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張昭,張昭不在這里,」那男人遲疑了一下說。
「那他在哪里呢?」子杰握緊了手槍,藏在衣服里面的槍口對準了他。
「在哪里?」那男人恢復了那種嘲諷的笑容,「在三國,在東吳呀。輔佐孫權呀!你不懂歷史,唉,沒文化真可怕,」
「我不需要懂歷史,我只要現在!把你帶走,歷史?學歷史干嘛?都過去了的事情,還提它干嘛?」子杰覺得他不能在嘴上輸給他,就還了一句。
听子杰這樣回答,那男人愣了一下,鼓了一下掌,「好,說的好,不過你是怎樣知道跑的那個不是我張昭?」我看過你的相片,就知道了,」那麼暗的光線你能看清?」張昭不信,「他還穿著雨衣」
「他的腿有毛病,他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兩膝向外彎曲,是o型腿,而你的不是。」
「哦,」張昭點點頭,「不過你真能帶我走嗎?」他作勢要走。
「別動!」子杰嚴厲喝道,「你再走一步,我就要開槍了,」
「你要打死我嗎?」張昭好像有恃無恐,不過在子杰冷冷的目光下倒也不敢亂動,「你們不是要生擒我嗎?」
子杰一愣,不過來不及多想,他說,「我可以打斷你的腿,我不能百步穿楊,但我能十步穿針,你要不試試?」
「你有槍,我是空手來的嗎?」張昭用眼示意子杰看他的腰間,被雨淋濕的襯衫下面,兩個圓球狀的物體清晰可見。♀手雷!
「你保證它能月兌手嗎?」子杰冷冷地說。「你手一踫,你就得死!」
「你呢?」張昭反問,「你能保證我從中槍到斃命中間沒有一秒的過程嗎?有一秒就足夠了,」子杰不能保證,他不是電影電視中的大俠,一般人就算頭部中槍,是會一擊致命,但都會掙扎一下,這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張昭,就算在中槍之後,在斃命前,會不會傷心病狂,投出手雷,這是鬧市區,後果不堪設想。他緊張的思索著對策。
「這樣吧,我跟你走,絕對配合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張昭突然說道,「在走之前,我要去看下我的女乃女乃,你知道,我這一走,已經再不能見她了。」他的聲音透出一種傷感,「我自小沒了父母,女乃女乃把我養大,以前她在農村,去年我把她接到城里,想好好孝敬下她,卻,」
「你有感情嗎?」子杰冷笑,「陳江東一家被你們滅門時你的感情在哪里呢?還有擺西瓜攤的鄧佳玉呢?被你們打殘在床,你們有感情嗎?」
「是呀,我的那些兄弟,是有點過份,不過我已經批評他們了。」張昭很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
「批評?」子杰憤怒地說,「真是無恥!」
「沒錯,我們走吧,」他率先轉身,向他女乃女乃家走去,子杰一愣,也跟了過去,他手里仍牢牢的握住手槍。
雨小了一點,但仍然在下,兩人一前一後,68號房牌號在夜暮下變得朦朧模糊。張昭敲了敲門,四下一片寧靜,好像剛才在這里發生的一幕被雨水沖刷的干干淨淨。「誰呀,怎麼又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里面響起,接著響起了一串瑣碎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老婦人探出頭來,子杰一怔,這女人就是在那個垃圾桶中翻撿垃圾的女人,她好像忘記了子杰曾給她撐傘給錢,她只顧對張昭絮絮叨叨,「你不是剛才來了嗎?還帶來了幾個人橫沖直撞,把家里搞的亂七八糟,我收拾了半天,剛想喘口氣,你又來了,又帶個不三不四的人來,你饒了女乃女乃吧,行行好,」
張昭好像挺尷尬,他說,「女乃女乃,剛才那人不是我,我才來,我明天就要和這位大哥出遠門了,今天來看看你,下次不知要哪一天才能見到你了,」
「那我給你們倒點水吧,」她向屋子里面走去。
「不了,女乃女乃,我們趕時間,得馬上走,」子杰有了不好的感覺,這個里面擺設簡單的房屋里處處透著古怪,子杰好像很難把這個女人和那垃圾桶里翻撿廢品的老女人聯系在一起。
「喝杯水,沒事的沒事的,不耽誤功夫,」那女人很快就提來了水壺,拿來了兩個杯子,給他們倒上水,這才發現子杰似的,「喲,這不是剛才給我錢的那位同志嗎?老婆子眼楮不好,現在才看到,不好意思,唉,現在這樣的好人實在很難找了,來,喝水。」
張昭似笑非笑的看著子杰,「女乃女乃,你真是的,這位大哥…….」
不知子杰是怎樣看出來了老女人的危險的,或許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太太提著七八磅的水壺給他們加水竟然滴水不漏,或許是垃圾桶邊佝僂著腰的女人給子杰遞水時身體不小心直了起來,所以當這老女人快把杯子送到子杰手上時,子杰下意識的往地上一蹲,一腳就踹了過去,緊接著只覺得左肩一痛,那女人的一枚鋼針插在他的肩膀,那女人也受了子杰一腳,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子杰右手握著手槍還在手上,他剛要給那女人補上一槍,張昭拿著的凳子一下給他手槍打飛了,那女人掙扎著去撿槍,子杰拼著挨張昭的一記重拳,直打得他眼前一黑,但他的飛刀也月兌手飛出,準確地飛進了她的後頸,那女人再次大叫一聲後,再也不動彈了。
張昭乘著子杰受了一擊頭暈目眩時,又一腿踢中子杰腰部,子杰倒在地上,張昭撿起手槍,對準子杰。
「這不是你女乃女乃,她是誰?」子杰艱難的問,女人的鋼針有毒,他一陣陣的頭暈眼前發黑。
「當然不是,我女乃女乃兩年前在鄉下就去世了,這女人嘛,哼,」張昭一邊用槍指著子杰,一邊走到女人身邊,把子杰的飛刀拔了出來,一股鮮血汩汩流出,女人死了。「你去問小鬼判官吧。」他慢慢抬起槍口,瞄準子杰頭部。
子杰突然向他身後看去,張昭冷笑一聲,「還想用緩兵之計嗎?這時候,還有誰來救你?」
「還有他的兄弟!舉手投降吧,」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張昭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子杰還有援兵,現在形勢急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槍,慢慢舉起了手,子杰知道他手上還有自己的飛刀,想提醒一下自己的隊友,可是毒性發作,光張嘴發不出聲,眼看著張昭突然身體凌空彈起,在空中側轉身子,用以避開對方的子彈,同時將飛刀向後扔出,子杰一急,毒氣上涌,啊的一聲大叫,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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