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在愉快的氛圍之中度過的。
馮老太和馮母眼見姜瑜一個軍訓下來瘦了一圈,都心疼得不得了,飯桌上不斷地叫姜瑜吃這個吃那個,都是姜瑜喜歡的菜色。
姜瑜滿足的眯眯眼,在兩人關心的目光下將那些菜都挑了一點進自己的碗里面,吃了個大飽,肚子都圓了起來!
「啊啊,媽媽,女乃女乃,我好撐,你們不要在給我夾了,不然我等會連路都走不了了!」姜瑜模模肚子,對還想叫自己繼續吃的馮母擺手道。
馮母看看也差不多了,就不再勸她,笑眯眯地看她給歡快的小天喂東西。
小天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在媽媽的懷里吃過她喂得東西了,此時坐在姜瑜的腿上怪怪的,一動不動的樣子,只是臉上毫不吝嗇地露出僅有的四顆牙齒,時不時自覺地張大嘴巴表示︰媽媽,我要吃東西了啊!
姜瑜抱著可愛的兒子,坐在馮天成邊上,笑個不停,馮天成有時也會逗一下小天,不過是在小天吞下東西之後,要是孩子吃著東西還逗他的話,指不定食物就會進到孩子的氣管了!
小天也很喜歡和馮天成玩,他是坐在姜瑜的腿上,可是他的手卻抓著馮天成的衣服,當他想引起馮天成的注意的時候,就扯扯手里抓著的衣衫,然後馮天成就會轉過頭去看看他,小天看他轉頭就呵呵笑,然後又不看馮天成,專心吃媽媽手里的食物。
等姜瑜喂飽小天之後,馮天成從她有點酸的手臂上接過小天,小天一把抓住馮天成的手臂︰「爸爸,飛飛,飛…」
馮天成挑眉︰「小家伙,都一個月了你還沒忘記那個游戲呢?」
小天不知道馮天成這一長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執著地揪著馮天成的衣服,笑︰「飛,飛飛!」
馮天成把小天抱到客廳寬敞一點的地方,將小天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快步繞圈走起來。
小天「啊啊」的在馮天成肩上興奮地叫,然後整間屋子里都是孩子歡樂的笑聲。
姜瑜幸福的看著那一大一小,好幸福啊!
一整個晚上,小天都黏在姜瑜和馮天成身邊,只要不見到他們其中一個,他就會苦著一張臉臉好像是誰欺負了他一樣,搞得馮老太和馮母都不忍看他傷心的小臉,兩人一致強制命令姜瑜和馮天成今晚要帶著小天一起睡。
姜瑜自是歡喜,很久沒有和小天睡一個房間,她都快要忘記是什麼感覺了。在部隊軍訓,前幾個晚上的時候,她會突然醒過來,想看看床邊的小天是不是尿了或是踢被子了,然後過了幾秒才發現她不在家里,小天不在自己身邊。現在回來了,她自然不會放過和小天培養感情的額機會。
馮天成也是沒有意見的,他覺得自己的老婆這麼累,晚上孩子要是鬧的話就讓自己來解決好了。
于是,晚上的時候,小天和自己的老爸老媽在同一個房間睡覺了,睡覺之前他還哼哼著不願意閉眼,姜瑜給他哼了幾句搖籃曲他就睡過去了,想來從下午醒到現在,這孩子真是精神過頭了,現如今晚上緩過勁來,困意也終于侵襲到他了。
馮天成看姜瑜把小天小心翼翼的放進嬰兒床里,然後在房間了轉轉悠悠,忍不住道︰「老婆,很晚了,睡了。」
姜瑜看看桌面上擺的鐘,已經快十一點了,是挺晚的。她拉好被子,將自己一卷︰「老公,好累了,睡覺。」
馮天成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道︰「睡吧,明天不用起早,這些天辛苦了。」
姜瑜在枕頭上蹭蹭,正想閉目,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咕嚕起來跑進了浴室。
馮天成看她這樣,以為出了什麼事,也趕緊下床往浴室走去握住門把就要轉動︰「老婆,怎麼了?」
這時姜瑜趕緊開口︰「別進來,我就是換個東西罷了!」
馮天成想到在床上和她靠近時聞到的血腥味,又聯想到這幾天的特殊意義,他一笑,然後轉身靠在浴室邊上的牆壁上,等著姜瑜出來,她不睡的話他也睡不安穩的!
