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听到這個不男不女的聲音,真是一種折磨。
黑狐看完不對勁,立刻推了推我,她這一推,耳邊的腦中的聲音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然後把兩個珠子放在掌心,「你看,這兩個珠子一模一樣!你說奇怪吧?」
黑狐湊近一瞧,立刻驚訝的道︰「還真是一樣的,這是什麼寶貝?」
我聞言沒有說什麼,然後將它們收了起來。
我又把碧綠的玉佩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只見這玉佩之上刻著正一二字,在兩個大字的周圍滿是用纂書刻寫的小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玉佩的玉質著實不錯,放在手中立刻能夠感受一絲絲的清爽之氣流入掌心。
我把玉佩貼身放好,接著又向著銅像鞠了一躬,這才跟黑狐一同退出房來。我在小院當中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張大禿子的骨灰盒放了進去。
蓋上土後,我在墳前立了一塊墓碑(木質的),我在上面用水筆寫上張一白之墓,處理完這些我和黑狐才離開了張大禿子家。
走在返回劉翠花家的路上,黑狐問我道︰「沒听過誰把墳墓放在院子里的,虧你想得出。」
我不以為然的道︰「張大哥人都走了,屋子也就空了,不把他的骨灰埋在院里,萬一他找不到家怎麼辦?」
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靈魂已入地府,豈是說回來就回來的?
因為還要等師傅,所以我決定先在劉翠花家住上兩天。雖然也許會不方便,但總比住在張大禿子那里要好得多。
等我們返回劉翠花家時,她正在門口給樹澆水。她一見我們回來,立刻熱情的道︰「你們回來了,快點進屋吧!晚飯我都做好了,今晚你們沒地方去就在我這將就住吧。反正就我一人,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听此,不由得暗笑,「還不方便,我一個大男人,跟你們兩個小娘子睡在一鋪炕上,能方便嗎?」不過我有的選擇嗎?
「那就有勞翠花姐了,我們還真的沒地方住!嘿嘿……」黑狐毫不客氣的道。進了屋里,匆匆吃過晚飯後,我們就打算休息了。
因為劉翠花家沒電視,而且在農村睡覺都早。所以剛七點多點,我們三個就洗漱完畢然後躺在了炕上。
我一個大男人自然而然的就在炕梢睡,黑狐睡在當中,劉翠花睡在炕頭。還別說,這農村的晚上都不用吹風扇就很涼快,我剛躺下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後半夜,屋里氣溫驟降,我不得已只能蓋上被子。過了沒多時,我感覺有人鑽進了我的被窩。
我立刻睜眼去瞧,接著月光我看清了是誰,原來是黑狐。這丫的估計也怕冷,想到這里,我把被子往她那邊蓋了蓋。
就在我打算繼續睡覺時,我竟然听到了劉翠花急促的踹息聲,接著我又听到她的申吟聲。
「怎麼回事?難道是做了春夢了?」
我心里如此想著,可是突然間,我竟然察覺到了強烈的陰氣。這陰氣的突然爆發,讓我體內的真氣頓時翻滾起來。
「不好,他X的,有陰物進了屋!」
想到這里我立刻坐起身來,快速閉上眼楮,然後運起真氣凝于雙眼,手化劍指猛的點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時口中輕聲道︰「慧眼,開!」話聲剛落,我的慧眼便已打開。
開啟了慧眼後,我立刻看向劉翠花所在的炕頭。這一看之下,我差點驚呆了。
只見劉翠花現在已經月兌下了褲子,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嘴里不停的輕聲申吟著。
在她的身上竟然趴著一個沒穿衣服的鬼魂,那鬼魂正機械般的重復著一前一後的動作。
在我看它的同時,它竟然也扭頭看向了我。
我一見此,立刻勃然大怒。「他X的,大膽孽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人做出苟且之事。今日不滅了你,天理不容!」話聲剛落,我已經夾起火符一下子打了過去。
「火燒四方物,滅卻八方神,急急如律令,敕!」火符化為火球的一瞬間,黑狐也猛的坐起身來。
有我們兩個在,這個小鬼逃不了。火球不偏不倚的擊在小鬼的胸口上,它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向著窗戶一鑽就竄了出去。
劉翠花這時也朦朦朧朧的醒來,她顯然對剛才的事情渾然不知,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了看我們,然後問道︰「咋了?你們咋都起來了?」
她剛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一絲遮擋,頓時縮進被子里,不再言語。
「靈兒,你來照顧她,我去追!」說著,我立刻跳下地,拎著包就沖了出去。
可是當我沖出門外之後,我竟然發現那小鬼失去了蹤影。
「他X的,難道飛走了不成?」就在我怒火難消之際,我突然看到了劉翠花家門前的那棵槐樹。
這槐樹現在正散發著逼人的陰氣,這讓我驚訝不已。
終于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槐樹不就是鬼樹嗎?槐者,木中藏鬼,意為無主孤魂棲居之地,忌在家宅門前種植。
