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她並非爹爹新娶的妻室,而是家中的二姨娘。」顧清漪的聲音適時地在二姨娘的耳邊響起,這聲音,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一個妾室竟然想跟國公府攀關系,也確實有些不自量力。」盧老太君聞言像是評價般贊同的點點頭,不願再看二姨娘一眼。
這時,一個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對著盧老太君行了個禮,恭聲道︰「老太君,長公主說她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移步正廳。」
「好,你去告訴長公主,我們隨後就到。」盧老太君淡淡的應了聲,便讓顧清漪扶著,出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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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此刻已經坐滿了客人,顧清漪扶著盧老太君坐到了女眷席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才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這次宴會除了邀請了各家女眷小姐們,還邀請了幾位皇子以及皇朝權貴家的公子們。男子坐在左邊席上,女子坐在右邊席上。
顧清漪抬眸打量向對面的男賓席,除了太子沒來,幾位皇子和各家公子們也都已經落座,他們有的瀟灑的搖著手中折扇,打量著公主府的布局;也有的交頭接耳的閑聊著,臉上都掛滿了應酬的笑意。
顧清漪撇撇嘴,有些興趣缺缺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卻突然察覺到一個令人難以忽視的目光朝著自己看過來。
她立即抬頭看了回去,一眼便看到對面東宮昔邪那亮如寒星的眸子中,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見顧清漪看了過來,東宮昔邪笑意不減,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朝著她的方向舉了舉,一副從容不羈的氣派。
見狀,顧清漪的眼楮眯了眯,也拿著茶杯對他示意了一下,便不再看他。
雖然顧清漪心中對這個人很是厭惡憤恨,甚至想著如果有必要,她不介意讓他死死看。但她不得不承認,東宮昔邪雖然人品不佳,卻長了一張俊俏勾人的臉。那一雙明亮的星眸在剛剛看過來的瞬間,不知道已經將多少名門閨秀的心勾了過去。
這麼想著,顧清漪的嘴角便逸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低頭盯著手中的茶杯看著,腦中想起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對這個男人的迷戀,心中一曬。不過是長了一張略微好看一點兒的臉,其實也不過如此!
對面的東宮昔邪見到顧清漪露出這種表情,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他自問從沒見過顧清漪,更是沒有和她結過什麼仇怨,怎麼她剛剛的眼神里,好像帶著一種……恨意?是他看錯了嗎?
不待他細想,首席之上便傳來太監尖細刺耳的通傳聲︰「長公主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顧清漪抬頭悄悄打量著坐在上首笑得端莊得體的長公主,腦中浮現出關于她的記憶︰長公主今年二十有六,卻一直是未嫁之身。她表面看起來溫和柔婉,實則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她十五歲的時候,便愛上了別國的一個使臣,卻在得知他已娶妻之後,發誓終身不嫁。這種氣度,讓人佩服!若是得不到一個全心全意的人,她寧肯孤老一生。這一點,和她的理念很像。
「都免禮吧。」坐在上首的長公主微微一笑,將手伸向前方輕抬,聲音中帶了一股皇家人與生俱來的威儀。
她看了看坐在席上的眾人,待到見到盧老太君後,微笑著開口,語氣中帶了三分尊敬︰「沒想到老太君今晚能來參加本宮的宴會,本宮感到很榮幸。」
「老身多年不曾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想著來湊湊年輕人們的熱鬧,只望不給大家掃興就好,公主抬愛老身,老身感激之至。」盧老太君絲毫沒因為公主的敬讓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仍恭敬的回道。
「老太君過謙了。」公主滿意的看著盧老太君點點頭,對她柔聲道。
說完,她又看向屋中眾人,道︰「眾位,本宮今日之邀,一為與諸位聯系一下感情,二來,本宮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下首坐著的眾人聞言,皆好奇的看向長公主,不待她再開口,便听到門口傳來一男子爽朗的笑聲︰「能讓長公主還為難的事,本太子實在有些好奇。」
見是東宮雲清,長公主寵溺的笑笑,對他道︰「剛還在想你怎麼還不來呢,這就趕著本宮的為難事來了,快坐吧。」
長公主和東宮雲清雖說是姑佷關系,卻因與皇帝差了十三歲的年紀,反而和東宮雲清他們這些年齡相近的小輩們走的更近一些,故而也並沒有刻意拘束著他們的禮節。
東宮雲清坐下,嘴角邊噙著笑意道︰「長公主剛剛說的難事,是什麼?」
見東宮雲清提起,長公主看了眼席中眾人,這才又道︰「皇後生辰在即,本宮想著編排一支舞在皇後生日當天為其助興,但尋常舞姬實在平庸,本宮想從眾位小姐們當中選出一位,來擔當這次舞蹈的領舞者。」
話音剛落,便听到周圍一片的唏噓聲。
顧清漪輕輕笑了笑,心道︰原來搞‘相親會’是個幌子,挑人才是真。她記得上一世,皇帝當初從一個宴會中選了一名才德出眾的世家小姐封為公主,將她嫁給了南祁國的皇帝。如今看來,恐怕就是眼下這個宴會了……
想到這里,顧清漪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算計。
听長公主這麼一說,底下坐著的各位小姐們,各個心花怒放。要知道,她們來這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給自己謀一樁好姻緣,期盼著自己的表現能被哪位皇子或是名門公子瞧上,故而在此之前都做了充分的準備。
而今長公主又說她要為皇後的壽宴選一個領舞者,這一消息更是讓她們激動萬分。若是真的做了領舞者,那無疑是讓自己名揚聲外,給家族爭光的好機會。
顧芷萱自然也很明白這一點,當下心中有些沾沾自喜。她自幼學習舞蹈,二姨娘更是給她請了專門的師傅教她練舞,若是這一次她能成為領舞者,那麼顧清漪即使是嫡女又算得了什麼?還不是照樣不如她?這麼想著,她就更開心了,好像自己已經被選為領舞者一樣。
劉家的小姐率先出場跳了一段照月舞,舞姿蹁躚,一行一動間好似真有一彎明月掛在那里,讓人看了大為驚嘆!
接下來潘家小姐的紅袖舞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她手中兩條長長的紅綢不斷的在空中揮舞出各種弧度,最後在空中一躍,手中紅綢直直飛出,讓人看了有一種疑似天女下凡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