姜瑜換好衛生巾的時候,突然掃到牆上靠著的人,忍不住嗔怪道︰「站在這里干什麼?」
「等你出來。好了,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馮天成攬著姜瑜上了床,睡覺。
姜瑜窩在馮天成懷里,暖暖的,幸福的。突然她微微皺眉,感覺到肚子里抽了一下,有點痛,還有一股熱流流到剛新換的衛生巾上。她的臉一紅,忽視那有點刺的疼痛,更加埋頭在自己的世界了。
馮天成注意到她害羞的臉,心里好笑,然後揉著她的腦袋︰「睡覺吧。」
姜瑜听話地閉上眼楮。
……
誰夢中,姜瑜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者自己,讓她忍不住向聲音的額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她陷入一片迷霧中,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蒙蒙的霧氣。她心一慌,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希望能走出這樣的迷障。
突然,她看見前面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像是在哭泣,像是在悲傷,姜瑜心里一痛,忍不住走過去想看看。
那個小身影在姜瑜剛剛開始邁步的時候突然轉頭,姜瑜驚懼的發現,那個小身影竟然有一張和小天有七八分像的小臉。
看見這張帶著熟悉氣息的臉,姜瑜突然心中一痛,然後全身開始疼痛起來,讓她不禁驚呼︰「啊,好疼,疼…」
睡著的馮天成突然睜眼,他一向淺眠,身邊有了一點動靜他輕而易舉就能發現。當他的視線落到身邊的姜瑜身上的時候,他心頭一慌。
此刻的姜瑜,像一只無助的小動物一樣縮在床上,小臉蒼白,完全沒有了一點血色,臉上的頭發因為冷汗緊緊地貼在上面,潮濕潮濕的。
馮天成抹了一把眼,起身拍拍還在睡夢中的姜瑜︰「老婆,醒醒,老婆,老婆,快醒醒!」
可是姜瑜像是陷入了深睡眠一樣,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馮天成大急。
這時一旁嬰兒車上的小天突然大聲哭叫起來,馮天成擔心著姜瑜,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小家伙,要是尿了,就忍一會吧!
姜瑜在迷蒙中听見有孩子的哭聲,熟悉得緊,她眉頭皺皺,這個聲音…是小天?!對的,是自己的兒子!
她心中一緊,耳朵里面又傳來另一個聲音︰「老婆,你怎麼了,快醒過來!」這是馮天成,自己的老公的聲音。他怎麼了,這麼緊張?
姜瑜一個奮力,睫毛顫顫,刷的睜開眼楮,只是她還來不及說話,肚子上就劇烈的疼痛起來!
馮天成見她終于醒了,眸子里的擔憂卻沒有放下︰「老婆,哪里不舒服?」為什麼他聞到了血腥味?有點重的血腥味。
姜瑜上齒咬住下唇,眼淚從眼里流出︰「老公,肚子疼,疼的厲害!」
馮天成把手覆蓋到她的肚子上,掀開她的睡裙,然後眼神一暗,心揪起來!他看見姜瑜的**下面的床單上有血,鮮紅的,還在不斷增加!
不再猶豫,他給姜瑜披上一件大衣,一把抱起她,沖出房間。剛下樓梯就遇見被小天哭聲吵醒的馮老太和馮母。
「怎麼了?」馮母看著眼前的架勢,焦急的問道。
馮天成卻沒有停頓下腳步說了一句︰「小瑜出血了,小天在房間哭!」
馮母反應過來馮天成在說什麼的時候,馮天成已經抱著姜瑜出了門。她趕緊對馮老太說道︰「婆婆,你去看看小天,我追出去看看!」
馮老太也是滿臉焦急︰「快去快跟上去!」
馮母跑著出了門,正趕上馮天成發動車子,她一開車門就進了後座,姜瑜也在後座。
「怎麼回事?」馮母有點模不著情況。
「去醫院!」馮天成現在只想快點到達醫院!
馮母在後車廂握住姜瑜的手,不停地抽紙給姜瑜擦汗。
幸好馮宅離醫院很近,不一會就趕到了。
馮天成都來不及將車子停進停車場,就下車把姜瑜抱進了急診室。
給醫生說了情況之後,醫生怪異地看了馮天成一眼,接著就對姜瑜進行了檢查,然後一臉嚴肅不贊同地看了一眼馮天成,接著開了醫囑讓護士用藥。
馮天成在邊上心都快要焦急爛了︰「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輕蔑的看了一眼馮天成︰「看你的穿著也不是一個窮的,怎麼能這樣苛待自己的媳婦呢?她現在是孕婦,現在操勞過度,有流產傾向了!」
馮天成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小瑜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一點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話,說明她也是不知道的。
現在,流產?!他和她的第一個孩子!難道就要沒了?!
馮天成搖頭,抓住醫生的衣服吼道︰「你要救她們!」
醫生看著馮天成有點瘋狂的樣子,臉上都是害怕,臉色才好了一點︰「放心吧,我是醫生,自然會盡力保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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