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禁衛軍大營。
「暫停訓練。」葉知秋一身亮白軟甲站在操場的的一角,一雙明亮的雙眸凝神望著士兵的隊列訓練情況,見到士兵們訓練都很辛苦和熱忱的投入,隨即揮手示意訓練暫停,眼楮掃視了士兵們一眼,大聲喊道,「陳一阿虎、宋三保出列。」
「接下來的訓練由你們二人進行徒手格斗。」葉知秋望著陳一虎兩人虎背熊腰的走出隊列,面露淡淡的微笑向兩人點了點頭,朗聲說道。
「葉都尉好雅致呀。」正當陳一虎兩人步入操場中心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葉知秋等人耳邊響起。
「原來是段校尉大駕光臨。」見段志成一身便服緩緩向自己走來,葉知秋臉上堆積淡淡的笑容,連忙向前迎了兩步,「段校尉可是第一次來末將這里視察呀。」
「葉都尉,可否借一步說話?」段志成的身形略瘦,看上去沒有一絲軍人的影子,倒有點像一個文弱書生,望著葉知秋略顯稚女敕的英俊臉龐,段志成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
「段牙門將,接下來的格斗訓練由你負責。」段志成復雜的眼神並沒逃過葉知秋的細心觀察,輕輕的點了點頭,「段校尉,請隨末將去末將的營帳。」
「葉都尉就不好奇本校前來你這里的用意?」隨葉知秋前往營帳的路上,段志成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有些讓自己無法看透的都尉,腦海中不由得閃現一幕一幕有關葉知秋的一些碎片一幕一幕似乎想要從中抓住一些蛛絲馬跡,可結果似乎並不理想,因而一時沒忍住而開口淡然問道。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听到段志成的詢問,葉知秋的眉間露出一絲淡然的自信,「末將曾幾次拜訪校尉,其用意也逃不過校尉的慧眼,可不管末將如何陳述或苦情都未能感動校尉,而今天校尉卻突然出現在末將眼前,末將當然好奇校尉的用意。」
「既然葉都尉心有好奇,不知葉都尉能否猜到本校前來的用意?」段志成甩掉腦海中莫名情緒,似乎是考驗,又似乎是饒有興趣的問道。
「校尉太過高看末將了,末將根本猜不到。」葉知秋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腦海中不斷猜測著段志成來此的真正用意,可惜還真猜不出。
「都說葉都尉智慧如山,是我輩楷模,從布局娘子關戰局到立足禁衛軍的每一步都顯示了足夠的智謀。」段志成腦海中醞釀著措辭,眯著眼楮緩緩說道,「一直听聞葉都尉有著的才智出色,眼光更是勝人一籌,因而本校得閑前來想和葉都尉探討一些軍務,希望能從中獲得一些感悟或靈感。」
「校尉太過夸獎了,末將何德何能。」模不清段志成的用意,葉知秋只能謙遜的說道。
「說實話,本校此番前來除了剛才所言之外,也順道告知葉都尉一個尚未宣布的消息。」段志成望著葉知秋的營帳就在眼前,慢條斯理的說道,「今天早晨統領和副統領同時決定禁衛軍各校之間進行對抗演習。」
「操練對軍隊而言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然而禁衛軍已然有近三年未曾操練,更未曾出現過各校之間的對抗演習,而統領與副統領今天突然宣布要各校之間進行對抗演習,本校覺得這里面有什麼尚未弄明白的玄機,故而冒昧前來告知葉都尉,同時也希望通過葉都尉的智慧透析一二。」段志成的眼神中閃現一絲睿智,輕輕的掃視了葉知秋一眼,緩緩說道。
「段校尉太過抬舉末將了。」葉知秋凝神打量著段志成,似乎要從對方的眼神中判斷真偽,可映入葉知秋明亮的雙眸是段志成一成不變的神色,「末將實在想不透這其中隱含什麼,還請段校尉見諒!」
「葉都尉是不相信本校之言,還是不相信本校?」听完葉知秋的搪塞之詞,段志成的眼神中閃現一股短暫的驚訝,面露一絲淡然的威嚇,開口緩緩說道。
「末將不敢。」葉知秋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知段校尉如何看待此次的對抗演習?」
「本校如果知道還會前來向葉都尉咨詢。」段志成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苦笑,沒好氣的說道,同時腦海中浮現︰葉知秋,你果然是一個小滑頭。
「段校尉可不能這麼說,你在禁衛軍任職已有七年的時間,因而你比末將更清楚上峰的意思和禁衛軍的傳統嘛。」葉知秋可不知道段志成的腦海的想法,笑眯眯的說道。
「說實話,本校對此次對抗演習確實有些看法。」段志成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的智慧,淡然的望了葉知秋一眼,「三年不操練,更沒有對抗演習,而今天卻突然宣布要對抗,再加上禁衛軍內部派系林立,統領和副統領又怎麼會無緣無故開展對抗演習呢!只是本校實在沒有模透此次對抗演習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玄機?」
