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還想多說話,可一轉眼兩人都已進了內殿,只見歐陽雅一看到歐陽毅端坐在正殿之上,忙飛撲過去,梨花帶雨地哭訴道︰「皇兄,這凌氏兄妹欺人太甚!嗚嗚……皇兄你可要替臣妹做主啊!」邊說還不忘伸出水蔥似的手指指著凌風和夜上燕,那樣子十足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姑娘,哪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夜上燕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正想說話,卻听見坐在一邊的歐陽軒冷聲道︰「清寧,你不經通傳便闖進來,可有將我這個王兄放在眼里?!」他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幾乎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那隱含怒意的話語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歐陽雅聞言,立時渾身顫抖了一下,剛才她沖進來時只顧著找皇兄訴苦,竟沒發現旁邊還有個歐陽軒,心里暗叫完了完了,得罪他可真是完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歐陽毅的懷里出來,癟著嘴標標準準地行了個禮,已是停止了哭腔,道︰「臣妹見過王兄,見過皇上。」
而歐陽毅剛想安撫歐陽雅的動作就是一頓,看了看歐陽軒的表情,又看了看歐陽雅一臉受委屈的樣子,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微臣(下官)參見襄王殿下,參見皇上。」正在這時,凌風和夜上燕同時行禮道,歐陽毅看了眼歐陽軒稍稍和緩的表情,才松了一口氣,道︰「免禮。」歐陽雅這才如蒙大赦,下意識又往歐陽毅的方向靠近了兩步,而凌風則是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溫和的笑著,夜上燕只是垂著頭,但她心里卻在為這一家兄妹的相處方式而感到啼笑皆非。
「凌將軍,剛才朕的皇妹說你與凌司簿欺人太甚,這是怎麼回事啊?」歐陽毅輕咳了一聲,掩去剛才的尷尬,正色道。
「回皇上,方才微臣在殿前等候,公主殿下走得太急撞上了微臣,都怪微臣疏忽,還望皇上恕罪。」凌風一派鎮定,這番話說的也是冠冕堂皇。
「好,就算你剛才是無心的,那你妹妹呢?她可是踩了本公主一腳,這筆賬可怎麼算?!」果然如桃夭所說,歐陽雅並沒有過多追究凌風的責任,反而把這筆賬都記到了夜上燕頭上。
「皇上,公主殿下,下官只是無心之舉,再說下官已經為此事向公主殿下道過歉了,公主殿下海量,相信能饒過下官這一回的,是嗎?」相較于凌風的溫柔,夜上燕顯得絲毫不畏懼,她微揚著頭,挑眉看著歐陽雅,她言盡于此,若這位公主還要追究,就顯得她太小氣了,即使歐陽雅不甘心,至少那位皇帝陛下會竭力維持皇家顏面,不讓她在和一個小小女官計較了。
夜上燕定定地看著歐陽雅,根本不看向歐陽毅,或許是說她不願意看向那個和唐旭長得一模一樣的皇上,哎,現在她想起那個人就心煩!失神間,目光不自覺地瞥到了坐在一側的歐陽軒,恰好和他打了個照面,一時愣住︰怎麼會是他?那天在雲煙樓阻止她毀容之舉的人!他是襄王殿下?那麼那天彈琴阻撓她的人也是他,這人,倒是有趣,總愛和她唱反調!
歐陽軒也有片刻的失神,不過很快就把目光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