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彎彎在家悠哉悠哉過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一日三餐享受著裴振和李梅的愛心餐,日子看上去過的是如此的閑暇有滋有味,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她越是告訴自己要去忘記,就越是忘記不了。
「老伴,你說這彎彎回來這麼多天了,也不說出去工作,也不出門,天天宅在家里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呀。」
李梅忍不住了揪著裴振走到了角落里輕聲的問道。
「你這女人,女兒回家呆多幾天不好嗎?你就那麼巴不得她走呀。」
「不是啦,你看彎彎真的很不正常,除了偶爾我們喊她出門之外,她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房間里,女兒你也有份,你還不了解嗎?」
裴振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如此,是裴彎彎顧不上爸媽在低聲私語什麼了,又開始在廁所里干嘔了起來,最近干嘔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癥,是為了不讓裴振和李梅擔心,她每天在他們跟前都強忍著,逼著自己正常飲食,是一離開他們的視線,她就如數全部吐了出來。
她在鄉下安靜的折騰著自己,殊不知海市卻因為她差點都要翻了天了。
「快說,她在哪?」
藍皓辰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莫亦成,莫亦成就好像見到了魔鬼似的,渾身都在顫抖,如果時間以倒回去,他絕對不會再招惹藍皓辰,這簡直就是惡魔,不是人。莫亦成好不容易休養的身上的掛彩恢復了不少,藍皓辰突然找上門來,他還以為是有好事,是隨著拳打腳踢過來,他才知道,遇上藍皓辰,他永遠都不會有好事生。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莫亦成現在恨不得那天不要見到裴彎彎了,如果他能預知到今天的事情的話,那天他絕對不會去哀求裴彎彎替他求情,見到她肯定遠遠的繞走,現在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不知道?」
藍皓辰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又是一陣踢打,莫亦成不斷的哀嚎著,他覺得他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他祈禱下輩子下下輩子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踫上藍皓辰這個惡魔了。
「哎呀,痛痛,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別打了別打了——」
一拳一腳落在莫亦成的身上,他不斷的哀嚎著表示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是藍皓辰卻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辰,算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楚睿寒雖然也恨不得把莫亦成大卸八塊,是如果真的要動手,也不是他們親自動手,為了這些垃圾髒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得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
听了楚睿寒的話,藍皓辰下手更狠了,楚睿寒听到莫亦成一聲比一聲更大聲的哀號聲,上前扯住了他。
「你把他打死了對于找彎彎又有什麼作用,打死了你還怎麼問的到你想要知道的?」
楚睿寒皺了皺眉頭,把他推後了一點,蹲下來看著莫亦成,他現在看到這個人渣就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彎彎在哪,我們一直都沒有聯系的,你相信你我,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們,沒騙你們——」
楚睿寒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看莫亦成的樣子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還記得上次他才吃了一點苦頭就什麼都招了出來,這次都快被藍皓辰打死了,他還是一個勁的說不知道,難道真的是不知道?
「你最後一次見彎彎是什麼時候?」
「就上次在醫院門口,我上醫院去包扎,包扎完剛走出醫院,她想走進醫院,就撞上了。」
莫亦成很老實的回答著,現在他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讓裴彎彎求情,非但沒有任何的效果,現在她失蹤了,還怪到自己的頭上來了,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呀,莫亦成欲哭無淚。
「她去醫院?」
楚睿寒把握到了重點,裴彎彎好好的去醫院干嘛?難道是生病了?他突然覺得更多的疑惑了。
「她去醫院?你們只是踫巧遇上?」
藍皓辰突然轉過身來,揪住了莫亦成的衣領,該死的,她不是特意去看他的嗎?怎麼成了剛好踫上,他一直以為是裴彎彎知道莫亦成受傷進了醫院了,特意去看看,是誰知道是她也要去醫院,踫巧給遇上了,她沒事去醫院干嘛?藍皓辰心里也起了疑問。
「我真的只是踫巧遇上,我一直沒和她有聯系,自從從家鄉出來了海市,我就沒和她聯系過了,還是宴會那天晚上無意踫上的,我根本就不敢相信那個是彎彎——」