「段校尉,末將心中有一疑問,不知當不當問?」听完段志成的話語,葉知秋的每天輕輕一皺,眼神中閃爍一些復雜的神色,沉吟片刻,開口緩緩說道。
「葉都尉有話請直言。」段志成的眼神中流露一絲自信,知道葉知秋打算發表一些見解,心中有些淡淡的期待。
「校尉,先不談論此次對抗背後有著怎樣的玄機,末將這里想請問校尉一下,倘若此次對抗背後真有統領或者副統領一些私人的念想,段校尉自當如何選擇?」葉知秋的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自信,明亮的雙眸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嗯,本校如果說尚未想過這個,葉都尉相信嗎?」段志成聞言後老臉一紅。
「段校尉比末將更清楚禁衛軍的情況,而段校尉剛剛言道禁衛軍已近三年未開展操練,更遑論對抗演習,這其中說沒有統領和副統領的影子,末將確實有些不太相信。」葉知秋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依葉都尉之見,這次對抗演習中有什麼陰謀?」段志成似乎被葉知秋之語所吸引,饒有興趣的問道。
「段校尉,你是否知道雍親王的夙願?」葉知秋明白眼前是爭取段志成的一個契機,「以雍親王在京城所擁有的兵力想要更上一步是一件輕松的事,可為何雍親王並未采取武力手段,不知段校尉有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
「嗯,听了葉都尉之言,本校才發現事實果真如此。」段志成的眉間輕輕一跳,眼神中露出一絲智慧之光,「可許多人都沒發現這個現象,或者說發現了都沒有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世人都清楚雍親王的野心,可雍親王為何沒有在佔據絕對優勢的兵力下武力篡權,而是一直這麼耗著?是雍親王麾下的人沒有意識到,還是雍親王不屑這麼做?如果是不屑,那雍親王到底想采取怎樣的手段事先心中的夙願?如果換成是我會不會放棄眼前的優勢而慢慢耗著?
听完葉知秋的話語,段志成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雍親王到底想采取什麼手段來篡權,可是腦海中並沒有想到該采取何策,也想不通雍親王為何要放棄眼前的大好優勢而與今上這麼耗著。
「雍親王需要的名分,一個榮登大寶的合法外衣。」瞧見段志成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淡然的迷茫,葉知秋的眼神中閃現一絲喜悅,知道再加把火候定能打動段校尉的心而得到他的支持。
「除此之外,大陸的局勢錯綜復雜,各國采取合縱連橫,各國之間時而交戰、時而聯手而征戰不休,帝國也無法逃月兌此命運,如果通過武力一途很可能會讓周邊之國有機可乘,要知道雍親王是一個極度要面子的人,他的目標是擴大版圖,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統治下的領土銳減。
況且帝國的局勢也不容樂觀,七大世家、三大派系的關系相互交錯,一旦打破這種平衡,各方勢力又豈會善罷甘休,以雍親王的自信和自負,他又怎麼會破壞這種利益的平衡。結合這些因素,他又怎麼會通過武力手段達到他的夙願。」
「葉都尉所言這些與禁衛軍對抗演習有何關聯?」葉知秋的解釋確實有些讓段志成意動,可想不通與禁衛軍對抗演習存在什麼關系。
「並無關聯。」葉知秋淡然的笑了笑,「末將立足禁衛軍猶如一把小刀正慢慢切割他們的既得利益,已然悄悄打破這種平衡,雍親王雖未明言讓末將難堪或逐出末將,但胡琛凡和司馬俊是雍親王在禁衛軍的代言,很多事不需要主子交代而他們自會辦理。上次末將挫敗了張國彬而破碎了某些人的陰謀,但末將仍屹立禁衛軍而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因而他們必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葉都尉想說此次對抗演習就是針對你而來的?」段志成的眼楮一眯,似乎抓住了某些靈感卻又無行。
「末將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統領和副統領聯手。」葉知秋淡然一笑,並未斷言說此次對抗會涉及到中立派和保皇派,「統領和副統領出手果然非凡,擺面車馬炮,即便想躲也躲不掉,只能硬著頭皮上,因為這是一個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