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發呆到了晚上的十一點,裴向陽自己餓了做了吃的,叫裴彎彎一塊吃她也沒吃,只是說不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不管裴向陽怎麼叫就是不出來。
「彎彎,都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哥哥給你熱下飯菜吃點吧——」
裴向陽看了下時間,時針已經快指向十一點了,可是裴彎彎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輕輕的敲著門,耳朵貼著門听著里邊的聲音。
突然,門一下子打開了,嚇了裴向陽一大跳。
「啊?額,彎彎——」
「哥哥,我沒事,我不餓,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裴彎彎的精神不是太好,裴向陽有點擔心也有點不解,這平白無故的,發生了什麼事呀,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吃過了,彎彎,你一晚上沒吃東西,下午那會也沒吃多少,你總得吃點吧。」
「哥哥,我不餓——」
裴彎彎皺了皺眉眉頭,拿起包包準備穿鞋子出去。
「彎彎,你去哪?」
「哥哥,你今晚就住我這吧,我出去朋友那里住一晚,沒事你別出去亂晃,等會認不到路回來了,鑰匙給你,給你點錢,如果明天我沒回來你餓了就出去買點吃的,菜市場從樓下左轉彎過去差不多兩百米的地方就是了。」
裴彎彎一邊穿鞋一邊交代著裴向陽,她真的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好像什麼事情都在這會堆積過來,她好煩,好壓抑,壓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彎彎,是不是哥哥的事讓你心煩了?」
裴向陽拉住裴彎彎的手,很認真的問道,即使他再嗜賭,再缺錢,可是眼前這個還是他的妹妹,血濃于水,他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不是的,哥哥,你別亂想,我有點事想不同而已,別擔心我。」
不想解釋太多,也不知道從何解釋起,裴彎彎沒有在理會裴向陽,拿起包包就走出了家門。
走在大馬路上,裴彎彎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感覺,來到大都市,住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閑功夫欣賞下這路途的風景,即使每天都要走好幾次。
那會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莫亦成,問他一個答案,每天為了能夠在大都市里生活下去能夠找尋到他,即使過的多苦多累,她也從來沒有如此煩惱過,沒有如此揪心過,從什麼時候起,好像來大都市的這個目的顯得不再重要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態已經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好像,是從遇上他開始吧。自從那次在路上不小心的踫撞,她的生活就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藍皓辰從車里伸出一張支票讓老王丟給她,那會她很有骨氣的把支票給撕了,那會自尊心十足,以為自尊就是一切,現在?自尊值個毛線錢,如果當時她把支票收了,現在就不用為哥哥這十萬塊的債務煩惱了吧。
呵呵——想到這里裴彎彎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如果當時她真的收了,或許如今她會接收到更多藍皓辰那不屑和鄙視的眼神,潛意識里她似乎並不希望這樣,即使現在的她已經覺得自尊和錢比起來,錢更加的重要,但是在誰面前都行,唯獨在藍皓辰面前不行。
在公園的石凳上,差不多十月了,入夜還是有點涼意,裴彎彎月兌掉鞋子,雙膝彎起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腳,整個把自己縮成一團,心想,出門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藍皓辰已經忙完了吧。她伸手進包包里,掏了半天,才把手機給找出來,已經快十一點半了,出來晃蕩了半個小時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閉了閉眼楮,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久到裴彎彎都要以為沒人接听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你好,哪位?」
裴彎彎愣了起來,半夜十一點半,藍皓辰的電話是一個女人接听,這代表著什麼?
