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彎彎跑的很快,絲毫不顧藍皓辰在身後追著喊著她,好像沒有听到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但是她就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雖然答案或許很明顯可見也或許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倔強的她就是非得要讓他當面給自己一個答案。
快速的跑下了電梯,跑出了商場門口,裴彎彎停在商城的門口,左看右看,已經看不到剛剛的那兩個身影了。往左還是往右?突然她有點迷茫了。就像是剛進城的迷茫女孩迷路了一般。
「裴彎彎,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
幽靈般的陰沉聲音從裴彎彎的身後傳來,迷茫中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她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邊上退了兩步,才回過頭,看到是藍皓辰,她才松了一口氣。她似是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在靠近,瞪了一眼藍皓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
「喂,藍皓辰,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裴彎彎的反應讓藍皓辰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臉色陰沉,她這表現在藍皓辰看來明顯是心虛的表現,可是裴彎彎卻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你——你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人家的身後,然後又突然冒出一句話,你這不是嚇人是什麼?這和做虧心事無關好吧。不信你給我嚇嚇看。」
裴彎彎的反應在藍皓辰看來有點欲蓋彌彰,解釋就是掩飾。他陰沉的臉更是黑了起來,冷冷的氣場又散發了出來,裴彎彎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卻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
「你——你——」
裴彎彎對于藍皓辰的轉變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他們就是和諧相處不了多久呢?他是有多難相處呀?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黑著臉,好像自己欠他十萬九千八似的。
「你什麼你?不會說話了?」
「你才不會說話呢,除了這句你還會不會第二句呀?奇奇怪怪的,剛才還好好的,突然臉就變了,包黑炭都沒你臉這麼黑。」
裴彎彎也火了,這才和平共處了多少個小時呀,又回歸原地了。裴彎彎甚至沒有來得及思考她不進腦子過濾過就跳出來的想法,她居然想著要和他和平相處,以前都恨不得離他有多遠離多遠。
「我會不會第二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
藍皓辰沒有和以往一樣看到裴彎彎和他頂嘴就開始發火暴怒,平靜的沉著臉色用冷冷的聲音說這話,可是,不發火怎麼還讓裴彎彎有點不安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解釋?解釋什麼?」
裴彎彎有點後知後覺的害怕,她雖然有點莫名其妙藍皓辰的突然轉變,但是還是乖乖的問著他到底要自己解釋些什麼。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得出經驗,藍皓辰發火的時候一定不要和他唱反調,別和他對著來,自己就能少受點罪了。
「裴——彎——彎——」
完了,藍皓辰動怒了。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喊著她,裴彎彎再不知道他發怒就白混這麼久了,可是,她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動怒。
「那什麼,藍——藍皓辰,你——你先消消火,你要我解釋總得告訴我解釋些什麼樣?我又沒做錯什麼事,又沒得罪你欺負你,這要哪門子的解釋呀?」
裴彎彎有點害怕的安撫著藍皓辰,最後幾句她幾乎上是喃喃自語,但是卻被耳尖的藍皓辰听了去了。
「裴彎彎,你都追著男人跑出來了,還沒做錯什麼事?要怎麼樣才叫做錯事?難道非得爬上了男人的床了才叫做錯事?你是不是就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是不是沒男人就活不了?」
藍皓辰的話一字一句讓裴彎彎瞪著大大的眼楮,張著大大的嘴巴,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叫水性楊花的女人?什麼叫沒男人活不了?他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有多嚴重,到底有多傷她的心?
「你——」
裴彎彎覺得委屈極了,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藍皓辰突然要這麼的無中生有來中傷她,難道他非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身上嗎?
