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開始波瀾壯闊地大舉進攻,幾翻翻雲覆雨之後,戰事稍緩,又開始和風細雨。
柔聲笑道︰「有沒有升入雲端?」
她恨然道︰「是墜入地獄,那種撕裂感象戰場。」
他含著她的耳垂,柔聲笑道︰「原來你不喜歡?」
「不喜歡。」
他邪媚笑道︰‘我會讓你喜歡的。」
她瞪了他一眼︰「你若再使壞,就不要再踫我了。去那邊。」
清平皺著好看的眉毛,美眸狠狠地盯著她,粗聲道︰「去哪邊?」
初初也不怕他,往梅若煙的方向努嘴︰」去那邊啊?」
他再次惡虎撲食般地撕咬著她。由于痛入心扉,她只好央求︰「不說了,再也不說了。你饒了我吧。」
‘你再不老實,我就讓你傷痕累累。」
「不了,我再也不說了。
兩人嬌柔地抱在一起。初初卻陷入沉思。最近清平一直沒去梅若煙那邊,按她的性格,不應該這麼安靜。
以前她的怪招層出不窮,現在怎麼忽然沒動靜了?
兩人在羅帳內,享受著床的柔軟,風的清涼,享受著柔軟無邊的擁抱。
忽听外面嘈雜起來,許多叫喊聲,腳步聲,明顯朝這邊來了。
初初就想穿衣去看看,而清平緊緊地箍住她,膩聲道︰「不許走,你現在是我的。」
「出大事情了,你也快穿衣去看看吧。」
清平無奈道︰‘真是不得休閑啊。」
初初笑道︰「你都休閑半天了,還想怎麼休閑?」
他咬著她的手指,柔聲道︰「我想休閑一生一世。」
初初點著他的腦門兒笑道︰‘你呀,應該叫天下第一散人。」
他伸著胳膊邀寵般地道︰「給我穿衣服。」
那些人跑進院子,已經進門了。大聲嚷嚷著要見王爺和王妃。海棠攔都攔不住。
但他們還不敢直接闖到臥室里來。
初初開了門,走出來,那些丫環們一下子都圍了上來。
每個人跑得面紅耳赤,大汗淋灕。初初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但她沉住氣,平靜地問道︰「怎麼了?’
這些丫環都哭了,紛紛道︰‘月季和丁香死了。」
「怎麼回事?」
她們都在花園里,好端端地就死了。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通知官府,讓驗尸的人來。
「尸體仍在花園中嗎?」
「還在那里呢。」
一群人簇擁著初初奔花園中來,沒想到清平已經提前到了,八爺子明也在那里。兩人圍著尸體觀看。
那兩個丫環面色發青,足踝已經變形萎縮了。
「她們怎麼死的?」
「是白唇竹葉青。」
‘那是什麼?」
「一種綠色毒蛇。很不容易被發現。」
初初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問道︰「咱們王府中怎麼會有毒蛇?」
子明與清平同時道︰「咱們王府中從來沒出現過毒蛇。」
此時官差也來了,檢尸官的檢查結果跟子明一樣,這兩個小丫環是被毒蛇咬死的。
清平道︰「王府中從來沒有出現過毒蛇,這毒蛇從何而來?還請你們立案偵察。」
官差嘀咕道︰「也許是從外面跑進來的。以前沒有不代表永遠沒有。」
清平一皺眉,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是吃皇糧的態度嗎?」
官差趕忙記錄。一邊陪笑道︰‘我們會盡力查的。你們也派人把蛇抓住就好了,也免得它再害人。」
送走官差,通知丫環的家屬領走尸體,給家屬二百兩銀子,另付二十兩喪葬費。讓其家屬厚葬。
這已經是很厚的撫恤金了。通常一個丫環死了,家屬頂多能拿到四五十兩銀子,家屬雖然悲痛,但也是千恩萬謝地去了。
先不管官府的偵察效率怎麼樣。抓蛇是第一位的。
可是花園中草木蔥蘢,枝葉繁茂,更何況那是一條綠蛇,到哪里找去?
