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煙在他懷里柔聲道︰「你多久沒陪我了?表哥我也是有感情的,也是需要人呵護的,」
清平出了一身冷汗,笑道︰「啊,若煙,我今天得把奏折寫完,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理解我的。明天,明天好吧?」
梅若煙嬌嗔道︰「誰知道你明天還有什麼事?」
清平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笑道︰「咱們來日方長,你還怕沒有時間嗎?」
她眼波流轉,滿意地笑道︰「也對,你也跑不了。」
清平笑道︰「我就知道若煙是最聰明的人。」
她眨著好看的美目道︰「表哥,這是第一次听見你夸我。我真高興。我還不至于一無是處。」
「你怎麼會一無是處呢,你一直都很能干的。」
「表哥,」她嬌柔地在他懷里忸怩著,象個天真的小女孩兒。
好不容易挨到梅若煙走了,清平松了一口氣。不知怎麼,他越來越不想看到她。城雪清澈得象水,她雖然裝得天真可愛,卻全不象那麼回事,她象狂怒的洪流,看不見底,而你只能順著她的方向走,走向何方誰也不知道。
事不宜遲,三天後,端木成娶白菊進門,納為側室。大女乃女乃苗鳳琪也好相處,不象武思瑜那麼凶,也沒有那麼多的事。
端木成只跟她歡愛一夜,第二天不冷不熱地走了,不論他對她什麼樣,最重要的是他娶了她,她終于是有家的人了。終于也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她忽然想起妹妹白薇,就那麼死了,她知道可兒是怎麼死的。但是妹妹的死法跟可兒不同,但也如出一轍。那一定是武思瑜干的好事。
她現在雖然把妹妹害死了,可是三爺幾個月也不回來一趟。听說武思瑜派人叫他都不回。白菊听聞,別提多解恨了。
大女乃女乃平時不愛說話,沉默得象個佛爺。對她沒有危脅。每天她都會去梅若煙那里報道,梅若煙至今沒找到合適的丫頭,心里煩悶。
白菊象以前一樣端茶倒水地伺候她,陪她解心寬。梅若煙只是報怨丫頭不機靈,不懂事,什麼事都得囑咐。
白菊忽然想到一人,笑道:‘我四妹今年十四歲,在家中閑著無事,王妃若不嫌棄,讓她來服侍您,也是她的造化。」
「她比你如何,可有你機靈嗎?」
白菊笑道︰「我們姐妹四個,她最小。也最聰明了。」
「好,那明天就讓她來吧。」
第二天,白菊把白蝶領來了,白蝶身材縴細,模樣跟白薇差不多。只是比白薇要瘦一點兒。
白菊早把梅若煙的習慣,喜好,都告訴了她。加上人也聰明,梅若煙很滿意地把她留下了。
這一日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梅若煙又收到信鴿的字條,那個人又要她去。想起上次居然被江城雪看到他們在一起。她便恨得切齒,即恨那個人,又恨江城雪。
她把紙條撕掉,就當沒收到。但是她又怕他不會善罷,所以沒辦法,只能打扮前去。強烈的屈辱感如波濤般在內心翻騰著。他什麼時候能消失?可惜他身體很好,離死是遙遙無期呢。
難道自己下半生都要應付他不成?那還不如讓她也死了。
最近風聲漸松,楚天闊也離了皇家寺院,因為那里實在沒有情調,他便在秋爽齋安家落戶了。
梅若煙如何不知道秋爽齋是寧泰公主端木靈開的。嚴密裝扮後。與楚天闊見面。一見面大罵他是故意。
楚天闊道︰‘你急什麼?端木靈又準備開下一家夏風閣呢,一年也不過來一趟。這里象宮殿般寵大,誰能看到誰?」
梅若煙如刀的目光刺向他︰「你到底要我幾次才肯罷手?」
她冷傲地放在桌上三張千兩銀票,冷冷道︰「這個足夠你享用一生了。離開京城,找個好地方治個宅子,買個水女敕的姑娘,生幾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豈不是好?」
楚天闊冷笑道︰「水女敕的姑娘?這世上除了你,誰能稱得上是水女敕的姑娘?別的女人從來不入我眼,所以殺起她們來我沒有感覺。跟殺雞殺狗差不多。」
他又提到殺人,她的那些不好的回憶又來了,她狂怒道︰「夠了,別跟我提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想得到的我也都給你了不是嗎?現在為什麼糾纏不休?」
楚天闊忽然跪在地上,痴痴地望著她︰「我現在離了你不能活。金銀,女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我只要你。你放心我不會永遠這麼糾纏你。」
「每月一次,連續十年,十年之後,我想我可以離開你了。在這之間,你照樣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