「怎麼?沒話說了?被我說中了?你平時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嗎?你平時不是很能說會道的嗎?現在掰不出理由和借口來騙人了?」
藍皓辰滿腔的怒火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只知道用難听的話攻擊著裴彎彎,刺激著裴彎彎,卻渾然沒有發現裴彎彎那蒼白的臉色,顫抖的身體,眼眶里滿是淚水,可是她卻強忍著不讓流下。
「呵呵——你都認定我是這樣的人了,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解釋你就會听了嗎?」
裴彎彎的笑容要多自嘲有多自嘲,要多無奈有多無奈。被逼在他身下承歡,拿走她的初夜,接二連三的糾纏,到最後她變成了他口中的水性揚花的女人。怪的了誰,呵呵,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沉陷在他的身下,變成了今天他口中沒有男人活不了的賤女人。
這個男人真的沒心。裴彎彎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痛,她無從所知。她只知道,一股心痛的感覺充滿了她那顆小小的心髒。
裴彎彎的自嘲的笑容讓藍皓辰更加的不爽,她這是認了?可是他要的是她的解釋。
「你不解釋怎麼知道我不會听?」
「即使听了你會信?」
裴彎彎再次自嘲的說道。解釋了他會听嗎?不,他不會听,他向來都是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只要他認準了,即使裴彎彎再怎麼去解釋他也不會相信。
藍皓辰愣了一下,是啊,如果她解釋了自己就會听嗎?听了就會相信嗎?不,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相信,這麼的不安分。不僅和男人曖昧,看到舊情人更是當著他的面就追了出來,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值得他去相信?他向來都只相信自己。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相信?你值得我去相信嗎?」
一句冷哼的話讓裴彎彎覺得有人在她本就受傷的心窩上捅了一刀,痛的已經沒感覺了。他非要這麼傷害自己才開心嗎?那就傷吧,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
「既然藍大少爺都不相信,那我何須浪費口舌去解釋?」
「解釋?你覺得你還有的解釋?你敢告訴我你剛剛不是出來追那個男人?」
想起那個男人,藍皓辰覺得怒火都要把他給燃燒起來,那個男人,他絕對不會放過的。他瀟灑不了幾天了。
「我——我是——」
裴彎彎突然語塞,是啊,她明明就是出來追他的呀,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但是那個背影真的很像他,雖然很久不見了,但是她幾乎就能確定那就是他。還有,他身邊挽著的那個應該就是他那個富家千金的大小姐了吧,而自己追出來,即使追上了呢?自取其辱?藍皓辰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是很犯賤,可是,沒有親自面對面的要到一個他親口的答案,裴彎彎不死心。
「哼,你是,你是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吧?我還真的就沒發現你居然這麼的犯賤?難道我晚上沒滿足你?所以你還想投入別的男人的懷里?還想去比較下誰的床上功夫比較好?」
藍皓辰靠近裴彎彎的耳邊,這樣的話從他的嘴巴里輕輕的說出來,卻讓裴彎彎覺得他有如惡魔般那麼的可怕和恐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藍皓辰,你是惡魔——」
裴彎彎看著藍皓辰那深邃的眼楮,大膽的說了出來。
「惡魔?沒錯,我就是惡魔?你最好祈禱你別把我這個惡魔給惹火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裴彎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能夠惹上藍皓辰,自從惹上了藍皓辰,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裴彎彎,你最好給我乖乖的——」
看著裴彎彎越加蒼白的臉色,藍皓辰的心底有股不忍,可是高傲如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丟下一句話華麗麗的轉身去開車走人,留下裴彎彎一個人在原地,終于忍不住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雙腳,在路邊默默地,傷心的哭了起來。
「彎彎?」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裴彎彎趕緊止住了哭聲,偷偷的擦了下眼淚,然後起身深呼吸一下才回過頭來。
「雅銘。」
「你怎麼在這里?不用上班嗎?為什麼哭?誰欺負你了?」
艾雅銘從商場里出來,看到蹲在地上的那個人影很像裴彎彎,不確定的叫了一聲,可是卻看到裴彎彎紅腫的雙眼,明顯哭了許久。
「我——額,我今天有事所以沒上班。」
裴彎彎不知道該怎麼和艾雅銘解釋自己的一切,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彎彎,你後悔過嗎?」
艾雅銘看著這樣的裴彎彎嘆了口氣,孤身一人從家鄉來到大都市里,就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年少時的愛戀,經過了時間和經歷的洗刷,十分還能剩下幾分?可是這個可憐的姑娘,卻這麼執著的為了這份年少的愛戀這麼勇敢的一個人闖都市,如今,受到了多少不可磨滅的傷害呀。
「後悔?從我下定決心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後悔的權利了。」
裴彎彎臉上早已去除了以往的單純和歡樂,換上了一副似是飽經風霜的神色,讓艾雅銘不自覺的心里一疼。
「彎彎,你這是又是何苦?」
「雅銘,我只是不相信,原來感情真的這麼經不起時間和距離的考驗,我只是想親耳听到他說一句不愛我了而已,我只是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而已——」
裴彎彎剛剛憋回去的淚水又流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是多艱難在大都市立腳,可是她從來沒有叫過苦叫過累。
「彎彎——」
艾雅銘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可憐又倔強的女子,只能輕輕的抱著她,心疼的叫著。
「雅銘,我剛剛好像見到他了——」
「誰?」
艾雅銘抬起裴彎彎的頭,看到她臉上滿是淚痕和失落。
「可是好像流言蜚語是真的,他的身邊確實有一個女的,雖然我沒看到正面,但是看穿著和氣質,確實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呢。難怪他不願意回家鄉了,這充滿誘惑的地方,還有佳人相伴,他怎麼舍得離開呢——」
裴彎彎似是在告訴艾雅銘,又似是在喃喃自語。
「彎彎,你看清楚了嗎?」
艾雅銘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像個木偶似的裴彎彎。
「不確定呢,只看到個身影,但是,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覺,應該就是他了吧。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追上來問他要個答案,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原來只是因為沒追上沒要到一個答案,艾雅銘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可是還是很是心疼著裴彎彎。
「傻瓜,他不值得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