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日,木爹爹終是鎖緊眉心,神色堪憂的疾步回到柳府,不及眾人詢問,那位天下至尊的佷兒去往何處,木爹爹二話不說的直將木雅歌拉進了書房。
「我去了米鋪,管事說你最近極力收購周圍小米商,可是真的?」
木爹爹面呈難得一見的肅然與凝重,弄的木雅歌心不由的提緊三分,可對方是是木爹爹,是不可以托詞糊弄過去的人,如實頷首後,木爹爹即可抱頭蹲下,止不住的搖頭唉聲嘆氣,口吻充斥著自責︰「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讓你接受商事的,哎~是爹爹連累了你,是爹爹連累了你。」
木雅歌一頭霧水,更是疑惑萬分,木爹爹向來不關心商事,為何今日如此奇怪?
剛想柔聲喚一聲‘爹爹’,木爹爹驟然起身,雙手用力搭在她身上,雙眸充滿劫後的慶幸︰「沒事沒事沒事,雅兒,現在你停下來亦可,那些生意交予管事打理或怎樣都可以,爹爹只要你此生平淡度過,快點快點,收拾些你常用的東西,隨爹爹一道避禍。」說著,急急忙忙拉著木雅歌朝外奔去。
「爹爹~」木雅歌蓮步一定,極為無奈的一喚,木爹爹滿目焦急的回望著她︰「怎了,雅兒。怎還不隨我去?」
「可是那位‘佷兒’駭你這般驚惶無措?」木雅歌上前兩步,手捻衣袖輕輕的為木爹爹急出的滿頭大汗,除了那位天皇至尊,木雅歌還真想不出何人能驚到木爹爹,無關他的身份,只是她知曉木爹爹不想牽扯進有關他的明爭暗斗的繁事中。
木爹爹心虛的移開眼,底氣不足的妄想否定,卻被木雅歌雙手板正了臉,逼迫對視︰「爹爹,你可知你每每要言慌,眼神兒就不敢看人。」這點,與段小樓如出一致。
「我•••」木爹爹張口結舌,轉眼又想到自己目的,突地先聲奪人︰「小雅兒,不管我是否言慌,爹爹要你隨我一道離開,哦,加上小樓,咱一家四口另闢新地,隱世起來。」
木爹爹說的眼中,木雅歌卻幽幽嘆氣道︰「爹爹,皇帝若真是為我木家而來,天下都布滿他的耳目,你認為我們真能從他手中溜走?」
木爹爹啞然以對,一臉愁然讓人心生不忍,木雅歌暗嘆一口氣,雙手至她腋下攀上她的肩胛,將頭傾靠在她肩膀處,像極兒時軟軟糯糯的口音,似在寬慰又似保證般道︰「爹爹,雅兒已長成,你真無須過多擔憂,雅兒知曉爹爹疼雅兒,可爹爹,請允許雅兒離開你的羽翼,請你放心任由雅兒翱翔,待爹爹娘親雙鬢染雪,那時雅兒羽翼豐滿,才有能力護你與娘親一世安泰。」
句句真切懇然,字字親情飽滿,兒時木爹爹待她的好如走馬燈般不斷回放,木雅歌心默默的又暖又甜,如今回想起來,當初對木爹爹那種強烈依戀,實不是對良人的傾慕,卻是她孺慕之情,那種深至分不清的傾慕與孺慕的深深濃郁的感情。
木雅歌幾近沙啞的聲線听得木爹爹鼻尖一酸,更無須說那些動情話更令木爹爹熱淚盈眶。
是了,一語驚醒,若是她的小雅歌一直養在溫室當中躲風避雨,他日她魂歸黃土,她的小雅歌怎經驚濤駭浪,那且不是她間接的害了她?