子明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他也是從對付蟲害那里受到的啟發,何苦浪費人力捕捉?任何動物都是有天敵的,毒蛇也不例,就是毒蛇的天敵,是捕食毒蛇的能手。
他跟初初講,何不抓幾只回來。大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初初大贊子明高明。同時清平不無嫉妒地瞪了初初一眼。初初古靈精怪地眨眨美目。笑了。
子明把建議提出來,清平就爭相帶人去抓回來,他不甘在初初面前落于子明之後。
但子明卻攔住了清平,因為現在去也抓不到,毒是喜陰的動物。一般在晚上才出來,白天幾乎看不到。而且它最喜歡呆的地方是墳墓。因為墳墓里經常有毒物出現。看來抓它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這方面子明真是知之甚多呀,清平不免有些慚愧。回去之後找到了養馬的尤澈,並聯系了幾個好獵手。白天踩好地點。太陽落山就行動。
尤澈和那幾個獵戶都是身具武功的,清平是個小白什麼也不會。還硬要跟著。幾個人也只有由他去。
初初想去,清平不讓。一個女人家夜探墳墓很危險的。初初想攔住他,卻也攔不住。私底下只有叮囑尤澈等人,抓毒事小,保護王爺事大。
卻被清平听見了,清平道︰「如你所說我去了不成了累贅?你想錯了,我只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們,不會跟在他們後面的。我也怕防礙到他們。」
初初笑道︰「算你明白。」
清平笑道︰「我一直都很明白。只是你誤認我糊涂。」
一行四五個人,獨不見那個楚天闊,初初听說他很會功夫,而且尤澈的功夫也是他教的。初初便問尤澈︰「怎麼不見楚師傅?听說他武功很好,也是你的師傅,」
尤澈顯然有些意外,因為除了他們幾個人,沒人知道楚天闊是他的師傅,楚師傅一直很低調也從不讓外傳。所以沒人敢往外說。而且,他平常從不顯露武功。他說學武是禍之胎。也告戒他不讓他隨便顯示功夫。
但他年輕氣盛,怎麼也忍不住,于是府里人都知道他會武功。卻極少有人知道楚天闊是他的師父。而且他也不承認是他的師傅。
他的性格有些怪癖,怪就怪吧,能教他武功就好。
但是王妃竟知道他是他師傅,這點不足道的小事,也弄得這麼清楚,王妃的心可真夠細的。
他謙卑有禮地道︰「楚師傅他,今天生病了。在床上休養呢。」
初初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又囑咐道︰「抓毒的時候難免踫到毒蛇,你們要小心一點。」
‘知道了。」
一行人出發,到附近的古墓群去。
古墓群是從前的朝代所遺留的。遭到歷代盜墓者極大的破壞,同時古墓里面跟迷宮相似,到了晚上,有狼和狐狸等出沒,烏雲遮月。陰風森森,又有磷火閃現,遠遠地听到鬼哭狼嚎之聲。
令人覺得毛孔發乍,發根直豎,幾個人一向自稱膽子最大,
敢夜晚上山,但到了這石碑林立。有半祼,也有全祼的古墓群,都緊緊地把著刀柄,只覺得腳底發涼,底氣不足。
若不是打了保票又拿了王爺許多銀子,真不敢再往前走。
忽然一人尖叫了一聲。腳底下踩到銳器了,由于沒有防備,一下子把腳面擊穿,一陣劇痛涌遍全身。
幾個人打開火把照著,是一根埋在地上的槍尖。只見傷處迅速地變了顏色,道︰「有毒!」
獵人身上是常備毒藥和解藥的,馬上給他涂抹上去。傷處才轉了顏色,粗略地包扎了一下,繼續前行。對于獵人來說,這實屬平常,從來不象普通人那樣,需要休養之類。
同時幾人了覺得,此行充滿了危險,都說古墓是機關重重的地方,里面有許多盜墓者的白骨。
不過這一片是已經被破壞過的了,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機關,就算有,被幾百年的雨淋日曬也應該不管用了。
