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的心莫名地抽搐,她擰眉看了一眼蘇 ,又看向傅亦桓。
傅亦桓的臉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沉靜如水,眸子卻死死地盯著桑葚。
桑葚忽然明白了,他們是一起來波士頓的,他剛才打電話問她在哪里,就是為了避免和她撞見。呵呵,真是用心良苦啊。
桑葚自以為是地解讀他們的行為,心底酸澀難當。
他口口聲聲不讓她和陸朝夕走近一步,自己卻在異國他鄉攬著別的女人。
真是諷刺!
桑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看著傅亦桓冷笑︰「那麼,祝你們玩的愉快。」
她轉身開門,他們的房間就在她的對面。
桑葚走進房間後眼淚就遏制不住地流淌了下來,她掩面,強忍住哭意。
桑葚不知道,傅亦桓因為她發的那條短信心底觸動,所以臨時拋下了電影節所有的工作趕回a市。當他得知她和陸朝夕去了波士頓後,他又只身來到波士頓,只為帶她回家。
她不知道陸朝夕為人的深淺,只知道他對她很好。他不放心,卻親眼撞見了她的謊言。
「亦桓,既然來了,就在波士頓留幾天留幾天再走吧。」蘇 坐在床沿上,看著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的傅亦桓,道。
蘇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傅亦桓相處的機會。
傅亦桓沉默,沒有拒絕。他的眼神看著窗外夜幕下的波士頓,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對手就是陸朝夕,從小到大都是。他要贏陸朝夕,是為了證明給許多人看,但是,他現在覺得自己輸得一無所有。
因為,他似乎輸掉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
不知道是因為在異國的緣故,還是昨晚遇見了傅亦桓,桑葚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直到早晨六點的時候稍微有了點睡意,卻被一陣門鈴聲吵醒。
她不耐煩地去開門,門口站著的卻竟然是蘇 。
她身上只圍了一塊浴巾,頭發也是剛剛吹干的樣子,還濕漉漉的。
「不好意思,這麼早來打擾你。」蘇 仍舊是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她和季心婭那種人有本質上的區別,她要搶男人搶名利絕對不會直說,而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有事嗎?」桑葚厭惡地打量了她一眼。
她身後的房門敞開著,似乎是故意讓桑葚看見里面的樣子。
桑葚覺得心口有些堵,她昨晚是睡在傅亦桓的房間的?
「哦,我昨天來波士頓來得太急了沒有帶口紅,你能借我一下你的口紅嗎?」蘇 淺笑,她看到桑葚面如土灰,心底冷笑。
她的確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桑葚知道,現在傅亦桓是她的。
「抱歉,我從來不外借這種私人的東西,我嫌髒。」桑葚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她靠在門上,用拳頭敲了敲眉心。
蘇 回到房間,看到剛剛睡醒的傅亦桓,立刻走了過去︰
「你醒了?」
***
傅亦桓看見是蘇 ,臉色立刻變得清冷。他翻身起床,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跟蘇 說,幾乎連正眼看她一眼都沒有。
蘇 心里雖然不悅,但是她也懂得知足,畢竟這個男人的心並不是這麼好融化的,她得慢慢來。
水沖在傅亦桓的臉上,他眉心仍舊緊鎖。
昨晚他喝了很多酒,接著就睡著了,之後就是全無記憶。
***
桑葚剛剛洗漱好門鈴又響了,她以為又是蘇 就不耐煩地去開門。
「我都說了我不借!」桑葚一抬頭,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陸朝夕。
「啊….陸醫生,是你啊?」桑葚別提有多尷尬了,只能干笑兩聲。
陸朝夕將手里的兩個袋子提了起來︰「吃早飯了嗎?」
「沒有!」桑葚剛好餓了,欣喜萬分,笑著從陸朝夕的手里接過紙袋,隨口道,「你怎麼這麼早,不會和你教授談了一晚上吧?」
她走到桌子旁放下,開始開動。
「恩。」陸朝夕回答地輕巧,卻把桑葚真的驚到了。
她放下勺子,回頭看他︰「不會吧,你一晚上沒睡覺?吃得消嗎?」
陸朝夕坐在桑葚的床沿上,看著她吃早飯,淡然道︰「教授和我一起研究了一些今年新的外科病歷,我覺得受益匪淺,一研究就忘記了時間。」
桑葚听完一遍拿起勺子,一遍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果然是哈佛醫學院高材生!」
陸朝夕被桑葚的話逗笑了︰「今天我沒事,想去哪里玩?」
他在波士頓生活了七年,每個角落都已經很熟悉了。
桑葚捧著一碗粥轉過身,面對著陸朝夕,認真思考了半天後才道︰「去哪里玩都行,重要的是,你得先睡覺!」
說完她放下碗,走到陸朝夕身邊把他摁倒,拉了一床被子蓋上︰
「你再不睡覺就不怕猝死?虧你還是個醫生呢!」桑葚嚴肅地道。
這兩天在波士頓他們說是來進修,其實特別累,加上陸朝夕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她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一個小時後叫醒我。」陸朝夕有嚴格的作息規律,雖然昨天晚上已經打破了生物鐘,但是他是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浪費早上的時間去睡覺的。
但是他爭不過桑葚,只好躺好。
「好。」桑葚笑了笑。
此時對面的門被打開,桑葚剛剛轉過頭就迎上了傅亦桓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他的臉色很差,應該是昨晚沒有睡好。
也對,蘇 作陪,他怎麼舍得睡呢。
傅亦桓見桑葚別過臉去,臉色更是凜了凜。他的目光下移的時候卻落在了一雙男人的鞋子上。
桑葚不可能隨便帶男人進房間,而和她一起來的只有陸朝夕!
剛剛出門的蘇 見傅亦桓臉色盛怒,便了然一定是因為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