近身感受到木爹爹身子微微的顫動,木雅歌離開木爹爹的肩頭,抬眉瞧見木爹爹險些哭鼻子,木雅歌破涕為笑,拭去她眼角濕意︰「爹爹可還是大孩子?娘親看見定會以為雅兒欺負了你,日後,不會給雅兒好果子吃,爹爹可願見到這般?」
「雅兒~」
「爹爹,你且看看我,仔細看看我。」木雅歌捧著木爹爹的臉,四目相對,極是認真︰「你看到了什麼?」
容貌自是不用多說,嫣然傾國,天下鮮有絕色。
可在那眾星捧月的容貌下,繼襲的是柳家女兒的穎悟絕倫,運籌帷幄。
「長成,不經意的讓人放心的長成。」
木爹爹欣慰的含淚笑然,算是妥協︰「罷了,你想做什麼就去放心做吧,雖我看來,你做事是個苦事甚至是件災事,可我不能自私奪取你歷練機會,雅兒,答應我,只要將來一旦涉足危險,你必要全身而退,可好?」
木雅歌由衷一笑。
「雅兒,其實,我覺得你各方面都優秀之極,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麼好。」
商事已妥,現身處柳府,不可避免的想到段小樓,天下父母皆有私心,縱使木雅歌是個天下奇丑的女子,做父母的木爹爹總想要個天下學問好,性子溫柔,一心一意待自己女兒好的女婿。
除去一心一意,學問與溫柔,好似段小樓都不沾邊。
木爹爹皺眉,她比一般父母還要自私,恨不得天下男人女人並成一排,任由木雅歌挑選,所以對段小樓是頗有遺憾。
「咳咳咳咳咳!!!」門外,想起柳家姑爺不悅的刻意的重咳聲。
一開門,就瞧見段小樓笑嘻嘻的對木雅歌道︰「娘子,漂亮岳母叫我們用晚膳。」極快的對木爹爹臉色一變,陰沉沉︰「便宜岳父,漂亮岳母叫你一道!」
好個便宜岳父,枉她擔憂這個一回府便臉色不好的便宜岳父,悄然來到書房一探究竟,本是被這個岳父的護犢之情感動的一塌糊涂,卻不想她最後居然被狠狠嫌棄了!!!
穗廳。
木爹爹總是首先小心翼翼將清蒸鱸魚最好的部位送至木夫人碗中,其次再夾一個木雅歌最喜歡的菜品與木雅歌。
「岳父,我來!」段小樓果斷一口吃掉木爹爹筷上的菜,急忙的往木雅歌手中送至各種佳肴。
作為娘子的賢夫,娘子的菜該由她布!
對娘子好的排名榜,她該在首位!
其實,她才不想見到娘子揚起好看的笑容得承接木爹爹的菜,作為一個優秀的夫郎,更要時時刻刻霸佔娘子的笑!
木爹爹覺得莫名其名也不多想,‘哦’了一聲,又不斷為木夫人布菜,恨不得將所有佳肴中最精華部分全為木夫人布上。
眼前公碗儼然已是小山丘,木夫人頗似無奈輕柔一聲︰「夫君,用不下了。」
「不行,你每次用得都甚少,身子骨看起來嬌弱的一道風就能吹走似的,得多吃點。」木爹爹義正言辭說道,又停不住的為木夫人布菜。
段小樓目瞪口呆見一桌好幾個菜都見了底,她家娘子還沒吃呢!
段小樓忙不迭地趕緊為木雅歌搶菜,木爹爹亦無意識的為木夫人爭奪起菜了。
于是,半餉過後,眼前顯現的就是這樣啼笑皆非的可笑場景,柳家木爹爹與柳家姑爺毫無象形端起菜盤直接傾倒在各家夫人娘子碗中。
木夫人與木雅歌相視一眼,皆是頭疼一笑。
木爹爹與段小樓風雲暗涌。
段小樓狠狠將盤重擱,雙手撐桌,上身傾寫,惡巴巴道︰「便宜岳父,你可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句話?」
木爹爹毫不示弱,立身拳面撐桌,一頭抵住段小樓額頭︰「山寨女婿,你可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句話?」
不由自主想到書房父女兩的摟摟抱抱,段小樓頓時踢翻醋壇︰「你懂不懂什麼叫男女大防?」
