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辰刻,柳府,穗亭用早膳。
木夫人恍如未見依然優雅用膳,木雅歌時不時的看向身旁之人偶爾顰眉,木爹爹咬著銀筷歡呼著對面比她更沒吃相的人。
段小樓則是心無旁騖的快速扒拉著筷子,發出平平踫踫的聲響,暢爽的用著早膳。
「我吃飽了,咯~」放下碗筷,打個飽嗝,揚起一個滿足的笑容。
「姑爺,可還要添上一碗。」芸姨上前問道。
「不了,我吃了四碗了~」段小樓模模鼓鼓的肚子。
伺候木夫人多年的芸姨很是納悶,她們家上至夫人下至小姐,哪一個不是大晉個頂個的美人,咋招上門來的姑爺一個不如意一個!
主子是個傻傻軟飯型,心疼了夫人~
姑爺是個粗魯飯桶型,可惜了小姐~
木雅歌見她放下碗筷,也擱下瓷碗,對著雙親道︰「女兒用完了,府上還有些事需要女兒出府處理,女兒就先告退了。」
「別太累著。」木夫人關懷一句。
「恩~」木雅歌點頭應道,接著又對段小樓道︰「段郎,隨我一道走。」
木爹爹還未咽下的粥一口噴出來,嘴角抽搐不停的,段郎~?
是那個博愛爹爹?還是便宜兒子啊?小雅歌怎麼叫的出口啊?
‘段郎’卻是身子一僵,神色駭然,因她知曉接下來她將面前何其‘慘絕人寰’之事。
兩人在府內整理一番後,駕著馬車出府。
只有兩人的馬車上,木雅歌端坐軟墊上,拿著濕巾擦拭著干淨的嘴角,她雙肩微顫不止,任誰都看得出她是托紗遮面,足足忍俊不禁的模樣。
段小樓沒好氣得瞪她一眼︰「想笑就笑吧。」最好含笑九泉!
‘噗’的一聲,最終木雅歌沒忍住笑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為何?
因段小樓一襲女裝,丫鬟女裝!但重點是在臉上!
她整張臉的狀況就是︰兩條比尋常女子略粗的眉毛沒有一點修剪,可謂是‘雜草叢生’。本應該屬于女子膚如凝脂的肌膚有些黝黑,上了胭脂後,可謂是‘不倫不類’。一直撅起的嘴涂上了唇脂,遠看還以為是熟了的櫻桃,可謂是‘亂人眼球’。
還有為了不讓人識破這假夫郎的身份,木雅歌最後的神來之筆,給她上唇左邊點了個媒婆痣,更顯滑稽。
段小樓若不是忌諱木雅歌可能是‘小鴨哥哥’,哪能受這擺弄啊!
木雅歌笑彎眉看她,此山賊作男子打扮算的上一個清秀,若作女子打扮,只能用移花接木拼湊出一首詩形容,不禁輕吟起來︰
「美人卷珠簾,萬徑人蹤滅。兩岸猿聲啼不住,驚起蛙聲一片。」
這這這,這還是•••美人嗎?
听得明白的人都知道,可偏偏段小樓不知︰「你這說的是啥?」
「吟詩~」
「yin詩?」
「吟美人詩。」
「yin美人詩!?」
哼,這個惡女真是個人!絕對不會是她的心地善心的小雅哥哥,一旦確定,看她怎麼有仇報仇,畫個大烏龜在惡女的臉上!
段小樓頭一偏,趾高氣昂。
瞧那偏頭傲氣的模樣,木雅歌輕笑暗想,看來當初應下這場婚事也全無好處,至少有個像這個隨時搓揉捏打的小東西也不錯。
如斯想著,眉眼間笑意更深。
約莫兩個時辰後,馬車停駐。
段小樓掀開車簾跳下馬車,映入眼前的竟是一片水稻田,只是大半的水稻長的都不怎麼好。
背後的木雅歌輕咳一聲,段小樓轉身便見對方對她揚眉,方憶起今日她是她的貼身丫鬟,撇嘴從馬車上端出一個踏凳,向她伸只手,擠出一絲笑容︰「小姐,請下車!」下車請摔跤,摔跤請崴腳~
木雅歌恩了一聲,將手搭在她手中下了馬車,等候多時的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