到了一個半luo的古墓外面,幾人蜇伏在外面,靜等毒的出現。
毒這種生物是極其敏感和迅捷的,等了約一個時辰,一只貓一樣的東西從古墓里躥出,同時他們也听到了輕微的青草被分開的聲音。
那只毒匍匐著向前,等到距離近了,一下子捕上去,咬住草里的東西,接著听到清脆的咀嚼之聲。它剛出洞就捕到了一條蛇。
尤澈要上前抓它,被獵戶攔住,尤澈方才明白,他們是等毒把蛇吃得差不多了,體重增加,會影響到它的行動,到那時再出手,他不禁暗嘆,行家就是行家。做事老到。
過了幾分鐘,那只毒吃得正起勁,沒覺察到獵戶的靠近,等它發現的時候,網已經罩了下來,它再想跑,只有在網中左右沖突了,尤澈到近前看時,一條蛇被它吃得只剩一條尾巴。
獵戶們的時間把握恰到好處。
抓到一只毒就打算打道回府。因為里面的古墓群更加寵大,而且從外表看保留得比較完好,之所以保留完好的原因,應該是有機關之類的。雖然听說大混戰時期,割據一方的將軍們已經把這里的古墓群洗劫一空。
但人們總對里面充滿幻想,認為古墓是挖不完的,總有沒被發現的寶貝,所以一些盜墓者經常在此間出沒。也有不少人命喪于此。
再加上受傷的那個人,急需回去徹底地查看傷勢,尤澈也就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抓一只就回去。
清平見到他們抓到那小東西,非常高興。他又請了郎中給那位傷者好好醫治。
將近黎明時分,他與尤澈等人,帶著毒回府。
可是把毒帶回來,該怎麼安置它呢,它是野生的動物,又怎麼會老老實實地呆在王府中呢?
子明道,它跟貓差不多,貓雖然沒有它厲害,但同類應該是可以相吸的吧。
這是一只公,他們又找來一只母貓,先把它們一起放在一個籠子里。每天給喂食,除了吃蛇之外,鳥兒,鳥蛋,昆蟲,它都吃的。
一開始它咬了那只母貓,母貓也不示弱,跟它在籠中斗在一起,雖然落了下風,但氣勢不減,毫不怕它。那只野生的公漸漸地也就生了憐愛之心。有靠近它之意。
但母貓還記得那一口之仇,趁毒不注意,也咬了它一口,一口咬在它的耳朵上,那只疼得嗷嗷叫,卻舍不得再咬它。
于是兩個東西便成了好朋友,看它們相處和平友好,清平他們就決定把它們放出來,但唯恐它會跑掉,在各處都安排了人防守。
但這只跟在貓的後面,形影不離,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
白天它跟貓一樣躲在暗處睡覺,晚上出來活動,經常在一起撕撕咬咬,互相逗著玩兒。
清平見如此就松了防守。那只迷戀上了那只雪白的嬌美的小母貓,是不會走的了。
晚上它在花園里,在府里各處躥,也沒發現它捕到蛇的痕跡。
難道那條蛇在人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它給吃了?
反正近半個月沒有毒蛇再傷人的事件了。
此事也以為就此平息了。初初暗地里著手查毒蛇究竟是從哪里來的,是誰放到府中的?
可是沒等她入手查,新的情況又出現了,那毒死了,是被人用箭射死的。
初初拔下箭頭,那是個很普通的箭,在哪里都能買得到。
霧霾開始在王府里擴散,又有兩個丫頭被毒蛇咬死。看來毒在的時候,那條毒蛇被人收起來了。毒一死蛇又被人放了出來。
誰會跟這些無公害的丫環們有仇呢?她私下里也打听了,她們平時並沒有得罪誰,難道是丫環們之間的勾心斗角?不對射殺毒的人,一箭入腦,可謂箭術不凡。
一個丫環不可能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幫忙。
沒有別的辦法,在抓到凶手之前,只能再抓毒。這也是引蛇出洞的一計。這回只要抓住射殺毒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