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劇烈的心里斗爭,她最終還是去了。忐忑地坐在前排靠邊的位置,她怕被別人看見。不然流言又起了。
台上已經在唱戲了,不過寇丹沒在。不知道怎麼,看到他不在,她反而心寬了。她既渴望看到他又怕看到他。
此時楚南戲宛寵大的戲服間里,一排排的戲服望不到頭,象一片廣袤的森林。而在戲服森林的夾道里面對面站著兩個人。
這里關著門除了戲服就只有他們兩個,這里比較安靜。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不知道是兩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俊美優雅的寇丹此時正擁吻著那個人,那個人美若天仙,卻冷若冰霜,一個冷美人。可是即使她的唇冰冷,她的吻沒有溫度,對他來說也是如獲至寶。
因為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的那個人正是她,那個讓他無法自拔的人也正是她,那個讓他覺得他還不算淒慘的人也是她,那個讓他在泥路上也能前行的人也是她。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即使她成為別人的妻子,即使她不願意嫁給他,那也沒有關系。
他,只要能擁有她一刻就好,因為有她,才是他傲世那些貴族小姐們的一切資本。
當他忍不住**的時候,一想她,他就有無窮的力量去抵抗,因為她要比那些庸脂俗粉,自命不凡的貴族小姐們美千倍萬倍,因為她也比她們聰明,堅忍千倍萬倍。跟她相比,她們實在是太無知了。
自從她進了京城以來,他一直想辦法見她,可是即使見到她也只是遠遠相望,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今天,她終于肯主動見他了,他已經禁欲幾個月了,真的好想她。
她也知道他的迫切,所以盡讓他月兌掉她的衣服,讓如玉的身體**在這一排排的衣服面前。
前面在唱戲,而這里是他們的瘋狂的**。有些貴族小姐追不到寇丹,就猜測他不喜歡女人,或者說他那方面不行。
寇丹現在可以霸氣地向她們宣誓,他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不喜歡她們,不是他不行,是他不願意跟別的女人有關系。
她的身體仍是一如既往地美好,她的每一寸肌膚仍是那麼芳香誘人,令他迷醉,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打動他了。只有她,他中她的毒了。
他貪婪地狂熱地吻她沖擊著她的玉體,他恨不能鑽到她的體內,融到她的血液里,那樣他就能一直跟她在一起了,那樣就沒有分別了,沒有痛苦的思念了,沒有遠觀的憂傷了。
他喜歡她的**聲,他盡量讓她的**變長,變得沉醉和迷人。
他們的身下是許多戲服鋪成,彩緞的光滑的床,他舌忝吻著她的身體,忘了一切,忘了他即將登台的演出,更加忘了那個徐娘半老的歐陽夫人。
他還沒有留戀夠她的身體,而她卻坐起來穿衣服了,沒辦法,他也只能穿衣服,地上用戲服鋪的床,大可以不必管它。
他痴戀地環住她的楚腰,又深吻下去。被她躲開了。
她粉唇輕啟,冷冷道︰‘你如果想幫我,就要把她搞定。讓她認為你喜歡她。」
寇丹柔聲道︰「我已經那麼做了,只要我說些甜言密語她不會不信的。」
她冷冷道︰「那還不夠。」
寇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試探道︰「你是什麼意思?」
「象我們這樣,你跟她必須有*關系。」
寇丹似乎被惹怒了,但他已經習慣了冰冷的隱忍,他沒有發火,而是堅決地道︰「那不可能。」
「你居然忍心讓我跟她發生關系?你什麼意思,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嗎?」
「丹,你急什麼?你不能為了我,把自己忘掉一時半刻嗎?我以後就留在京城了,以後我們有許多見面的機會。你不幫我,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找誰了。」
寇丹聲音嘶啞地道︰「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過來緊緊地抱住他,投入他的懷抱,含淚柔聲道︰「除了你我不知道愛誰,除了你也不知道誰值得我愛。丹,你要相信,我們是有未來的。」
寇丹已經泣不成聲,他痛苦地道︰「非要那麼做嗎?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她簡短地說了兩個字︰「沒有。」
她又柔聲道︰"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也有付出代價,我們暫時忍耐一下好不好?「
寇丹沉默了,咬牙道︰「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不計代價,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眨眼楮。‘
