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煙柔聲道︰「我知道你是著急,才口不擇言的,並不是真的懷疑我,我也知道你是心疼城雪姐姐。現在府中對她的議論很多,凡是被我听到的,都被我痛罵了。」
「表哥,你放心,難關總會過去的,我們曾經被分開五年,那種苦,如今不是也挨過來了嗎?城雪姐姐也一樣的。經歷過苦難,幸福就來了呀。」
這些燙貼的話,就象盛夏里的涼風一樣,沁人心脾,再看梅若煙羞花容顏,似水柔情,他如不沉溺?城雪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溫柔了。
清平皺著好看的眉毛,如果此時城雪這樣對他,那他真要欣喜若狂。若煙雖然溫柔,但他卻不想讓自己動情。
梅若煙也感覺到了,用如玉的臉寵撫模著他的寸寸肌膚。清平閉上眼,溫柔是滲入心底的。而且她的臉在這個角度看去更加美麗。
被他按住的心,禁不住又顫動起來。但是今天他不想淪陷。他輕輕地拉起她,柔聲道︰「你告訴我說,你身體不舒服,我擔心你,才來的,你要好好休息。」
梅若煙抬起美目淚光盈然,咬著好看的嘴唇,顫聲問道︰「有那麼難嗎?跟我在一起有那麼難嗎?」
珠淚再次滾落︰「我想你了,如果我不說身體不舒服,你會來嗎?你會想起還有一個梅若煙在獨守空房嗎?
她伏在他的懷里,痛哭著,邊哭邊哽咽道︰「我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惹你厭煩?就因為你喜歡上了城雪?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我听丫環說,你的法號叫情痴,這情痴二字是為誰取的?如果我說是為我而取的,你是否會認為是我自作多情?」
清平疼愛地撫著她的秀發,柔聲道︰「不是你自作多情,那確實因你而起。那時城雪並沒有來。」
「表哥,當我听到情痴二字的時候。我感動得流了一天的眼淚。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而你曾有一刻想到過我嗎?」
清平柔聲道︰「若煙,不要質疑我們的感情,這陣子太忙了。你知道雖然我與城雪同處一室,但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
他能告訴她這些,顯然讓她很吃驚,但吃驚之後又是竊喜。
她跪在他身前,楚楚可憐地柔聲道︰「為什麼?是她不喜歡你了?」
「當然不是,是最近發生的事,令她放不下。」
「就算再大的事,在我面前也都是小事,唯有表哥才是大事。天下之大,那麼多人。那麼多事,跟我都沒有關系,我在乎的,能讓我記掛的也只有表哥一人。」
清平笑道︰「你很自私啊。」
梅若煙嬌然道︰‘是,我就喜歡自私又怎麼了。旁人跟我又沒有關系,我為什麼要記掛他們。表哥,就讓我伺侍你飄飄欲仙好不好?」
旁邊有一個新編的竹榻,梅若煙側臥在竹榻上,肌膚勝雪,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烏雲輕挽,一雙妙目醉人地盯著他,抬起玉手,含笑向他招手兒。
清平被她盅惑著,積壓已久的欲火焚燒著他的理智。他甩掉衣衫,奔了過去。
也不需要前奏。直奔主題。無論他是輕柔還是凶猛,她都能閉目享受,竹榻被壓得吱吱作響。
他最想讓自己淪陷,他已忘了他的身下是梅若煙,嬌音繞梁。緊緊地吸著他的**,飄飄欲仙。
濕溽的肌膚在酣戰中,痛快地擊打著,聲音響亮,頗具節奏性,一次次地分分和和。更加刺激他*的釋放。
他讓自己淪陷在體力透支的酣暢里。
他本以為酣暢之後便是熟睡,可是他卻越來越清醒。離開她的身體,她在他懷里嚶嚀著,不久就睡著了。
可是他卻睡不著,披衣而起,真想起了剛才的自己,對自己產生深深的厭惡感。
我與城雪兩情相悅,為什麼總會有這種撕裂感,我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
我與城雪到底是怎麼了?