「喂?哪位?不說話我掛了哦?」
得不到回應,那頭的女音又再次喂了幾聲,裴彎彎終于反應了過來。
「我找藍皓辰——」
裴彎彎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有勇氣問出這句話而不是當時直接給掛掉,可是女人下來的話讓裴彎彎覺得自己有點自取其辱,開始後悔起來自己剛剛為什麼不直接給掛掉。
「他在洗澡耶,你有什麼事嗎?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轉告——」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再次傳來,讓裴彎彎已經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她說,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轉告,這句話一直回蕩在裴彎彎的耳邊,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掛了電話,或者是那頭掛的電話。
北京六星賓館豪華套房里,一個女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動動在手機觸屏上動動手指,再把手機放到了原位,透著浴室的門,她看到一個健壯的身影在晃動。
裴彎彎一個人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就在公園的石板凳上,一個人呆呆的坐著,就像個石像般,忘記了有任何的反應和舉動。
手機突然響起,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只有旁邊的馬路上不斷穿梭而過的車聲傳來,顯得那麼的響亮,也似乎吵到了不該吵到的人。
裴彎彎剛把手機拿到手里,還沒來得及接通,從公園草坪里站起來兩三個人,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裴彎彎一大跳,手中的手機突然就滑落到了地上。
「美美美女,大、大半夜的一個人無不無聊呀,要不要、隔——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呀——」
裴彎彎顧不上去撿手機,看到幾個人男人痞里痞氣的還打著酒隔從公園草坪里向她走過來,嚇得臉色蒼白,她下意識的抱緊了點手中的包包,不知道這幾個人會怎麼樣。
「我——我——」
裴彎彎支支吾吾的,覺得自己嘴巴都在打顫,媽媽咪呀,這到底劫財還是劫色呀,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陣勢,把她嚇得都已經是六神無主了。
「美眉,這麼大、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里,多、多孤單啊,隔——來,讓哥哥來保護你吧——」
有個男人痞里痞氣的走進裴彎彎,裴彎彎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糟糕,踫上酒醉鬼了。裴彎彎鞋子都沒有穿,站了起來,後面就是石板凳,她沒辦法後退,只能不斷的往邊上移動著,準備找準機會就跑。
「我——我有事我先走了——」
裴彎彎捂了捂包包,弱弱的說著,腳步還不忘移動到左邊石板凳的另外一端,只要走過去她就可以轉身就跑了,可是那幾個人似乎是意識到了她的舉動,直接往石板凳的左邊一站,堵住了裴彎彎的退路。
裴彎彎都在心里哀嚎了,不帶這樣的好吧。左邊被堵住了,她只能緩緩的再往右邊移動,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她的手心都已經滿是汗了,可是她卻只能不斷的在心里提醒著自己,不要慌張不要慌張,鎮定,鎮定。只有鎮定才能想的出來辦法。
「小美眉,你、你別緊張嘛,哥哥們都是好人——隔——」
一個男人又再次堵上了裴彎彎的右邊,打了個酒隔,然後一副流氓樣子對著裴彎彎笑道,其他兩人也應聲附和著。
「是啊是啊,哥哥們都是好人——」
「長夜漫漫,小美眉一個人在這發呆不如哥哥們陪你解解悶——隔——」
好人?如果你們是好人就沒人是壞人了,裴彎彎心里很沒底,可是她知道拖延下去自己肯定就沒好果子吃,不管劫財或者是劫色,總之她一個弱女子是對抗不了幾個大男人的,而且還是幾個喝醉酒的男人,想辦法逃走才是王道。
「對不起,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裴彎彎摟了摟包包,就直接往兩個男人中間的空隙中走去,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她唯有一賭。
「哎、哎,怎麼看到哥哥們就、就要走呢,哥哥們陪你呀——」
兩個男人雖然步伐有點不穩,但是還是很快堵上了裴彎彎的去路,裴彎彎下意識的一退,就跌坐到了石板凳上,看著眼前站著的幾個男人圍著她,她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欲哭無淚了都。
突然裴彎彎看到地上的手機在閃動,她眼神一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把蹲了下來。
「哎呦,我肚子好疼——」
她一把蹲到了手機的邊上,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手機,不然讓那幾個人看到自己的手機在閃,問題可就大了。
幾個男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愣了一下,幾個人互相看了一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裴彎彎的眼角的視線偷看到他們的樣子,看到他們沒注意自己,趕緊伸手去滑了一下把電話給接通了,不管對方是誰,她總要一賭。
「喂,彎彎你在哪?」
電話那頭傳來了艾雅銘的聲音,裴彎彎低著頭都听得到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她嚇了一跳,生怕那幾個人也听到聲音,趕緊手快的悄悄的把手機給翻了過去,終于她自己都听不到聲音了,她才松了一口氣。
「喂喂喂,你、你耍什麼花樣呢,乖乖地,哥哥們會讓你舒、舒、舒服舒服的,可、可是你要是不配合,可就不能怪、怪我們了——」
「要識趣哦——隔——」
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濃濃的酒味更是撲鼻而來,裴彎彎的心驚恐不已,可是,她要怎麼提示艾雅銘她在什麼地方呢?
「你們——你們別過來,這是公園,附近肯定有其他人,而且邊上就是馬路,你們別——別亂來——」
裴彎彎口齒不清的說著,可是那句這是公園和邊上馬路她咬字卻很清晰,希望艾雅銘听清楚能夠記得自己家的附近有個公園,能夠從自己的話里听出問題來報警就自己。裴彎彎此刻只能夠祈禱上天能夠眷戀她那麼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