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練紗對釋立旭表白之後,釋立旭的態度明顯轉變了許多,說話的時候也是輕柔了許多。
倒是葉明南開始對白練紗冷嘲熱諷的,不過釋立旭倒沒多大介意,其實心里還有些高興,一直看誰都是好人的小孩終于也有自己討厭的人了。
葉明南心情不好話也漸漸變得少起來,釋立旭本來就不喜多言,三個人一路上也就白練紗一直叨叨著,這樣走著走著,也是到了半山腰上。
「誰?」白練紗突然轉身彈開,一個飛刀過去,樹上听見了一聲慘叫,隨之一個人影從樹上摔下。
只見那個人,不住地說著「大俠饒命」。白練紗眼尖,看到那個將從模向後腰,又是一個飛刀甩去,直直刺入咽喉,殷紅的血順著刀鋒滑落,竟是連慘叫都未曾再發出。
「你,你怎麼能這樣?之前我們都繞過了你。」
「閉嘴。」白練紗低吼了一聲,捂著鼻子跳了過去,將那死者翻轉過來,探下了他後腰上的袋子,取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個青花瓶子,晃了晃听到了藥丸滾動撞擊的聲音,白練紗也不敢輕易打開,將自己的飛刀拔了出來之後,在死者的衣物上擦干淨,又是折了回來,將藥瓶遞給了釋立旭,「喏,不知道是什麼,你之前有那個什麼斷腸藥,應該也能判斷出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釋立旭收下了瓶子,帶著笑意看著白練紗,也不說話。
「你看著我干嘛?」猛然被這種眼神一看,白練紗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捂著自己的手臂,詫異道。
「覺得你和我挺像的。」
「啊?哪里啊?」
「挺愛干淨。」
葉明南站在一邊,看著對面二人笑意盈盈的樣子,只恨自己之前為什麼阻止釋立旭救下這大惡之人。
「明南過來。」注意到了葉明南的釋立旭對他招了招手。
慢慢走過去,葉明南也覺得挺累了,自己好像根本就無法改變釋立旭,甚至自己也潛移默化,剛才的那個想法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獨佔釋立旭而產生的。
他在家里那麼多年,他記得他的父親是如何教導他,他也記得家訓,他們一家雖說道修,魔修和佛修都有,但是無論是踏上了哪種修行之道,卻終不忘本心。如今自己好像變得太過自私,有違古道。
「你要習慣。我看的出來你不高興,但是這就是現實,你把一切想得很美好,但是剝開表象,你往往看到的是與你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畫面。比如,練紗——」
「干嘛?」突然被點名了的白練紗有些奇怪。
「沒叫你,她之前為了活下來編自己是為了救父母,其實就是看中我們身上的寶物。」
「哇哇哇,旭旭,你好棒,這都能夠看出來。」白練紗吞了口口水,豎起了大拇指。
「那些都是人命啊?」
「誰的命不是命?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你卻僅僅看到的是人,或者是修成了人形的妖修?可能你每一秒都會踩死一只螞蟻,你曾憐惜過他們的命?」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萬物所生,為何要分那些個三六九等,弱肉強食本來就是想要活下來的法則,你憑什麼認為人高其余萬物一等?你只不過是覺得自己高貴一些,你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死的時候,才會像玩弄食物一般放過別人一馬。」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憑你一直都不改變的心思,釋家的時候,剛開始釋立架還未回來,我們雖然受到了排斥,但是並不影響性命,釋立架的那件事我以為你會長點心,但是你偏偏認為家有家規。」
「本……」
「呵,他定的規則我憑什麼要遵守,當我變強了之後,我就是規則,你想過沒有?我不殺別人,但是別人回來殺我,這就是這個世界。要多為自己想想,你想要什麼,就去爭取。」
葉明南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只是站在那里抿著唇不說話。
釋立旭也知道小孩的思想不是一時可以轉變過來的,彎親了親葉明南的額頭。
「喂,我也要親親。」白練紗把臉側過來,嘴巴撅得高高的。
釋立旭想了想也無所謂,直起身便要親上去,結果被葉明南往後一拉,差點沒站穩。
「哥哥,不準親她。」葉明南這句話說得即迅速又堅定。
釋立旭從來沒听過葉明南這般命令般的語氣,想必剛才自己的那番話也是在釋立旭的心中掀起了風浪,從顧澤西那里偷來的一些句子看起來還是很好用的嘛。
「喂,釋立旭,我才是你妻子啊,親一親都不行啊。」
「我們還沒成親,我也不打算和你成親。」
「你玩我啊?都收了我的東西,還不願意當我的人?」
「哥哥,才沒有收你的東西。」
「剛才的青花瓶子。」剛說完白練紗就踮起腳迅速地在釋立旭的唇上親了一口,還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啵聲,然後得意地朝葉明南挑了挑眉。
葉明南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才把自己剛剛捏了一半的訣止住了,不然現在的白練紗估計就死了。
「我們去樹邊休息會吧。」釋立旭看著小孩瞪著眼楮的樣子,也不打算再刺激他了,現在最好是休息會,讓小孩冷靜下。
「好吧,旭旭,我自己先去逛一下,爭取把自己的嫁妝弄得豐盛些。」
「去吧去吧。」葉明南自然是知道白練紗是要去找其他的人不管是殺人還是單純的搶劫,他現在都不想管了,只是想要她能離他們遠遠的。
二人在樹下坐了下來,葉明南調整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坐姿,釋立旭閉著眼楮在那里養著神,也是在暗地里觀察著葉明南的舉動。
也不知過了好久,突然葉明南停住了,雙腿跨蹲在釋立旭腿的兩側,伸出手模了模釋立旭的嘴唇,眉頭皺得緊緊的,然後拿出一張帕子用力地開始擦。
釋立旭︰……
擦了一會之後,葉明南停了下來,看著被擦成了艷紅色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只有把白練紗的氣息蓋過去才能變得干淨,低下頭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