他穿上衣服,去浴室里洗澡,然後在夜色里漫步。他感覺到死亡的空氣還沒有徹底散去。
開始他攥住梅若煙的手問她,是不是與她有關,那只是一種直覺,他但願與她沒有關系。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單獨入眠了。
第二天一清早,初初過來這邊取東西,發現他居然在,詫異道︰「你不是在梅若煙那里嗎?怎麼一個人跑這里來了?」
他無精打采地道︰「從她那邊過來的。」
他有點不敢看她的眼楮。初初笑道︰「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覺得良心不安?」
「嗯。哪有!」他連忙搖頭。
初初笑道︰「她也是你的妻子,你有義務安撫她。你沒有做錯什麼,不用自責。」
清平不喜歡她的大方和不計較,會讓他以為他不重要,他寧願她吃醋才好。
「你胡說什麼?我跟她沒有什麼。」那麼空洞,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他不會說謊。
初初當然了解他的心情,他在為自己做過的事而懊悔。她喜歡他的懊悔,因做過而懊悔,勝于沒有做過。
那證明他有一顆柔軟的心。
她听了,當成真的,笑道︰「什麼都不做,表妹會傷心欲絕的,你怎麼能忍心讓她傷心呢。」
清平道︰「傷心總比後悔好。」
初初拉起他,柔聲道︰「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一起吃早飯去吧。」
他站起身輕輕地摟住她的楚腰,只覺得一股清新的芳香直入腦際。
剛走出院門,兩個小丫頭,跌跌撞撞地跑來了,險些沒絆倒在他們身上。初初連忙扶起她們來,就知道事情不妙。
「有事情慢慢說。」
小丫頭呼哧呼哧地道︰」白薇女乃女乃被蠍子蜇了,人快挺不過去了。」
初初頓足急道︰「先找八爺啊,八爺去了嗎?」
「已經找八爺了,八爺也帶著藥去了。可是好象是不行了。」
「被蠍子蜇還能死人嗎,別胡說八道。‘
‘我先去了。」她急匆匆地對清平道。
「快去吧。」
她足上發力,先于清平等人來到白薇的身邊。屋里已經擠滿了人,各房女乃女乃,歐陽夫人都在。子明坐在白薇身邊。替她涂抹藥物。
初初進去,見她仍有一息尚存的樣子,眼淚早已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望著初初,忍著劇痛,抬了抬手,初初一把握住。
初初的眼淚紛紛地打在她的手背上,聲音澀啞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白薇深深地皺眉,巨烈地喘息著,聲音細若蚊蠅︰「王妃,不怪你,這是我的命,也是我自找的,我不死,她不會善罷甘休,誰讓我喜歡上三爺呢。」
她已經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在強自支撐。
「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她用力地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手指從她的掌心滑落。香消玉殞了。
那一刻她悲痛欲絕,年華正好的白薇就這樣去了,那隆起的肚子,嬌好的容顏,她還沒有體驗為人母的快樂。她柔情似水的聲音仿佛還在耳旁回蕩。
她沖動地拉住子明的衣袖,哀傷道︰「你怎麼沒有救活她,你不是能解蠍毒的嗎?為什麼不救她!」
子明拿過一個玻璃瓶子,里面有半瓶黑蠍子,大概有三十多只。
子明道︰「這是從她的床鋪上抓起來的。也許還有。」
他能解的蠍毒只限于微量,面對大量的蠍毒是無能為力的。
從她最後的話中,她已經知道是誰干的。
子明指著被褥上的痕跡道︰「這些是肉粉,是蠍子最愛吃的東西。」
褥子上有明顯的肉粉道子,並散發著香氣,是拌了香油的肉粉。
肉粉應該是今天早晨撒上去的,蠍子也是那時放進去的。
旁邊的一個小丫環跪在那里哭成淚人,不斷地哽咽著,那種欲絕里,有許多悔恨。白薇入府時間不長,這小丫頭也不臉熟,短時間內她們不會有這麼深的感情,她哭得這麼傷心,原因只有一個。
初初突然用力捏住她肩膀提起她來,她單薄的身板有點象紙片,初初雙眼冒火,攥著她的脖領,問道︰「你是她新買的丫環?」
小丫環驚懼地邊哭邊點頭兒。
初初切齒︰「肉粉是不是你撒上去的?」
小丫頭狠命地搖著頭,大叫道︰「我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肉粉有什麼用,我不知道那會害死微微女乃女乃。我不是故意的。」
「誰讓你撒上去的?」
「是一個蒙面的男子。」
「他給了你多少銀子?」
她嚇得一直往後退︰「沒有,他沒有給我銀子。什麼都沒給我。」
另一個丫環拿出她的包袱,當的一聲,扔到地下,」兩個五十兩的元寶滾露出來。
小丫環一下子就傻了,跪在地上,抱住初初的腿,哭道︰「那是給我妹妹治病用的。有了這一百兩銀子,妹妹的病就會好了,我只是撒了肉粉而己,並不知道肉粉會招來蠍子。求王妃饒恕。求王妃饒恕。」
初初問旁邊的侍衛,道︰「報官了嗎?」
侍衛道︰「報官了。」
「把這一百兩銀子拿給她家人,給她妹妹治病,至于她移交官府,听官裁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