擦了個擦的,我說怎麼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感情是躲在槐樹里了。想到這里,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正巧在門旁有一把鐵鍬,我想都沒想就抄起了鐵鍬,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槐樹。
「孽障,我叫你躲,老子今天非滅了你不可!」話聲未落,我已經一鐵鍬砍了過去。
這一下子我使出了全身力氣,如此細小的槐樹豈能扛住我的一鍬。咯 一聲,這槐樹被我攔腰砍斷。接著讓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這棵槐樹的斷裂之處竟然流出了血水。
同時我看到一個黑影順著血水從樹里爬了出來,然後變成了一個人形的血鬼。
我已經確定,眼前的這玩意就是剛才在屋里的那個小鬼。
我隨即冷冷的笑道︰「身為鬼者,不抓緊進地府報道,卻在這里害人,你難道不知人鬼殊途,沾者必害的道理嗎?今天你遇上了我算你倒霉,吾乃當世鬼捕,爾等乖乖受死!」說話之間,我已經把雷電符抓在手中。
血鬼看了看我,然後竟然無恥的道︰「我就是想要她,她是我的。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為什麼?」
我听此不免來氣,立刻罵道︰「你他X的都做鬼了,還想著女人,你說我為什麼管?她是你能親近的嗎?你就是想害她!」
血鬼隨即反駁的道︰「我是她男人,我為什麼不能親近她?他就是想讓我親近她,才會在家門前種上這棵槐樹的。她一個人有多苦,你根本就不知道!」
「Shutp!你他X的知道她苦,你還害她,你難道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好事嗎?女乃女乃的,今天我必須滅了你。太他X的氣人了!」說著,我雙指夾住雷電符,就要念起口訣。
可就在這時,我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我轉身一瞧,原來是劉翠花披著衣服奔了出來。
她一出來就撲通一聲跪在我的身前,然後抓著我的腿,哭著說道︰「大兄弟,求求你了,你就饒了他吧!他真是俺已經過時的男人。因為我想他,所以才會在門前種上槐樹,這是我們寡婦村的習俗。只有這樣,男人才能回家,才能陪伴我們。你千萬不要殺他,我不想第二次失去他了。嗚嗚……」
我看著劉翠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難道我救她反而做錯了?
唉,鬼捕不好當啊,好鬼捕更是難做啊。
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黑狐突然走出了屋。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小鬼,然後輕嘆一聲道︰「雨龍,這本就是柳雲村自古以來的習俗。我勸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我听此,頓時一愣,然後不解的道︰「柳雲村?這不是寡婦村嗎?」黑狐淡淡的道︰「寡婦村的前身就是柳雲村。這柳雲村有三大習俗,一是家家戶戶種槐樹,二是當了寡婦不改嫁,三是半夜三更不出門。她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留下男人的魂。連地府對此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一個還沒得到認可的鬼捕,管得了嗎?」
黑狐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沒被認可?我要他們認可干啥?
老子正兒八經的鬼捕,我可是在祖師爺面前磕過頭的,而且還有幸跟他老人家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不過嘛,作為一個善良的鬼捕。我還是要尊重一些地方的風土人情的,人家特區都能一國兩制,咱對待這里的鬼也應該網開一面。
「咳咳……那個,我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是吧?主要是這事被我遇到了,我總得那個吧?啊,你們應該懂的!不懂啊?我擦,台階?還不懂?好吧,當我沒說!行了,小鬼,我今天就饒了你,不過以後別再來打擾老子休息,你放心,我在這里住不了幾天,你們不用著急!好了,都散了吧。我去睡個回籠覺,這晚上可真冷。」說著,我率先進了屋。
黑狐拉著劉翠花也走了進來。剛剛躺下沒多會,窗外就刮起了大風,似乎要下暴雨了。
可是誰承想,那個不要臉的小鬼竟然又進了屋。
「你他X的,是不是找死?你腦子被驢踢了啊?」我不滿的罵道。
那小鬼被我一罵,然後有些委屈的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有一大群妖鬼向村里趕來了,我……我害怕!」
就在我打算狠狠罵它幾句之刻,黑狐竟然也緊張起來,她顫抖的抓著我的手,然後膽戰心驚的道︰「這些妖鬼不會是沖著我來的吧?我……我之前得罪過它們的老祖宗!我……我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