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赫連天攔住一個面目和善的路人,打听玄軒家的住所。M
那人道︰「小兄弟,你不是本縣人,倒也知道玄大俠的名號。」
赫連天附和道︰「霍山縣的凌雲大俠,咱們南國誰人不知?」
那人听他提霍山縣,面上甚喜,就詳細給他指點了方位,又說︰「這是玄大俠的新宅子,他今日新婚就在那兒辦酒水。玄家老宅子是在縣城另一角,應該沒什麼人住了,你就不用去啦。」
「大叔,玄大俠這回是娶填房麼?」
「這事兒我不清楚。小兄弟,不是我說你,別人的家里事不好多問的。」
「是,是。」
謝過了人家,赫連天一路找去,很快見到一塊喜氣洋洋的大宅子,高牆灰瓦,頗為氣派。赫連天躲在轉角處,偷偷往宅子那邊打量。敞開的大宅門貼著紅字對聯和燙金的囍字,銅環門扣上系著紅花,地面散落著放過的炮仗碎屑。宅子里面隱約傳出觥籌交錯的人聲兒。宅子外面還站著好些人,三五成群的說話,看他們佩劍帶刀的架勢,估計都是劍俠會的人。但是赫連天一個也不認識。
我這副乞丐模樣,就算有熟人,他們也不認識我了……赫連天蹲下來,對卡拉說︰「哮天犬,你快溜進那宅子里,听听人們都說什麼。有什麼動物你也和它勾搭一回,問問新娘子是誰?」
「哈,你總算想到我啦?」
「咱們是搭檔麼。」
「兄弟,我跟你實話實說,早飯沒吃,我現在沒力氣。」
赫連天伸手去模它腦袋,卡拉一別頭,堅決不讓他踫。
赫連天陪笑道︰「好狗兒,別慪氣。人家宅子里成親,大鍋小碗里全是吃的,你溜進去還愁找不到骨頭麼?」
卡拉一听有道理,便點頭道︰「好吧,我就去一回。不過,我可不管你的飯。」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卡拉嗅了嗅鼻,穿過眾人的腳跟,誰也沒留意它,便施施然跑進了玄家大宅。
等了良久,也不見卡拉出來,赫連天心中暗惱,估計這狗是掉進飯菜缸里了,喂飽肚子便忘了搭檔!他內心焦躁,忍不住拐出角落,輕手輕腳往大宅門口蹩過去,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他自己還不覺得。
沒等靠近那扇敞開的門,一條彪形大漢就攔在赫連天面前,惡聲惡氣道︰「走開走開,這里不讓要飯!」
赫連天低著頭,輕聲說︰「大哥,我就想看一眼新娘子,不是來討飯的。」
「嘿!」這條大漢對旁邊的人招呼道︰「哥幾個,你們來看看,這小子飯都吃不飽,還想看新娘子飽眼福呢!」
眾人哄笑起來。
「臭要飯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讓他去城門口討粥吃,甭在這里晦氣!」
「瞧這身髒的,快走快走!」
听到這些聒噪,赫連天生氣道︰「你們是劍俠會的麼?」
「臭小子還知道劍俠會?廢話,咱們就是如假包換的劍俠會!」
赫連天更加生氣了︰「還說是劍俠會,怎麼盡是你們這些****?就會欺凌弱小,怎麼有臉叫這個‘俠’字!」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 ,你膽子也忒大,敢說劍俠會的不是?」
「活得不耐煩了是麼?」
一個人用手往赫連天胸口推搡,一下將他推了個四腳朝天。
「哎,等等!」
另一人喊道,向眾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一人走到門旁,探頭往里面瞅瞅,反手合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