情不自禁想到木雅歌送來的落紅絲帕,木爹爹登時痛心疾首︰「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你善盡天良!」
「你禽獸不如!」
「你一張稀松平常的臉,當的了漂亮岳母的小白臉嗎?」
「你一張馬馬虎虎的臉,做的了寶貝雅歌的軟飯王嗎?」
「你說什麼?」
「你算什麼?」
「我與娘子乃郎才女貌的一對。」
「我與夫人乃天造地設的一雙。」
「你那是天崩地裂的一對。」
「你那是豺狼虎豹的一雙。」
妙語連珠禍及自身,木雅歌與木夫人終于沉默不住,雙雙清咳,涼涼目光掃在各自郎君身上,駭的木爹爹與段小樓背脊發涼,一動不動。
「段郎,可容賤妾為你洗手作羹湯?」木雅歌首先出招,盈盈一笑,段小樓膽戰心寒。
「夫君,可願再食黃瓜胡蘿卜包子?」木夫人緊隨其後,淺淺一笑,木爹爹心驚肉跳。
木爹爹與段小樓相視一眼,約莫猜出自家夫人娘子為何這般,轉而雙臂一伸,深情相擁,流露親情感人肺腑。
「有你做我的岳父大人,我三生有幸。」
「有你做我的愛婿小兒,我夫復何求。」
「雖你長得不盡人意,可你是我心中完美岳父!」
「雖你長得大失所望,可你是我心中優秀女婿!」
兩人立時心心相惜,相互吹捧,也依舊沒放過任何狠踩對方的機會。
木夫人與木雅歌勒令自家夫君段郎沐浴。
木爹爹與段小樓哪敢不從,狠瞪對方,只听段小樓不滿嘀咕︰「看起來弱不禁風,沒有想到力氣那麼大,錮的我身子疼。」
木爹爹揉著自己裹的平坦的胸,滿月復疑惑︰「看起來干干扁扁,沒有想到胸部那麼挺,頂的我胸口疼。」
見兩人碎碎念朝背道而馳的湯浴室離去,木夫人與木雅歌也漫步園亭間,夜了風起,藤絮搖曳,為本就是風姿卓越的兩人平添三分嫻靜優雅。
每每兩人獨處,定有要事相酌,此次是皇帝。
「可猜出皇帝來此的目的?」木夫人平淡直接問出,木雅歌臉色微肅,頓了頓才道︰「可是為了柳家的西南米糧商權而來?」
除此之外,她還真想不出現在已隱退的柳家有何物值得皇帝惦記上的。
「雅兒可知朝堂上的事?」木夫人目不斜視,繼續前往。
「不知。」木雅歌茫然搖頭,她只管商事,朝事與她打不上八竿子的親戚。
「皇商。」
「皇商?」
木夫人一語道破,木雅歌眸中閃過一道驚色,還未緩過身來,又听木夫人平靜道︰「當今皇後父族握五萬世襲子弟兵,母族幾位表親執掌賦稅之事或身居要職,先皇一脈只當今皇帝一字,今皇帝膝下皇子年幼,皇帝許是怕是皇後母族或父族重蹈前竇丞相只手整天得權勢,所以南下想要柳家緊握國之米糧。」
木夫人清雅柔和的聲線平淡無波,眉黛間卻悄然凝了一層若隱若現的憂色︰「你爹爹雖今日將他請了回去,想必他日定會再微服至此。」
「這且不是好事?」不是未瞧見木夫人憂慮,只是木雅歌當真不以為然,木夫人聞言蓮步一頓,微疑的回身望定她,見木雅歌神色輕松道︰「娘親,我本也有心皇商之位,既有皇帝屬意與我,又有何不妥呢?」
「你爹爹一心隱世,你一旦入局,便無法全身而退。」木夫人神情冷凝,不見半絲在木爹爹面前的溫婉。
木雅歌不以為懼,或者說是她早已司空見慣,她的娘親只會在木爹爹面前放下高雅漠然,流露出她少有的女子婉嫻親和。
「只要不將爹爹牽扯進來便可。」對付娘親這樣的人,木雅歌完全明白不可硬踫硬,要避起鋒芒,攻其軟肋,巧妙應對︰「何況,爹爹已答應我讓我從心行事。」
果真,一搬出木爹爹,木夫人臉色緩和不少,又听木雅歌後勁勃發道︰「娘親,雅兒舍不得柳家近幾年的努力一夕就被吳家蠶食殆盡,況且,吳家父子是怎麼樣的人,娘親多少有所耳聞,一旦吳府得勢,少不得要娘親親自出馬,到那時娘親陪爹爹的時日可就日漸消減了。」
吳府?
