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南從那一天開始倒是沒有之前那麼黏著釋立旭了,怎麼說呢,路上踫到了一些凶殘的野獸也會干淨利落的將其斬殺,遇到了一些有些不軌之心的人,雖然不會自己動手也不會在听到別人的哀求之後,而心軟求情。
山巔上的風景與途中大不相同,雖然有些樹木但也不及山下濃郁,視野倒是開闊了許多。
已經是有些人已經登上了山巔,在那里休整著,等著不久之後的最終考驗。
上來的都是三三兩兩組成的隊伍,葉明南可以感覺到這些人們與剛入禁地的身上多了一些戾氣,也是這一路上多多少少也是接觸了一些血腥的事情。相比來說,釋立旭身上的氣息倒是干淨了許多,與其說是干淨,倒不如說是對生命的淡漠。
天凡城雖然是道修大派,但是也不像其他的一些門派一樣認為魔修妖修都是窮凶極惡的,這一點他倒是挺欣賞,若不是上一世釋立旭的手段太過陰狠,而魔修這條修煉之道若是真的走錯了,魔氣則會漸漸腐蝕一個人的精神,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想要去除釋立旭身上的修為重新帶他進入修道之路。
「想什麼呢?」
葉明南愣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到釋立旭是在問他,皺著眉有些疑慮︰「我只不過是覺得這里的事情有些蹊蹺,上山之路我們踫到的人幾乎都是想要動手的,而到了山頂之上,反而變得平靜下來。」
「要我就說你太幼稚了,」白練紗倒是搶過話題,「能到達山頂之人,哪一個是普通之輩,在模不清敵人的底細之前誰敢輕舉妄動。」
「練紗你說的也不全然,最主要的只是這最後一道試練,都不知道是什麼,自然是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的。」
葉明南坐下來,有些失望,出了家族之後,真的很多事情和他前世認知的有些不同,有些失望。
「怎麼這副表情?」白練紗有些奇怪,自從那一天起,這小孩的態度就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被自己的那些話刺激了吧,可是對自己的哥哥這麼依賴也不是個事吧。
想到這里白練紗又撓了撓頭,也不對啊,听了那番話之後,葉明南倒是真的不像之前小孩子一般了,怎麼說呢,突然覺得小孩不黏著釋立旭還有些不正常了。
「我只是覺得,天凡城本是名門正派,如此這般收的弟子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修真之人從來沒有什麼良善之輩,」釋立旭的聲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可怕的不是真小人而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現在我帶進算是一只腳真正的踏上了修真之途,你再像之前那麼天真,定然會早早喪命。」
「天下之大,不可能盡數是好人,也不可能盡數是壞人。」
「所以你的好壞之分,一個英雄殺了一個搶劫之人,而那個搶劫之人搶的錢確實一家十幾口的口糧,他一死,便是斷了十幾個人的活路,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這……」
「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現在你至少對待每個人的時候都要調起你的警惕心,若是你有三長兩短,我……」
「你就怎樣?」
看著葉明南一臉期待的樣子,釋立旭模了模他的頭笑得溫柔道︰「我就重新去養個弟弟。」
「……」
「嘁,你們天天一副兄弟情深給誰看呢,給誰看呢?」白練紗酸溜溜地在一旁畫著圈圈,「怎麼對弟弟執念那麼深啊,弟弟不在了,明明就應該和我一起遨游世界去,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說。」
雖然白練紗說的小聲,但是釋立旭和葉明南也不是那普通之人,自然是听的清楚。釋立旭倒是覺得無所謂,倒是覺得這少女率性可愛,若是二人真的能夠修成正果,也可以節約自己去找魔侶的時間。
葉明南這些天也算是想了很多,自己出了家族已經很久了,再給家族傳過一次消息表明自己暫時不會回去之後,家族也就應允了。和釋立旭待在了一起這麼久,感情有了一些些變化,具體在哪里,卻又是說不出來。
思索了半天,暫時只能將原因歸咎于白練紗的出現,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壞,但是有時候殺起人來也是毫無動容的,想來也是世上有許多人都是不能從表面來看的,只是煩的很,每天圍著釋立旭身邊嘰嘰喳喳的。
也怨不得許多人樂意告訴他人,自己是修道之人不談情愛。明明就是不喜有這種女人每日的聒噪。
「哥哥,你說會是怎麼樣的試練?」
「不知道。」
「猜猜唄,這天凡城要是最後這一道試練也是要出了人命的,那肯定是收不了多少弟子的。」
「呵,沒想到你還不是那麼蠢。」
模了模自己的額頭,葉明南有些無奈,原來自己在釋立旭在心中還是個蠢小子嗎。
「你過來。」釋立旭對葉明南輕聲說道,然後將手食指中指並在一起點上了葉明南的額頭。
葉明南只覺得渾身一股冰涼,卻又如同夏夜初放的蓮花舒展開來,待到釋立旭將手收回去,調動自己的神識查看了一下,竟然是精神保護,心下一涼,沒有分神期的修為根本就無法下這種保護。
釋立旭到底是被奪舍了還是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喂,旭旭,我也要被點。」白練紗挪到了釋立旭的身旁,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釋立旭一臉無奈的伸出手,輕輕點了點白練紗的額頭,然後說道︰「夠了嗎?」
「時間不夠長,旭旭~」
听著白練紗的尾音,釋立旭不動聲色地抖了抖,這妮子總有辦法讓他惡心。
「明南。」
「明南?」
釋立旭有些奇怪,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葉明南的臉,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葉明南壓下了心中的疑慮,強迫著自己對著釋立旭笑了笑,道︰「還好。」
「你等會跟著我,別走丟了。」
「恩。」
葉明南開始慢慢地梳理起自己的頭緒,明明前世釋立旭只是將自己從疣豬前推開,並沒有收留自己,他以為只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既定的軌道,或者是穿越進了另一個世界。
接著給自己取了前世的名字,現在想想認為是緣分未免也太過天真。若是被奪舍了自然也不會在母親被釋立康羞辱的時候出言反擊,那麼就是說——
還未想完,只見天際邊閃開萬丈的金色光芒,明明四周亮如白晝卻是空氣流通之間卻是讓人感覺陰氣不散。
最後的試練看來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