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卿凰 第 86章 擁妃入懷

作者 ︰ 郭妍

「如果清平知道他雪一樣純潔的表妹竟是殘殺多條人命的幕後凶手,他會怎麼樣?如果他知道他的表妹只是表面純潔而己,他又會怎麼樣?」

梅若煙的美目流露出狼一樣的凶狠,即使猙獰也是非一般的美麗,她切齒道︰「你以為你比我高尚嗎?你只是比我幸運而己。你以為你有資格批判我嗎?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因為你們都不是我。江城雪,我不怕你!你想把你知道的公布于眾,那是做夢!」

初初想到那麼多人的枉死,想到那時的白薇,恨道︰「我沒有資格批判你,你不覺得批判對你來說太輕微了嗎?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難道幾句批判就能抵消嗎?」

梅若煙輕蔑道︰「那你想怎麼樣,讓我償命?」

初初切齒道︰「千刀萬剮都難抵你所犯之罪。」

梅若煙冷笑道︰「你能做到嗎?你有證據嗎?」

這一下又把初初問倒了,是啊,她雖然明白了一切,但是她是沒有證據的。

此事若抓不住楚天闊一切都是空談。

「你放心,會有機讓我抓住他的。」

‘隨時恭候。」

初初忽然攥住她手︰「你深夜出府所為何事,難道你不覺得應該跟王爺好好解釋嗎?用不用我叫上尤澈,和那個馬車夫,我想你不會說沒有證據了吧?」

只听一個聲音冷笑道︰「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初初猛一回身,楚天闊已到眼前,無聲無息中,他是什麼時候跟來的?他再無二話,一道劍光向初初背部刺來,初初一閃身,也拔劍與他斗在一起。

梅若煙道︰「楚天闊,有本事就殺了她。以後我隨叫隨到。咱們的話都被她听去了,不要留她活口。」

初初冷笑道︰「那還要看看他是否有那樣的本事。」

梅若煙趁著他們激斗,叫來馬車夫,爬上馬車就走了。

初初與楚天闊已是多次交手。兩人本是勢均力敵,短時間內都沒有戰勝對方的可能。

但楚天闊有暗器在身,令初初防不慎防,幾十招兒以後,初初的劍法開始變得左支右絀。如果她不逃走就要成為他的劍下之鬼。

但初初又不甘心,這個劊子手,為了取悅一個女人竟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虧他還受佛家那麼多年的燻陶。

楚天闊冷笑道︰「是你自己找死,不過,我還不願意殺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她最忌憚的人,如果你死了。她就高枕無憂了,也就沒有用到我的地方了。我連擁有她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連發數枚小刀,象一陣星雨,初初揮箭如風,盡數拔打。卻被其中一支打中手臂,初初覺得胳膊又麻又痛。知道這刀是喂有毒藥的。

她強自支撐,但數秒之內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楚天闊的劍尖抵住她的下頦,初初一動不動,只能引頸就戮。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放開她,」迅捷的身影躍了過來,緊接著是當空劈下的一劍。楚天闊被他突然的一擊。長劍蕩了開去。

尤澈抱住初初,憤恨地瞪著楚天闊,切齒道︰「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除非我死‘

楚天闊冷笑道︰「就憑你?還是再練幾年吧。」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多久沒見過我的本事了。」

楚天闊道︰「尤澈,我是你師傅。你也要跟我動手嗎?」

尤澈道︰「我這輩子最屈辱的事就是拜師不明,誤認豺狼為師?」

楚天闊冷笑道︰「好。那我就領教你的高招兒。」

尤澈可以說是武學奇才,一上手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兩人纏斗數百招兒,楚天闊漸漸輪為被動,最終尤澈刺他一劍。也將劍抵住他的脖頸,命令道︰「把解藥拿出來!」

尤澈在身上搜索解藥,初初道︰「刺穿他雙腿,將他移交官府。」

尤澈拿到解藥,將劍一松,道︰「你混吧,從此以後我們再無師徒情義。如有下次,拔劍便殺。別怪我無情無義。」

「好,尤澈,我果然沒有教錯你。告辭了。」

初初喊道︰「尤澈,你糊涂啊,他是殺人魔,你不能放走他。」

尤澈道︰「對不起了王妃,雖然他作惡多端,但畢竟有恩于我。這次我放他,也算是報了他的恩德。下次交手,我不會再留情了。」

毒液已經蔓延半邊身體,初初倒坐在地。

尤澈挽上她的衣袖,露出一條雪白玉臂,尤澈道失禮了。他拔下小刀,流出許多污血,初初咬牙忍痛。

他快速地把解藥涂了上去,然後包扎傷口。又從解藥袋中掏出一粒藥丸喂給她。

這毒性實在不小,初初覺得渾身無力,雙腿動彈不得。

「我送王妃回府吧。」

「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府?