"對于我們的將來,我不會勉強你,只要能偶爾見一面,我也就知足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很難有今天。」
她溫柔地靠在他的肩上,柔聲喚了一聲道︰「丹,我們是永遠在一起的,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
寇丹忽然極為沖動地抱緊她,哀求道︰「我不唱戲了,我已經攢了許多銀子,我們走吧,離開這兒,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只見她目光忽然冰冷,恨然地道︰「不好,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我過得有多麼屈辱?我付出了什麼,現在我要讓她付出代價,是我向她贖回的時候了。」
「如果你不願意幫我,就算了,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寇丹痴迷而又痛苦地道︰「我會幫你的。不過到那時你不要嫌棄我。」
她柔聲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門忽然開了,進來幾個人找戲服,當看到那一堆戲服攤在地上時,都叫了起來,大喊道︰「怎麼回事,來賊了嗎?」
幾個人開始在房間里搜索,寇丹拉著她偷偷溜走了。
到了外面,兩人僅對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分開了。
下一場戲正是寇丹上場,他扮了一個倍受委屈,但又含情脈脈的青衣,幽幽怨怨哭哭泣泣纏**綿,真是把听者的五髒都揉碎了。
在他掩面哭泣的時候,他的眼楮多次向歐陽夫人含情望去,旁人沒有注意到,歐陽夫人卻看到了。
歐陽夫人的心都快跳出來啦。這麼年輕俊美,無數妙齡女郎追逐的偶像,卻對她情有獨鐘,讓她如何能淡定下來。
她捂著發燙的臉頰,再偷眼看他,沉寂幾十年的嬌羞又浮現了出來。她不禁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瘋了不成?她仿佛回到了二十歲的青春妙齡。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嘆,如果時光能倒流就好了,如果時光倒流,當她是相府千金的時候,如果與他相遇,她一定也會象她的妹妹若煙的母親那樣義無返顧地嫁給他。
可是現在她已經老了,她怎麼配得上他?如果真象傳聞那樣,他圖她的錢,她可能會好受些。她不相信他是圖她的錢。因為賺錢對于他來說很簡單,多唱幾場戲,多參加幾個宴會錢就來了。
何況她也听說他有錢莊和當鋪的股份,那麼他就更不是為錢了。如果真是為了錢,只需他招贅一家貴族,闊商家當女婿就可以了,何必跟她暗送秋波呢。
但是她竟究有什麼特別動人之處,能令他喜歡,她自己也想不通。她徐娘半老,資色中等,既無才又無藝,他怎麼會喜歡上她的?難道是因為聊天?回想起那些聊天,是很令人愉快,如果僅此而己又顯得太過遷強。
她這一生中,只有兩年里是在男人的寵愛里生活的,在結婚初期端木睿跟她也極為恩愛,只是她一直沒有孩子,第二年多的時候,他就先後娶了兩房側室,本來所剩無己的愛全被刮分了。
以後的日子里,只有斷斷續續的性,而沒有愛了。她一直以為,男人是不會愛的,她也一直以為她的生活是很正常的,但自從清平和江城雪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知道,其實她一直都在無愛中生活著。
這種感覺令她自覺不錯的人生頓時荒涼了起來。直到被姬馥雨點醒,說女人象她這樣生活太虧了,當她提到女人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似乎和女人有一點點關系。
後來姬馥雨給了她靈藥,令她年輕,令她體內的細胞都活躍起來,她才漸漸地覺得人生有些不同了,摻入了一絲漂亮的顏色。
今天她的妝容是經過精心修飾的,看上去並不是很老呢。也頗有一些風韻。
她不知道戲是什麼時候唱完的,只見寇丹裊裊地退了下去。又一輪新人上來,開始另一場戲。
她已無心再看,只往幕後瞅,但隔著簾子什麼也看不見,約有半刻鐘,一個小童子跑了過來,附耳對她講了幾句話,她如獲至寶,身子都飄了起來,難道這是夢麼?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看來不是做夢。
她跟著小童子,一路走,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一個獨棟
門窗開著,寇丹坐在窗里的紫檀圓桌上悠然地喝著茶,與戲台上那個痴情幽怨的寇丹完全是兩回事。
他這樣鎮靜倒讓她熱烘烘的心冷下來許多,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