「十年?」梅若煙在心里罵道,在他講來十年仿佛象十天那樣短暫。難道我堂堂王妃,要陪你這樣的人十年嗎?不用說十年,十天她也難以忍受。
然而堅忍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只要她有需要,她的忍耐從不崩潰。總能堅持到最後。
剛才最打動她的那句話就是,他現在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他一直如此,從沒讓她失望過,新的任務新的期待,但願他這次也一樣不負所望。
她雖然討厭他,但妝容是經過精心修飾的,衣服也極為講究,因為她在乎自己,她不容許哪怕一秒鐘的不精致,每時每刻她要體現她的尊貴,哪怕是她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也要提醒對方她的尊貴地位。
她卸下釵環,輕輕地解開衣服,在床邊等他,雖然與他好,但從來沒有上過床,因為他不配,在她心里等級還是很分明的。
楚天闊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開始他的*之旅。
梅若煙的申吟聲象絲一樣鑽入他的胸膛,纏住他的心,他太喜歡听她申吟了。哪怕每一次都看不到她的臉,只對著她漫妙的脊背,他也能魂飛升天。
他不是沒試著找過別的女人,只是見到她們月兌光的身體,他就好想一劍刺過去,讓她們見血。那種沖動他抑制不住。
所以那個美貌的名妓,沒等展現她的床技,就luo著身體,血流滿身地死去了。
以後他一想梅若煙的時候,就用這個辦法,殺*的女人。
只有梅若煙才是他的良藥。
今天的時間特別長,梅若煙仿佛有意逢迎他,因為那里不但濕滑而且很緊,令他快活得似神仙。
完事之後,梅若煙一如即往地迅速地穿上衣服,對鏡理妝,戴上首飾,恢復到她來時的樣子,不要一絲溫存。
但是今天她的美目含著嫵媚溫柔的情愫,他知道她又有事了,而且是極為重要的事。
「你說你仍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是。」楚天闊衣衫不整地看著她道。
「那麼我要你最後為我殺一個人,這個人你以前對付過,可惜你沒有完成。現在她一個人在外面,沒有王爺守著她,更方便下手,你應該有其他的辦法。比如你養的那些寵物。」
「你說的是江城雪?」
「不錯,如果你能殺了她,你的任何條件我都接受,哪怕每月兩次,連續二十年。」
楚天闊冒著喜悅的光茫︰「你說的是真的?」
「我可以發誓,」
「不用,不需要發誓,我相信你。」
「好。」她籠著衣袖,戴上面紗,少有地柔聲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站在房廊處看她下去,走出院門,自始至終她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這個人如其名美麗的女子,從來就不屬于他,他只能擁有她一刻的身體,但是他已經滿足了。
方才的喜悅冷靜下來,她心中只有端木清平,只有尊貴的王妃之位,在世人看來她高在雲端,而他只是地上的泥塵,若不是為她做那麼多殘忍的事,她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的心事他一直懂得,她最怕的是端木清平愛上別人,所以她才要把他那幾個妻子全殺了,但是端木清平還是愛上了別人,那就是江城雪。
江城雪是她眼里的一粒沙,有了這粒沙,她會痛,會流淚,會自卑,但順便會看他一眼,但是如果他真的除去這粒沙。她的眼楮舒服了,自然往喜歡的地方看,再也不會看他一眼。那時候他就完全喪失存在的必要了。
被午夜的涼風一吹,令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令他也更加確定,他望著西垂的圓月,冷笑道,讓江城雪好好地活著吧。
他離開皇家寺院,尤澈在寺院里找不到他,便也離開了,在皇家寺院出家的和尚未滿三年不許下山,未滿五年不許還俗。
這兩樣尤澈都犯了,所以他成了寺院里通緝的對象。
逃出寺院,听到最令他振驚的消息就是王妃被廢了,而且還被趕出了王府。
他那十七歲單純的心靈中,為王妃而難過。他打听著江氏麻油鋪的地址,去找她。
但一路上,他的心情卻出奇地好。
就要見到王妃了,他的心突突地跳,他為什麼要見她?他得給自己找個理由吧?不然見面的時候說什麼?見了她的家人他怎麼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