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夜來輕拍她的肩,「想哭就哭吧。」
可是,她沒有哭,她沒有哭的習慣!竭力壓住心頭那股酸澀與悲傷。
他心中暗嘆,這女人當真是硬氣!
他扶起半夏,一掌印在她的後背,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
花腰愣愣地看他,他這是做什麼?
王太醫進來,大吃一驚,「相爺,這使不得。半夏姑娘已無脈象,相爺把內力輸給她,即便她能活過來,可你要耗費七成功力。」
鳶夜來雙唇輕啟,「出去!」
王太醫搖著頭出去,掩上了房門。
她期盼他能救活半夏,她坐立難安,她覺得像經歷了十年那麼漫長……
他收掌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
花腰扶半夏躺好,半夏的手溫和身軀的溫度恢復了些,脈象也有了。
鳶夜來走出去,卻軟軟地滑下來。花腰連忙架起他,「你怎樣?你的暗衛呢?我叫他們來帶你回府……」
鬼見愁躲得遠遠的,若他現身,保準被爺一腳踹到洛河。
「到那廂房歇會兒……」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聲若蚊蠅。
「哦。」她架著他前往斜對面的廂房,將他放到寢榻上,把他扶正,再蓋上棉被。
他俊目無神,雙唇發白,宛若涂了清霜,臉龐也白得透明,甚是嚇人。
鳶夜來拉她的手,「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我救了半夏,你要在此陪我yi夜……」
花腰羞惱地嘟唇,你妹,這算什麼?交易嗎?
「上來。」他低啞道,見她忽然流露出這般可愛的表情,心弦一顫,心情特別的愉悅。
「僅此一次。」
看在他救活半夏的份上,她勉為其難地躺在他身邊,背對著他。
鳶夜來將她抄入懷里,她想推開他,卻終究沒有出手,「喂,你別得寸進尺!」
「噓……別吵。」
鳶夜來將她圈住,溫香軟玉在懷,忽然覺得靈魂飛上了天。
不多時,花腰便听到勻緩的呼吸聲,想著他應該睡沉了,便輕輕地拿開他的手臂。可是,他的手臂就像銅牆鐵壁,怎麼掙都掙不開。
睡著了力氣還這麼大!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氣悶地月復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卻依然無計可施。
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了,這犧牲太大了,他女乃女乃的!
太醫院這邊溫柔鄉令人沉醉,錦繡宮那邊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輕雲、蔽月見主子這麼久還不回來,心急如焚,便向舊主周揚稟報。周揚命人暗中在宮里尋人,但找遍了各個角落,也找不到人。
他擔心她出事了,落在周貴妃手里,于是夜探漪蘭殿,卻還是沒有瑤兒的蹤影。
很快,天亮了,他熬紅了雙眼,暴躁得想殺人。
听完黑鷹的稟報,他怒吼︰「繼續找!即便是尸首,也要找到!」
眼見督主的臉膛好比龜裂的大地,黑鷹心頭一震,督主這是瘋魔了嗎?
然而,瘋魔的在後頭。
周揚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聲巨響,桌子四分五裂,木屑散落各處。
輕雲、蔽月嚇得身子一顫,她們未曾見過督主這樣失控過,可見婕妤在督主心里的份量。
太醫院里,花腰醒得很早,趁鳶夜來還沒蘇醒,匆匆離開。
當她踏著燦爛的晨曦回到小院,周揚看見她,一雙赤眸陡然亮起來,疾步奔出去,將她拽進懷里,像要把她的腰肢勒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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