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去上班的,誰知道剛出家門沒多久就遇到這倒霉事也不知道搞到多長時間,再看看這件黑漆漆的小房間,莫不是傳說中的小黑屋,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有如此待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再說誰叫自己亂作好心,想想都覺得非常懊悔,鄧榮看看桌子上閃亮著微弱光芒的小鐘,一看竟然已經7點3分了,心中不由大急,這份工作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資高,只需星期六,日兩天工作,在現今的社會可以說是打折打燈籠都難找。
‘死八婆,不要讓我有朝一日泡到你,不然我就將你肚子搞大。’鄧榮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瑪的臭娘們這麼久都沒有過來搞什麼灰機,心中不忿地罵道。
與鄧榮隔著幾間房間的一間辦公方室,陳彩霞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手上拿著一大塊蛋糕,很明顯正吃早點,不知怎的將鄧榮捉到警局之後心情變得特別好,吃東西那叫一個香。
「小霞,今天怎麼有空在這吃早餐,你不是每天都有愛心早慘餐嗎?」一個看上去三十歲的女人,一頭烏黑的秀發高高盤在腦後,顯得干練富有知性,柳眉丹鳳眼,尤其身上穿著一件警服,更突顯出成熟韻味的制服誘惑,尤其胸前一對高聳的聖女山峰將衣服頂得鼓鼓,連衣服上紐扣都快爆開,一條黑色的職業長褲包裹住一雙修長白皙的小腿,腳踩著一雙擦得鏡子一樣的女士皮鞋,看著正在吃東西的陳彩霞眼中滿是笑意地說道。
「媽媽,你就不要再提了,一說我就火,那個混蛋竟然背著我出去找女人,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所以我們分了。」說這話的時候陳彩霞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一股怒火從心中涌現而出。
「好了,媽不提了,對了听說你今天凌晨四點多好像捉了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子回來,是不是?」
陳晨剛才進來辦公室時就听見一些值班的屬下說自己女兒凌晨四點多時捉了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子回來,而且還是獨自一個人搞掂的,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是啊,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簡直氣死我了,凌晨四點多在街上游蕩,一看就不是好人,一開始看見本姑女乃女乃獨自一個人在街上就動了想打劫想法,沒有想到被姑女乃女乃我識破了就惱羞成怒要劫色,最最可惡的是非禮姑女乃女乃我不說,竟然還要問我拿初吻賠償,這樣的混蛋早就應該拉去打靶,哼,現在被我拉近小黑屋關著,晾他一會,等我吃完早飯再去收拾他。」眼中怒火比剛才更加的旺盛了不少,瑤鼻皺著,櫻桃小嘴向著大蛋糕猛咬,好像那塊蛋糕就是鄧榮一樣,心中不斷想著‘咬死你,咬死你,臭混蛋。’
鄧榮昨天晚上本來就遲睡覺,被這一鬧加上這件黑漆漆的房間,頓時眼皮直打架,不一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吱嘎」
陳彩霞填飽肚子後,思想一下也覺得是時候該教訓一下那混蛋,跟自己的媽媽說了一聲。來到關著鄧榮的小黑屋門前,心中一陣得意,腦中幻想著鄧榮捉耳撓腮,不斷在房間走來走去等著自己的到來的情形,不過當她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情況與自己想象的不同,只見鄧榮趴在桌子上誰著覺,不時還傳出呼嚕聲,好像自己家一樣非常愜意,愣了一會馬上走到他的身邊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扭。
「啊」一陣殺豬般的響聲不斷地在這件房間回響。
鄧榮正得舒服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耳朵一陣疼痛,跳起身大叫起來,睡意全無,用手模模已經通紅的耳朵,一邊呼著氣。陳彩霞看著鄧榮的反應心中感覺一陣舒爽。在其對面坐下,打開台燈,拿出筆記本和筆,望著鄧榮冷冷說道︰「坐下。」
鄧榮也很配合,想不配合都不行,心中只是希望快點問完快點走人,呆在這里多一秒都覺得呼吸艱難。
「姓名」
「鄧榮」
「性別」
「女」
「 」「小子,敢耍姑女乃女乃我,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給我老實交代。」陳彩霞看著鄧榮一副開水不拍死豬燙的樣子,就恨牙癢癢,一陣火氣,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喝道。
