年47歲。
張大禿子的死對我打擊很大,生命的脆弱又一次讓我感受到。作為鬼捕,我真的不想抓鬼,我只想救人。可是一想到把鬼送入地府也算是拯救了他,這樣就不會矛盾了。
張大禿子的死算是因公殉職,所以警局為他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追悼會,並且給他頒了個勛章,這算是給他最後的榮譽了。
回到家中我立刻向黑狐詢問我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我在昏迷前听到的那個爆炸聲就是黑狐破陣時所響起的破音。陣法一破,我們所在的那個幻境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不見了。
鬼嬰的嘴眼看就要咬破張大禿子腦袋之刻,黑狐一招就將它輕松擊殺,然後救下了禿子。
至于高倩,黑狐說她急著把張大禿子送去醫院,就讓她的鄰居來照看她,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高倩還活著。
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個喜訊,還有一個喜訊就是慕容公子已經離開了H市,而那個襲人的猛獸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說吳隊長他們一夜的看守都是徒勞。
雖然我懷疑高倩就是慕容公子搞的鬼,還有那個神秘的異獸也許也和慕容公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場危機終于解決,H市也得以安寧。
晚些時候,我施展了千里傳音之術。其實本來早就應該施展,可是因為一直無暇,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很快的,我就聯系到了師傅,並且也跟他說明了黑狐的事情。
沒想到師傅竟然告訴我,他最近這幾天就會來東北,而且有可能逗留數日,讓我帶上黑狐一起去找他。
最後他留下了一個地址給我,當我听到地址之後,我驚奇的發現,這個地址竟然就是張大禿子家所在的村落。
難道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