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神色,趙紅岫說道︰「一個派別只有剔除糟粕才有可能存在的更長久,為了不成器的人放棄進取的機會,遲早會被別的派別取代了。『**言*情**』既然敢貪吃,就要有能力擦好自己的嘴巴,否則留著這種人只是證明你無能的罪證而已。」
趙紅岫說得很直接,一個團隊全是精英才有可能立于不敗之地,才不會被別人取代。這是趙紅岫接受的現代教育必學的一點,可是在古代這種將派別利益看的極重的年代卻是他們很難接受的。
在他們看來派別的人越多,就代表著他們越壯大,其實不然,趙紅岫說道︰「就拿父親身邊的核心人員來說吧,肯定沒有讓宗室的人抓住把柄吧,若是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人,還怕別人找麻煩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現代人總結出來的經驗,都是通過實踐得來的,若是趙傾官真的敢于接受,她相信守奸派一定會有一個質的變化。
在趙紅岫的觀點中,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守奸派的人不一定都是奸詐之人,不為百姓請命,只不過他們把個人的利益看的中了一些。還有他們的另一個作用就是平衡朝中的勢力,光武王朝只有兩種勢力,守忠派和守奸派從建立王朝之初就開始了,兩股勢力之爭也正好平衡了朝政。
趙傾官和姜先生听到趙紅岫的話,不由自主的都陷入了沉思,趙紅岫的這種觀點是他們從來沒有听說過的,雖然感覺匪夷所思,但是卻又有一定的道理,就像古人所說的寧缺毋濫的道理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里,趙傾官便不再糾結,對姜先生說道︰「既然我已經許了她為自己報仇,便听她的就是。」再對趙紅岫說道︰「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我們也要先說清楚,這個忙我不能白幫,你不是說要剔除糟粕嗎,那你就拿出一套章程來吧!」
趙紅岫很滿意趙傾官的態度,他沒有把她當成毛頭丫頭看,而是將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對話,這讓她感覺到了趙傾官對她的尊重。『**言*情**』趙紅岫心想不愧是領導一派的人物,從不看低任何一人。
既然趙傾官都有這樣的吩咐了,姜先生也就真的放心大膽的按著趙紅岫說的去做,出了錯自然有位高的在上面頂著,他還怕什麼。何況這日子過的太平靜了,正好看著他們折騰去吧,不用自己獻計出策,也落得輕松。
姜先生出去之後,一直沒說話的趙斌對著趙紅岫問道︰「妹妹讓宗室的人將守忠派那邊的人摘得干干淨淨,不是正好促成宗室和他們合作嗎?」
趙紅岫點點頭,「是的,我就是要造成這樣的假象,讓皇上也以為宗室與守忠派合作了。因為我的目的就是讓守忠派那邊什麼好處也得不到。」趙傾官見趙斌還是不明白,眼中閃過失望,雖然他會教,可是一個人的資質在那里擺著,現在看來他還不如女兒身的紅岫啊!
趙紅岫見趙斌還是不明白,接著說道︰「不管是什麼好處,都是皇上給的,而這次宗室摻進來,不過是趁著朝中大亂來分到好處。守忠派和守奸派再怎麼斗,那權力還在皇上手中,要是明知道宗室來分權的,守忠派還和宗室的人攙和,皇上會怎麼處理呢?」
趙斌馬上接口道︰「皇上一定會消弱守忠派那邊的權力,以防落入宗室人的手中。」趙紅岫點點頭,她要就是守忠派不僅得不到好處,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紅岫不是善人,陳有卿到現在還扣著王二呢,就是為了王二她也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將這一仗打贏。
趙紅岫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看守忠派那邊人的反應,所以只能等著姜先生那面傳來的消息。趙府門外雖然有兵把守,但是並沒有阻止采買的人出入,只要有進出,消息自然能傳進來。
趙紅岫回道自己的院子,見院子已經被收拾的很整齊,還有幾個婆子在院中正候著她,這就是萬千世態。趙府中以趙傾官為尊,誰得了他的青睞,底下的人就會看人下菜單,這不能說是世道丑態百出,只看你用不用心經營你的生活,日子完全是自己過出來的。
第二天姜先生安排的便出了成效,兩個守奸派的人證據確鑿被定了罪,而守忠派的人指證的證據存在一個漏洞,一個漏洞下環環相扣,那人被摘了出來。
幾個人的定罪釋放,卻是牽動了幾方的人矚目,其中就有到處游說的陳有卿,他身邊坐著幾個人,其中就有便被陳星提到的楊舉人,品茗茶樓間被陳有卿等人包了下來。
楊舉人問陳有卿道︰「子明兄可說動了董大人和李閣老?」守忠派這邊也並不是一盤散沙,說話最有權威的是有三人,董大人光祿卿也就是陳有卿的頂頭上司,李閣老當今皇上的太傅,還有就是陳有卿的父親陳御史。
這幾天陳有卿主要就是去董大人和李閣老的府上游說,他的父親有多耿直沒有比他更明白的,所以他直接找了另外兩人,說動其他兩人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了,他父親的意見也就不用管了。
陳有卿卻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今天的事幾位怎麼看?」在座的幾人都知道陳有卿不是說閑話的人,他既然這樣問了自然有不對之處,于是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盞茶過去之後,衣著灰衫的人說道︰「趙傾官不答應合作?」這人也是今年的舉子袁鳴秋,眉眼之中便透著精明,陳有卿不過點了一句他便想明白了。
陳有卿這才說道︰「守奸派的定了罪,守忠派的被釋放,若是剩下的幾人還如此,在別人看來就是守忠派和宗室合作打壓守奸派。」陳有卿一說完,便讓在座的幾人臉色一變,若真是如此那守忠派危矣。
楊舉人恨道︰「這趙傾官真是可恨,這明顯的是栽贓。」就算他們說動了董大人和李閣老又怎樣,趙傾官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思。
袁鳴秋說道︰「這局很好解,就是守忠派這邊抓幾個宗室的紈褲子弟,便能表明立場,但是難保守忠派這邊不會心中有氣,找守奸派那邊的麻煩,在外人看來就是不時大局了。」
「所以就勞煩諸位解開這句了。」陳有卿說完對著在坐的幾人拱了拱手,在座的幾人都是今年名聲在外的趕考的舉人,卻是都聚集在了陳有卿身邊。
又一天過去一件震驚滿京城的事情,就是趕考的舉子跪在宮門前,為他們的師座主考官請命他沒有泄題,求皇上找出真正的凶手。一時間轟動一時,將眾人的目光又吸引到泄題一事上。
坐在趙傾官書房里的趙紅岫听到這事,便說道︰「姜先生可听過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她手中看的是光武的史記,記錄的是光武幾代的政治格局,還有各派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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