鄧榮看著對面發火的陳彩霞,不由覺得有一種別有美感,小臉因為生氣玉臉通紅,雙腮鼓鼓,櫻桃小嘴因為不滿不自覺地嘟起,想要做出惡人的模樣,不過反而讓人覺得可愛,有種另類的制服誘惑中的小清新。
「喂喂,這位警察姐姐你這不是廢話嘛,一看我就是男的啦,還用問。」鄧榮對陳彩霞翻了白眼,不滿地說道。
「小子在姑女乃女乃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在這里呆上癮了,不想走了嗎?」陳彩霞深呼吸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氣,回想起剛進來小黑屋時讓人調查到的結果,知道鄧榮真的是要去上班,不過心中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就這樣放過他,誰叫那個死小子竟然佔了自己的便宜,他越是想走我就就要不讓你走,用手托著香腮望著鄧榮不溫不火說道。
鄧榮望著對面一只手托著香腮的陳彩霞不溫不火的樣子,心中只有後悔自己多事,估計剛才沒來小黑屋時估計已經調查過自己,知道自己上班故意拖延時間,想不到那小妞這麼記仇。
「咦,這不是那小妞的警員證嘛,原來叫陳彩霞,哼哼,你死定了。」鄧榮無意中看見陳彩霞警服上身口袋中露出一張警員證,眼珠一轉,不由神長脖子張望,看見警員證上的名字,不由思想以後剛怎麼報復。
「啊」
「你這死**死性不改。」陳彩霞本來托著香腮望著鄧榮,想要思考下一步該怎的盤問,誰知道看見伸長脖子望著自己這邊,還越伸越長,有些好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大叫一聲,然後捂住肚擠,白玉無瑕般的俏臉因為羞憤雙頰通紅,耳朵和粉頸也染成緋紅之色,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我只是想看你的警員證上的名字而已,再說有衣服遮住,你捂住神馬,’鄧榮的心中想,額頭黑線直冒,嘴角掛起苦笑,沒想到被誤會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里,那就留在這里。」說完不等鄧榮反應過來,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奪門而出,只留下重重的關門聲。
「嘿,醒醒哥們。」
「恩,什麼事啊。」
鄧榮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搖醒,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個一身阿迪達克的運動裝的青年,高個子,面目清秀,此時棋子黑的眼珠子正望著自己,不由出聲問道。
「哦,局長說你現在可以回家了。」那高個子青年一雙眼楮忽閃忽閃從頭到尾打量著鄧榮,嘴上帶著微笑對其說道。
最開心的莫過于鄧榮這小子,終于可以走了,雖然感到面前的青年正打量著他,但是也沒有在意,現在最想走出警局,不願再留在這里多一秒,都可以走了,還管他打量。
走出警局時,已經早上十點多鐘,感受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不由的貪婪地呼吸著,過了一會,突然記起自己還要去上班,于是走出馬路旁攔下一輛出租車。
康和市場是臨山市第四大肉菜市場,位于臨山西區,整個市場大約一千多平米,此時正值買菜的高峰時期,各個檔鋪人頭涌涌好不熱鬧,最為突出當屬冷凍冰鮮區的一間名‘興超冷凍批發’的店鋪,此時店鋪內里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
「嘿,老板我的排骨砍好沒有啊,快點啊,廚房還趕著做菜啊。」
「老板娘,我要冰凍雞腳拿出沒,我兒子快要放學趕著去接,快點啊。」
「老板娘我的中雞翅稱好未,我家里還煲著湯呢。」
「午飯時間快到了,老板,我要的東西搞好未。」
「。」
這間生意紅火的不得了店鋪就是鄧榮打工的地方,冰鮮店是一對中年夫婦開的,男的叫鄧濤,女的叫李意,為人忠厚老實,所以很受街坊大眾和工廠幫襯。
兩年前,鄧榮剛被一間燈飾廠炒了魷魚,忍了幾天的饑餓,終于忍不住了拿著緊剩下的幾塊錢出去買點東西填飽肚子,來到市場里的一間包子鋪,買了一個包子剛想吃,突然听到後面傳來偷東西,不由回頭看看,只見一個滿臉麻子的青年懷中抱著一箱冰凍的日本豆腐向著自己這邊跑來,不時叫囂︰「別擋著,誰擋著我弄死誰。」後面還跟著一個身上系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一邊跑一邊嘴喊著「捉賊啊」,只是市場上人頭涌涌听到捉賊卻沒有一個人幫忙,駐立一旁觀看,不得不說這就是華夏的國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死你賤,雖然心中有一丁丁點同情你,但是更多還是冷漠。(雖然不乏有好人存在)
鄧榮將一旁圍觀的人表情都看在眼里,不由搖搖頭暗嘆世態炎涼。眼看著那小偷快要跑到自己的身邊,一絲猶豫閃過,不過心中一想‘社會已經如此,但我卻不能。’
