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去這麼久了,想查雖然也能查到,但是能查到的途徑倒也不是很多,我會想辦法幫你。」程夏想了想道,她總不可能放任單葉凌身臨險境而袖手旁觀。
「你想直接銷毀?」
「當然不是,銷毀了反倒更容易讓人起疑。我會想辦法,適當的篡改,或者重塑一個身份,總之讓她查不到你頭上。我們還有時間,來得及。」
單葉凌點點頭表示了認可,這樣便最好不過。安靜片刻,又听程夏接著道︰「不過,如果事實是你說的那樣,我倒覺得,于誠那樣的人必然好面子,怕是不會說的那麼詳細。」
「嗯,」那樣貪婪的人,盡管熱衷與卑鄙的事情,但是衣冠楚楚,在大眾面前卻最重自己的臉面,「但是……」
「但是有備無患,我知道。」程夏搶先道。
車拐入小區,單葉凌被從車上扶下,剛想掙月兌程夏的手,便雙腿一軟,就要跌下去。心中不禁惱怒,她還真是沒用,磨破了點皮就不能走路了。
「你別急,急不來的。過兩天結疤不疼就好了,讓你不小心!」程夏看出她的心思,又是責怪又是心疼的開口道。
單葉凌忽然想起了,程夏也是有前車之鑒的人,想到那晚她幫管小敏的事情,忍不住好奇的八卦道︰「對了,那晚你救下管小敏,後來呢?」
程夏白她一眼,並不樂意說。
單葉凌扁扁嘴,借著程夏的手力,緩緩地向前走,隨意道︰「小敏是個好姑娘。」
「你什麼意思?」
「就是告訴你她是個好姑娘,你可以……」看著程夏忽然瞪起的眼楮,單葉凌一抿嘴咽了口唾沫,歪了歪腦袋改口道︰「咱們,咱可以收為己用。要不你去色誘?」
「別把我想成你!」
「可惜了,她不稀罕我這款。她應該喜歡于曼那樣的,所以你可以。」
「你試過了?」程夏皺起眉頭來,目不旁視的盯著單葉凌,但凡她敢點頭說‘是’,她就直接松手,任這混蛋從樓上滾下去!
「沒,沒有!」單葉凌預料到不好,趕忙搖頭,「我不喜歡好姑娘,我喜歡美姑娘。」
「……」色|欲燻香,程夏心下只道,單葉凌迷戀美色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但願她不要被于曼迷得七葷八素,六親不認才好。
「對了,」單葉凌又道︰「今晚,我想去一趟于曼的別墅。」她說罷看了程夏一會,眼神表示征求意見,冷不丁的腰眼一痛,便是被程夏沒留情的擰了一把。憋不住痛的就喊了出聲︰「啊——!」
「你有病吧?!」程夏火冒三丈,「走路你都走不動,你還去那!送死去?」
單葉凌揉著腰,眉目哀怨,「我就是不放心啊!平時我還能跟著她,掌握第一手消息,但是她回去後要是有什麼動靜,我都一無所知,我心里沒底啊。」她咬了咬下唇,接著道︰「改明個我還得去于誠的辦公室裝兩個竊听器,等于誠回來,那個‘沒蕭吹’肯定得去找他。我得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三十六計走為上!」
程夏想想又覺得單葉凌說的也有點道理,隨時掌握對手消息,知己知彼,這場仗才能打贏。但是無論如何,就單葉凌這個情況,她肯定是不能去的!思來想去,程夏忽然吐出一口氣,低聲認命道︰「行了,我幫你去。」
「好咧!」單葉凌緊接著一口答應,明擺著就是在這等著她。程夏轉頭對上女人一臉得逞的笑意,只恨不能當場一巴掌把她捏死!