莫亦成把所有都說了出來,即使所有人都說自己負心也好,不是男人都好,這些在生病受到威脅的時候,已經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了,什麼名利,什麼錢財,唯有活下去這些才有意義,惜莫亦成到了這一刻才能深刻的體會到。
「那你們——」
藍皓辰說不出後面那幾個字,莫亦成這番話把他那天的自認為全部都推翻了,他回想那天自己說的話,他根本就不敢去想事實的真相了,如果真的是他誤會了,想想那天他說的話真的是有夠混蛋的,裴彎彎不躲才怪了。
「我們——」
莫亦成說到這里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口,到了現在,如果因為他引起什麼誤會讓裴彎彎不知道會生些什麼事,他也難咎其辭了。
「我只是在宴會上看到彎彎和你們兩家似乎關系都很好,以為她榜上你們了,那天踫巧遇上,以為求她幫我向你們求求情,是,她拒絕了,她想走,是我死纏爛打不肯讓她走,剛巧你就來到了。」
說出來之後莫亦成覺得舒服多了,或許這幾年他真的太過迷失自己了,到了這一刻一無所有生病還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才想通了很多的事,是已經為時已晚了。
楚睿寒听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問題所在,視線停留在了藍皓辰的身上,藍皓辰有點懊惱,有點糾結,還有後悔,他怎麼就那麼的沖動呢,他松開了莫亦成,莫亦成直接就攤到了地上去,他點了一根煙,走到了角落邊上,伸手重重的往牆上打了一拳。
「你瘋啦?」
看到他還有繼續自虐的傾向,楚睿寒走過來拉住了他,揮了揮手示意莫亦成滾蛋,莫亦成不敢相信的看著楚睿寒,突然反應了過來,像是得到多大的恩準似的,半爬半跑的離開了。
「那天,我以為她和這個人渣——然後我——」
藍皓辰想起那天的事,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幾個巴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現,原來裴彎彎已經住進了他的心里,深深的,已經抹不去了,就好像刻在上面一樣,之前,裴彎彎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覺得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是現在沒了她的消息,他才覺得那麼的恐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只要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心里也好像空蕩蕩的,無意間就會想起了她,想起了她那燦爛的笑容,想起她叮囑自己不要抽那麼多的煙,想起她在自己熬夜的時候給自己泡來一杯牛女乃,想起自己半夜喝咖啡的習慣被她活生生的改成了喝牛女乃的習慣,想起自從多了她,自己的失眠好像不治而愈了,好多的好多,他以前不曾現不曾用心留意過的東西,都在無意間改變了他許多許多。
「總歸到底還是因為你的不相信,所以她跑了,選擇離你遠遠的,你現在什麼感受呢?」
楚睿寒說不出冷嘲熱諷的話,但是他真的很想說藍皓辰是自作自受,歐陽琴每天問他要人,他自己每天受著莫大的煎熬,這恐怕是他長這麼大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吧,是歐陽琴才不管,他釀下的苦果他自己來吃,他弄丟的人就要負責給她找回來。
「她為什麼不解釋?」
藍皓辰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底氣,他給機會人家解釋了嗎?
「如果她解釋了你會相信嗎?你一直都在選擇不相信她,你只會選擇相信你的眼楮,辰,感情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而你沒有。」
楚睿寒說的話直擊藍皓辰的心尖,是啊,如果她解釋了自己會相信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藍皓辰太了解自己了,總是那麼的高傲自負,總以為世界上沒有什麼不能掌握的事情,所以造成了今天這樣子。
「我要去找她,不管把海市翻出來,不管她在天涯海角那個地方,我都要把她給找出來。」
藍皓辰熄掉了手上的煙,大步流星的準備往外走,楚睿寒一把扯住了他。
藍皓辰回過頭來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想好了嗎?如果找到他,你還是原來的樣子,那你就放了她吧。」
放了她吧,放了她吧,放了她吧,這幾個字一直不斷的回蕩在藍皓辰的耳邊,他下意識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喊了出來。
「不,我永遠都不會放開她,不管她躲到哪里,我都一定會把她給找出來。」
藍皓辰大步的走了出去,沒等楚睿寒說出下來要說的話,不管他要說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現在已經知道在他心里什麼最重要了,他要裴彎彎,要這個總是能夠輕易撩起他的怒火,總是能夠輕易讓他失控的這個小女人,和她在一起的往事一幕一幕的浮上心頭,她刺蝟般的樣子,溫順的樣子,賢惠的樣子,小女人的樣子,調皮的樣子,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他的整顆心,現在少了她,他的心已經不完整了。
女人,偷了我的心,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不管天涯海角,你注定只能是我藍皓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