已經到達鄧榮身邊的小偷見到有人擋住,不由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威脅道;「小子快點讓開,不然老子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听到這小偷竟然威脅自己,鄧榮雖然不是很大塊頭,也不是很能打,但是也知道什麼叫本能發應,靈機一動,將買的熱乎乎的包子扔向小偷的眼楮上。
「啊」
那小偷見到鄧榮還不讓開,而後面的人也快追來,想要動刀解決,誰知道這時候一個冒著濃煙的包子想自己的眼楮飛來,那還得了,本能地用手去擋住,剛舉起手,下面的襠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出,不由扔下刀子和懷中的一箱日本豆腐,雙手捂著襠部在地上打起滾。
這時候市場上的保安適時候來到將地上打滾的小偷請到保安室並報警,就是這件事之後那對中年夫婦就留下鄧榮做工。
到達目的地之後,付完錢之後馬不停蹄地奔向市場的冰鮮區,來到打工的店鋪,還是一如既往生意火爆,此時那對中年夫婦忙得恨不得生多幾只手,突然抬頭看到鄧榮姍姍來遲,馬上叫他幫忙。
一輪買菜高峰過後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買菜的人漸漸少了,鄧榮三人難得地坐下休息一下,這時候老板鄧濤望著鄧榮想跟他說炒他魷魚,但是又不忍心,皺著眉頭求助般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老婆李意希望他可以代替自己說。
李意被歲月洗禮過臉上現出不少皺紋,看見自己老公的求助般的目光,再望望鄧榮,心中閃現出濃濃的不忍之心,但還是狠下心,咬咬牙說道︰「小鄧啊,阿姨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鄧榮看著夫妻兩人神色古怪,眼中不時還閃出一絲無奈,又听到李意的話,不由有些好奇地說道︰「阿姨,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那我真說了。」李意看看了鄧榮臉上的神色,見他望著自己微笑,心中又覺得不忍心,但也沒有辦法,咽了一抹口水無奈地說道︰「小鄧啊,你從明天開始就不用再來了,你的工資阿姨和伯父會一分錢不少的給你結清。」
听到李意這話,鄧榮笑容定住了,慌張地趕忙對夫婦倆人說道︰「阿姨,伯父不要炒我魷魚,我知道今天遲到了,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
夫婦二人看見鄧榮如此慌張的表情,心上也不好受,臉上無奈的表情更甚,知道鄧榮這孩子也不容易,一個人孤兒又要養活自己,又要供自己書,但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沒有辦法才出此下冊。鄧濤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小鄧啊,我知道今天你遲到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是因為這個而辭退你的,你不用那麼慌張,而是我們夫婦倆人決定不再做這行了,不過你放心伯父知道你生活也不容易,你的工資伯父和阿姨會多給你百分之十的,算是這倆年為這店鋪的獎勵。」
「為什麼啊,這間店鋪生意這麼火為什麼突然間不做,多可惜啊,再說了你們夫妻倆也不容易啊,山長水遠地來到臨山打拼,我不能再多要你們的錢,相反我還要多謝你們,在我最潦倒的時候給我一份工作,已經幫了我。」鄧榮知道那倆夫妻不是本地人,也沒有听他們提起過是哪人,不過卻知道他們家庭環境不是很好,吃住都是在這間十幾平米的店鋪里,听見他們夫妻要加多百分之十的錢,馬上搖頭拒接。
「你就不要拒絕了,這是你應得的,只是我們也不想不做的,是因為總之听阿姨的,等一下拿好錢回家吧!」李意听到鄧榮拒絕不由出聲道,只是講到後面知道自己講多了不由轉移話題。
鄧榮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既然他們不說,那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又何必追著不放,過了一會兒,看看店鋪里已經沒有客人,連連幫忙收拾東西,因為從剛才談話得知鄧濤和李意夫妻倆人趕火車。
「那這些是你應得的,拿著。」鄧濤一臉慈祥地望著鄧榮,將剛剛從拿出來的一疊錢遞給他。
鄧榮看著遞過來的一疊錢少說都有六七千,只是拿了五千,將其他的錢遞還給鄧濤,無論如何勸說就是堅持,沒有辦法只能隨他。鄧榮幫忙收拾好一切之後就告別了。
李意望著鄧榮此時已遠去的廋高背影,雙眼通紅,鼻子一酸,一張飽經歲月的臉上水花彌漫。而一旁的鄧濤眼中望著鄧榮的背影滿是不舍,回頭看到自己的老婆臉上已經梨花帶雨,不由將她擁入懷中,安慰說道;「我知道現在又要離開他,你心中很難受,我也何嘗不是,不過這都是沒辦法麼,我們快走吧,不然被那些人捉住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