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于曼摩拳擦掌,擴胸壓腿,正正經經的做著準備工作,那邊單葉凌卻悠閑地坐在小板凳上,翹著二郎腿,用布條一道一道的纏著手,時不時還抬眼瞄兩眼于曼優美的身體曲線以及柔軟的嬌軀。
「坐在那干什麼?」終于停下動作的于曼扭頭瞥了她一眼,甩動著手腕問道。
「等你準備完畢。」
「看起來,你很有自信。」于曼不由冷笑,「不做準備運動,你也不怕受傷?」
單葉凌不置否認,低頭給手上的布條打個尾結,「真正要動手的時候,可沒人會給你準備運動的時間。每天保持鍛煉,身體自然靈活。」
于曼竟是無語以對。
單葉凌扭了扭脖子,這會終于從小板凳上站起,走到于曼的對面,象征性的蹦了兩下︰「說好了,切磋歸切磋,不準打臉!」
于曼冷哼一聲,報復性的回道︰「真正要動手的時候,拳腳無情。」
「孺子可教。」單葉凌不禁好笑,勾了勾手指,「來吧……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少了個裁判……」她剛說完‘來吧’哪料對面的于曼已經迎面攻來,根本不搭理她後面的話。單葉凌適時俯身才險險躲過她這一擊高踢腿,趁機又後退兩步,不滿道︰「喂,你也踢的太草率了吧!」
「真正要動手的時候,可沒人會等你一下。」
單葉凌只來得及的抹一把嘴角,「你還玩上癮了是不是?」話音尚未落地,于曼已經再次抬腳踹過來。
單葉凌眸色一厲,顯然不打算再讓著她,一腳蹬上身後的牆面,縱身一躍,空翻兩轉後,已然站在了于曼的身後。正打算緊接著從後賞那女人一拳,于曼卻也不是輕易省油的燈,彎腰轉身便要從下面掃她一腿。單葉凌收拳抬腿,再次躲過。此番下去,戰況一發而不可收拾。
「沒有裁判,你總得說一下,什麼樣算輸吧?」總不能一直這麼打下去,打到失去戰斗能力為止吧?忙里偷閑,單葉凌提到那件她自認為很重要的問題,一邊上躥下跳,一邊喘著氣問道。
「先倒地的,算輸!」于曼的情況也不比她好,甚至喘的更顯厲害些,面色泛紅,已是滿頭的汗水。她的體力自是不比夜夜不睡覺外出翻牆的單葉凌,長久之戰對她實無利處。
單葉凌若不是昨夜睡得不好,白天有點不在狀態,又不敢對于曼下死手,也不至于陪她玩了這麼久。這會听她說先倒地的就算輸,立馬便轉變了作戰方向,玩起了腿上功夫。
在于曼對單葉凌的功夫心生驚嘆的時候,單葉凌也同樣在對于曼表示刮目相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論使什麼招,于曼就算並不擅長,卻也能應對的有模有樣,使她無法過早的結束這場切磋。
可單葉凌無聊了,這種不能完全施展的憋屈打法,讓她很不痛快。一瞬間,腦洞大開,計從心生,配合著她高超的演技……
「有老鼠——!」她忽然神色夸張,扯著嗓子喊道。
像于曼這種用驕傲的外表來武裝自己的女人,從小住在如天堂般潔淨奢華的大別墅里,往往對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是沒有免疫力的。單葉凌原本只是姑且猜一猜,沒料到竟被她猜對了。
借著于曼明顯慌張失措,回頭張望的間隙,她提腿一掃于曼的膝關節,‘撲通’倒地的聲音听起來輕而易舉。
單葉凌笑的極為猥瑣,她走到已經知道自己被騙正欲從地上爬起來的于曼跟前,得瑟的一挑眉毛,「怎麼樣,你輸了。」
于曼抬眼瞪她,顯然是不服氣的,「耍詭計,你勝之不武!」
單葉凌卻還是那句話︰「真正要動手的時候,結果才是關鍵,誰會和你講正義?」頓了頓,「沒想到你真的怕老鼠啊?」
「你!」于曼氣極,轉而卻又頗有詭異的一笑,「誰說你贏了,我剛才忘了說,三局兩勝!」
「你就這麼想連輸三場?」單葉凌表示深深的不解。
「Shutup!」
單葉凌有點蒙︰「?」
于曼才懶得給她翻譯,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她卻不知道,這讓她不禁好奇起單葉凌的學歷。然而不等單葉凌從低級詞匯的糾結中回過神來,于曼已經先發制人的發起了二度攻擊。
單葉凌乍一抬臉就對上一只縴縴玉手,護臉為大,她提起胳膊就擋掉了于曼的手臂,然而上身微微後仰,重心維持不及,眼看著便要後腦瓜子著地。情急之下,手臂亂揮一把抓住了一條細女敕的手臂,妄圖緩上一把。
于曼也是始料未及,她怎麼想到自己想要偷襲卻反而搭上了自己。手臂被單葉凌死死的抓著,她不得已隨著她一同撲向地面。
一聲重響後緊接著便是一聲悶哼,單葉凌仰倒在地,雖然慶幸抱住了後腦勺,但是後背撞在地上卻也著實疼了她一把。這尚且還是其次,正面的重力更是讓她被壓的氣也喘不過來。
猛一睜眼,剛要對施加重力的對象發布驅逐,她卻驀地對上一張清晰放大的臉,近距離的凝視,將于曼臉上每一個細致的毛孔都展露在她的眼下,而更讓單葉凌感覺到呼吸停滯的,是這個女人少有的美麗與她散發著極盡誘惑力的汗香。
于曼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素顏的時候清爽純淨,淡妝的時候華麗優雅,她那至上的驕傲與這美貌的優勢完全月兌不了干系。但目前來說,單葉凌更好奇頂在她胸口的兩只包子是什麼尺寸?