木夫人不削冷嗤一聲,這樣卑微小人物,她從未放在眼里。不過,與這些小人費時,哪比得上欺負她家傻夫君有趣。
「既你有心大事,我亦不會阻攔與你,你去放心做吧。」
「是,娘親。」
木雅歌掩嘴竊笑,只要搬出爹爹,娘親無論何事定會妥協。
兩人分到回自各自的寢臥,懷抱著不同心情,紛紛將自己的夫君段郎壓制身下。
靜怡閣
木爹爹兩眼睜的圓溜溜略帶驚恐的的定眼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極為溫柔嫻雅的木夫人,奈何她被點了穴道,動不了分毫。
「夫,夫人?為何你要這般對我。」
青絲垂泄,身著半透鮫綃,絕容似笑非笑,道不盡勾人心魂的媚情,木夫人淺笑盈盈的指尖不斷在赤,luo的木爹爹身上勾畫著撩撥著,一次復一次摧毀木爹爹的理智︰「夫君可知今日犯了何錯?」
木爹爹欲哭無淚︰「夫人,為夫很乖,從年輕到現在都很乖的,怎麼會發錯呢?」她的夫人好討厭,青蔥細指每每撩撥得都是她的敏感之處,撩撥的全身燥熱難堪,卻又不給舒適的緩解,好折磨啊~
木夫人芊芊細指游移至木爹爹上下翻滾的喉嚨出,像是故意使壞般隨著木爹爹艱難的吞咽上下滑動,另一只手極盡挑撥著木爹爹的敏感,又在木爹爹身上呵氣如蘭,醉人的芳香與柔如無骨的嬌軟直刺激的的木爹爹呼吸急促連連,燥出薄汗,才幽幽的道︰「夫君,你可知你今日身上淡淡胭脂味不是妾身的。」
木爹爹一怔,誒?胭脂味?
不是夫人的,是誰的,啊!是雅兒的。
木爹爹還未來的解釋,便見木夫人彈指燭滅,幽暗之中傳來這麼令人面紅耳赤卻危險的輕輕話語。
「且容妾身為你侍寢吧。」
「等等~夫人~我有話說~唔唔~」
悠月閣。
木雅歌順從的偎依在只著了肚兜的段小樓懷中,心情頗好的掰著她的手指玩,而段小樓一臉呆滯的目光直視前方,顯然,她還沒消化掉木雅歌的話。
她家娘子說什麼來著,對了!
那佷兒是皇帝!
漂亮岳母是建安皇帝所出的靜碩公主!!
他們家是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
「誒,怎麼,嚇傻了?」木雅歌好笑的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手。
段小樓呆呆的點了點頭︰「鮮有一點。」幸好沒一巴掌劈死便宜岳父,否者她就是史上首位讓公主守寡的女婿了吧!
「妾身今夜首站高捷贏了娘親,段郎,不打算獎賞妾身嗎?」
段小樓低頭便見木雅歌盈盈雙眸充滿炙熱,忽的警鈴大作,這樣的娘子實在太熟悉,每晚要將她吃干抹淨的前都是這樣的可怕的眼神。
可段小樓哪能逃得掉!
木雅歌早已駕輕熟路的手指在她頸後一勾,段小樓的肚兜就翩然華麗落地,段小樓驚呼一聲,驚惶無措的雙臂護胸,失了防範。
木雅歌伺機欺身上去,不費吹灰之力的輕松將段小樓壓在身下,吻似舌忝似咬的紛紛落下段小樓身上。
段小樓大勢已去,細碎的低低申吟至牙縫間溢出,嘴上卻不忘維護她已蕩然無存的‘丈夫’顏面︰「娘子,該,該你在下啊~」
「你吃下吳家之際,為妻任君采擷。」
「吃下吳家時!!!???」
木雅歌附耳低語,酥人心骨,撩人心魄,然再次溫柔而霸道的俯身吻住段小樓的唇,將她嗚嗚話語全堵在對方口中。
彈指燭滅,榻上一片香艷濃情。段小樓被大小姐推到一次次又酥骨高峰,大小姐依然樂此不疲,段小樓痛徹的醒悟,她又在劫難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為大家想看大小姐被推,而本王又不給。
為表補償~
在以後,本王就給愛妃們一次細膩悠長的肉肉~段小樓推到大小姐的肉肉~不過請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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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商斗開始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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