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平野錄 第五章 三大盛事 3

作者 ︰ 懿心

「俗話說,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龐老爹看著龐小皇的臉,語氣凝重︰「爹本來覺著你傻,有件東西沒打算給你,這是咱龐家的祖傳秘籍,叫做《食經》。既然你不傻,爹就傳給你吧,你好好地學,自然會有出息。」

龐小皇沒有他爹期待中的喜出望外。他想了想,提出一個問題︰「食經?是不是教人做菜的?」

「正是。」

「依我看,這本秘籍也沒多大用處。不然,你做的菜也沒那麼難吃,咱們酒樓也不至于這麼冷清了。」

「胡說!爹正是沒有學過《食經》,才做不出像樣的菜式。」

「那你也忒懶了,所以害得咱家變成眼下這副光景。」

龐老爹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連聲咳嗽起來。好容易緩過氣,面有怒容,張口罵道︰「什麼這副光景?當爹的讓你有吃有穿,你還埋怨我?混賬小子,你以為我不想學啊?我學過三年,整整三年!什麼苦我沒忍過?你要知道,學這玩意兒是要有天賦的!」

龐小皇嘟囔道︰「那我就能學得出來?」

「學不出來你就要飯去!」

「是我不對,豬油蒙了心的。您可別慪氣。」龐小皇見老爹氣急敗壞了,就退一步道︰「要不,您先把東西給我?爹啊,您就我這麼個傻兒子,還有那個壞兒子,您不去罵他不孝,和我致什麼氣啊?」

「好,好!一個傻兒子,一個壞兒子。」龐老爹淚汪汪道︰「傻兒子,你附耳過來。」

當天夜里,龐小皇提著一把鐵鍬去院里的老槐樹底下,費了好大勁兒,挖出來一個黑木盒。回到自己屋里,就著燭光仔細打量︰木盒分三個小抽屜。第一層裝著一本冊子,面皮兒上有「食經」兩個大字。翻開來看,卻不是教你如何做菜,而是訓練提升人體五感的方法︰味覺、嗅覺、听覺、視覺和觸覺。龐小皇雖然識字不多,好在這些字並不艱深,也看懂了七七八八。最後一頁上還有兩行小字︰「五覺敏行,神功大成!」龐小皇心想,訓練出敏銳的感覺,尤其是味覺和嗅覺,對做菜自然是有好處的,但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東西要去改正,那不是比登天還難?難怪老爹學不會!第二層抽屜里,只有薄薄的幾頁紙頭,最上面一片紙寫著「嫁食神功」四字,底下綴著兩行小字「嫁美食為內力,法自然作神功」,後面數頁的幾十條文字全是口訣,估模是修煉內功的法門。第三層依然是本冊子,封皮壓著一塊黑色符印,仿佛是個手掌強按住一樣,第一頁便打不開。老爹說,祖上的遺訓交待,只有西天國大悲寺的和尚才有本事解開這道符咒。龐小皇想,這還要出國去呢,先不管它!

龐小皇連夜收拾行囊,裝好老爹給的五百兩一疊銀票、一袋碎銀子和一袋銅錢,輕手輕腳開房門,來到院中。隔壁的酒樓依然燈火通明,四下里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沒有半分消停。龐小皇雙膝跪地,朝他爹的正屋所在叩了三個頭,心中默念︰「老爹,兒不孝,這輩子不能好好孝敬您。待我出外闖蕩,弄出一番名堂來,光耀咱們家名聲,你就算死了也會高興的。」叩頭完畢,起身轉至西北方向,跨出院落。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遠門,並且是獨自前行,不免激動,在心里朝著西北面大聲吼道︰合肥,咱們十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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