「D?」她突兀的開口,打破原本尷尬的氣氛。于曼同她一般忘我凝視的目光終于在她這一字音符後回過了神,兩邊臉頰的紅色更深,但絕非完全因為運動的熱量。
「什,什麼?」于曼不解。
單葉凌識相的不去深入這個話題,從側面提起一只手,撓了撓鼻子,誠摯萬分又故意略顯為難的調戲道︰「其實,我,我更喜歡在,在上面。」
‘啪——’的一巴掌毫不含糊的甩在了單葉凌的側臉上,與之同步的是她身上忽然消失的重量。她頗有些委屈道模了模自己被打的臉,抬眼哀怨的看著已經站起身的于曼,「不是說好的不要打臉的嘛?」
「流氓!」于曼白她一眼,干脆利落的撇下兩個字,扭頭便往更衣室走去。單葉凌一肘撐著地,有些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疼痛感尚存的腰背,一邊還不忘目送一下于曼的背影。
她流氓?她什麼也沒干,她怎麼就流氓了呢?壓在上面的明明就是于曼,她都還沒指控她流氓,她倒先叫囂起來了!
臉上火辣辣的溫度不退,奇怪的是,不僅被于曼打的那一半燙,另一邊也莫名跟著湊熱鬧。單葉凌嚇得來回模了又模,連耳朵都是燙的,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工作時間你應該知道,既然你留在了天啟,那明天開始你就得跟我去公司。除了維護博物館秩序,確保周邊安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幫我擋住一個女人。」回頭在車里,于曼似乎是將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重新拾起高貴武裝的她顏面上一絲不苟的對單葉凌交代道。
「什麼女人?」單葉凌不禁問道,時不時還騰出一只手模一模尚未回溫的側臉。
于曼只當沒看見她的動作,「她叫杜嬌嬌,很好認,臉上粉底最厚,妝最濃的就是她。你不要讓她出現在我方圓五米內。」
「這有點困難吧?」單葉凌苦惱道,她姑且不去深究這個叫杜嬌嬌的女人究竟是何來路讓于曼如此避之不及,但是她逛過天啟的辦公室,那麼大的地方,還都是辦公隔間,難不成讓人家貼著牆面走,「要不兩米吧?」
于曼白她一眼,沒有理的打算。
「如果後面有需要,我可能會變動你的工作時間。」
「有,需要?」單葉凌熟門熟路的扭曲于曼的意思,對上後視鏡于曼冷箭嗖嗖的眸子,她識趣的抿了抿嘴,「那,怎麼變動。」
「可能會延遲或者提早,晚上有必要,我會把你留在別墅,房間我會為你準備好。相應的,我會對你的薪資做一定的調整。」
這話怎麼听怎麼有歧義,單葉凌搖搖頭,到底沒敢再發聲質疑。不過後面的半句,很對她的心意。
「手機請保持暢通,我要求隨叫隨到。如果你的住處離我的別墅比較遠,我不反對你直接住進來。」頓了頓,「我不喜歡會遲到的人,如果給你十分鐘,十一分的時候你還沒到,你就可以去領遣散費了。」
嘖嘖,真狠!
雖然單葉凌很想感受一下住在大別墅里的感覺,但是她卻很不想自己在于曼眼皮子底下活動的感覺。就像她明明可以和單婧一起住豪華公寓,可是她卻寧可搬出了住那隨時可能倒掉的筒子樓。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大半夜偷偷的過來溜達溜達,那樣既刺激又能讓她很有成就感。若是住在別墅里,這個樂趣就被完全的抹殺了。
「先提這麼多,有特殊的我會再補充。你如果有什麼問題,現在也就可以說。」
「呃,」單葉凌吸了吸鼻子,「我還是喜歡自己住,沒有必要的話我還是住在自己家吧,你叫我,我盡量準時到就行。」
「我說的可不是‘盡量’。」于曼提醒道。
「啊,」單葉凌立馬改口,「那,一定。做不到我就去領遣散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