直到把單葉凌扔在沙發上,程夏梳了一把筋骨才拿下背後的背包。剛才一路只顧著說話,單葉凌倒是沒注意程夏身後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個雙肩包,不由好奇,「你什麼時候背上的?」
程夏瞥她一眼,自顧自的打開包從里面接連拿出印著某醫院標志的塑料袋,里面瓶瓶盒盒放著各種藥物。單葉凌自然不知道,她每次受傷,勞累的總是程夏。因為她,程夏把自家醫院的藥房都模得一清二楚,閉著眼楮都知道哪個藥放在哪里。也是省的麻煩,這次她便一次性多帶了些,和上次買化妝品一樣,用到用不到的她都拿了點,以防不備之需。
「公司醫務室都是基本處理,你的傷口還得重新包扎。」程夏邊說著,邊挑出一瓶療效最好的外傷藥,「喏,這個涂上,當時會很疼,但是兩天後就能不痛了,還不留斑。」
「嗯。」單葉凌接過藥瓶,隨手扯開腿上的紗布。疼痛于她,雖然經常夸張給別人看,但也總是隱忍居多。藥水落在傷處,只痛的她滿頭汗漬揮之如雨,這種情況,分不出精力來裝無所謂,她便硬是咬著下唇,不出一聲。
直到程夏搖著頭,輕輕地幫她重新捆上繃帶,單葉凌才恢復來一絲常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沒心沒肺的笑︰「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也不過如此嘛。」
程夏無奈,故意將最後的結扎得緊一些,踫到傷口,又引起單葉凌一陣吃痛的輕顫,她又有些後悔。看著山野咬破血的唇角,蹙眉道︰「既然不疼,你的嘴唇怎麼回事?」
「我,我這是……」單葉凌擦了擦嘴角,確實有血。
「把于曼家的地圖畫給我。」不等單葉凌繼續瞎扯,程夏拍拍手打斷道。
「……哦。」
「我只負責于曼那,至于于誠那,你就自己找機會吧。」
「這個當然。」她在公司趁人不備,簡單的很。繼而便看到程夏伸出的手,「什麼?」單葉凌不解。
「竊听器。」
「哦。」單葉凌模了模口袋,她向來有隨身攜帶微笑設備的習慣,不過從口袋里剛掏出一個,還沒交到程夏的手里,她就後悔的又收了回來。
「怎麼了?」
「這個白天給于曼用過,上面還有香味,我留著收藏。」
「……」程夏當即一臉黑線,但願能多香幾天。
「你去邊上那抽屜里拿吧。」單葉凌指了指牆邊的一個櫃子,「要不,你再安個攝像頭吧?」
「是不是最好安在浴室里?」
「是……」話沒說完,單葉凌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程夏詭異凶殘的語調,「我,我先畫圖。」
程夏的伸手並不輸單葉凌,甚至她的警惕感和做事的謹慎度比單葉凌還要高一個層次。在單葉凌家里的時候,程夏便將她畫的大致題圖熟記在了腦子里,以及相關的機關和周邊應該注意到的事情都一並了解了。這對于程夏的行動有著很大的幫助,原本困難的事情頓時便有些不值一提了。
可是盡管這樣,程夏還是踫到了和單葉凌一樣的狀況。那夜不知于曼在想些什麼,睡著後依然很不安穩,一絲微小的動靜便讓她忽然醒轉。那個時候,程夏才剛裝完竊听器,往回走向陽台。
當時程夏心下有半刻的慌張,又想被于曼看到了,那她這看似白來一趟什麼也不拿必然會讓人起疑,于是隨手一撈,從床邊的櫃上拿起個手鏈形狀的東西,借著夜色閃閃發光的樣子看起來挺值錢,而後不等于曼徹底清醒,便一掠而出。身後傳來追趕聲,程夏嘴角輕挑,人卻已經消失了在了黑色中。
單葉凌大半夜睡得也不安穩,而後就被程夏給弄醒了,隨即一條銀光閃閃還瓖嵌著五彩亮鑽的東西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這多看幾眼,便不由覺得眼熟。
「于曼的手表?!」她突然整個人都清醒了,從程夏手里接過手表,看了看,更加確認,「你拿她手表干什麼?」
「你不是喜歡她麼,給你做個信物。」程夏一邊月兌下裝備,一邊隨意道。
「嘁,我在說真的。這個表,她很重視的。」至少單葉凌每次見于曼的時候,她都是帶著的,就算是有手機的時代用不到手表這種東西,但她還是時刻帶著。單葉凌隱約知道是于曼哪個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
程夏突然泄了氣的坐下來,低了低頭,坦白道︰「我被發現了。」
「什麼?!」單葉凌一驚。
「而且別墅的守衛,明顯比你說的還要嚴格許多,他們應該是防你了。」喝了一口水,程夏看了一眼單葉凌手里的手表,「不過我不是被守衛發現的,是于曼沒睡好。我去裝竊听器,總不能讓她知道,所以隨便拿個東西,就讓她以為我是去偷東西的好了。大不了,改天你再還回去。」
說的倒是輕松,單葉凌模著手表,暗自月復誹著。
程夏又突然把她往小床里面攆了攆,「讓個地,我困了。」
「喂,你不回去了?」
「這都幾點了?」程夏皺眉,單葉凌這是什麼反應,嫌棄她?她還沒嫌棄她呢!不由分說的躺下來,「你要是有意見,就出去睡沙發。」
「……」她哪敢有什麼意見?
只是兩個人都不曾料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後,習慣性的刷了一下新聞,便看到了‘天啟二度失竊’的頭條。丟的,是一個青花瓷瓶,市場估價高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