‘那怎麼辦?」

「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半日就好。我現在口渴得緊。」

尤澈遍此處,不遠處倒有一條小河,他道︰「我扶您?」

王妃埋怨道︰「你看我現在象能走的樣子嗎?」

他呆呆地站著,垂著雙臂︰「那怎麼辦?」

他雖然地位低下,但從小受過父親嚴格的教育,做事要有禮,何況此時,他的心跳個不停。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抱我。」初初半溫柔半命令地道。

尤澈緊張得在原地轉圈兒,在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卻又想不出,他急道︰「王妃乃千金之軀,奴才怎麼能冒犯呢。」

初初實在渴得厲害,可能是解藥上晚了,渾身巨痛,骨頭就象斷了一樣,額頭已經滲出大滴的汗珠兒。

她氣道︰「不是你冒犯,是我求你,我想喝水。」

她雖然生氣,但聲音已經有氣無力。而且臉色極其蒼白,象月下的白石。

尤澈趕緊抱起她,她的身體輕盈而柔軟,而且從她松開的衣領里散發著香氣。

尤澈笨拙地邁著步伐,有些魂不守舍。很快到了河邊,沒有盛水的器皿,初初又動彈不得,尤澈就在水中狠狠地搓了雙手,沖了又沖,初初笑道︰「可以了。」

他才笨笨地捧起一捧水,給初初喝。那水既有水的甜味,也有他青春的清新的氣息。

「我累了。」尤澈見那邊樹林里有一個茅草屋,便又抱起她。奔到草屋里。

這草屋也許是供路人歇腳的地方吧,里面有簡單的木桌,凳子,還有一張鋪著枯草的床,

尤澈先把她放到凳子上,掃干淨床上的枯草,然後又弄來新的枯草鋪上,才把初初放上去。

初初笑道︰「想得真周到,謝謝你了。」

「大恩不言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的。」

尤澈不好意思地道︰「王妃說什麼呢,如果不能保護您,我還有什麼用?」

天色將蒙,但天空並不明朗,向外望去,陰雲密布,腥風驟起,果然不久大雨來襲,雨勢越來越大,房檐的雨水傾瀉下來,儼然成了水簾洞。

初初望著房頂,擔心它會不會塌。幸好這茅屋用的都是正經材料,不是豆腐渣工程,否則早塌了。

只是靠門的地方有些漏雨,水柱小河般地順著柱子流下來。尤澈用凳子擋住雨水不往這邊流。

但也見效甚微,不長時間屋地濕了半邊。

初初只覺得寒冷異常,瑟縮著身體,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微弱地喊道︰「尤澈,我冷。」

尤澈便把罩衫月兌下蓋在她身上,但一點也沒讓她溫暖過來,她仍是喊冷,冷得要命。

尤澈又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急得跺腳祈求道︰「雨快停吧,別折磨王妃了。她現在寒冷可怎麼好。這里又沒有柴,否則可以生一堆火。」

他忽然想到王妃是要發燒了,所以才覺得冷。

初初只覺得蓋幾床綿被才好,一條薄衫有什麼用?她感覺自己象置身于冰原之中,沒有取暖之物。

「你抱著我。」她祈求道。

「王妃,這怎麼可以。」

她冷得牙齒打鼓︰「你不抱我,我就凍死了,」

她把他的衣服顫抖著扔過去︰「穿上衣服,讓身子暖和起來。」

自從她說讓他抱她,他的身體就象通電一般地全身發熱了,他穿上衣衫,將她的嬌軀抱在懷中。一股電流直沖腦門。

他額頭的血管都暴起來了,他的懷里很熱很熱,而且熱量不斷地供應著她,令她蜷縮的身體逐漸放開。她舒服地枕在他懷里睡著了。

尤澈象蠟人一樣一動不敢動,他嗅著她秀發的芳香氣息,他如玉的臉龐,縴長的睫毛,可愛的粉唇。他的心都飄了起來。這美好跟夢一樣。

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他懷里抱著的,是那個看一眼都讓他心跳不己的王妃。那個令絕色佳人也黯然失色的王妃。

他的熱量傳導在她身上,而她的冰涼卻絲毫沒降低他的體溫。

只覺得喉嚨干澀,盯著她的唇有吻下去的沖動。他輕輕地俯下頭去,嗅到她芳香的鼻息,剛要砰到她的唇。忽然又忍住了。

抬起頭來,吻了她的頭發。

初初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溫柔舒適。醒來之後,那種冰冷感消退了。

天已經黑了,不知是半夜,還是剛剛黑下來,她睡了一天,而雨仍在下著。

地上的積水已經有三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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