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兩個女人張大了口,瞪著牛眼看向滿臉笑容的醫生,不置信!
怎麼會?她怎麼會懷孕?明明每次與楚凌傲完事之後都會偷偷吃顆避yun藥的。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鐘素衣白皙的臉上滲出了汗水,還沒結婚呢,就懷孕了,這讓她以後怎麼嫁人啊?
醫生將她的檢查報告往鐘素衣面前一撐,指著上面的某些數值說道,「沒錯,你就是懷孕了!」
鐘素衣仔細回想了想自己與楚凌傲的每一次,除了在看罰所沒有避yun藥吃之外,還有……還有車上那一次!那一次是她忘記吃藥了!
而且報告上的總結寫的清清楚楚︰懷孕六周!
六周前,正好是在車上與他生/關系的那天左右,沒想到,因為一次疏忽大意她便真的中招了!
鐘素衣的眼神由原來的疑惑變成了驚恐,她,居然懷了楚凌傲的孩子。
怎麼辦?該怎麼辦?
「衣衣……你,你懷的不會是楚少的孩子吧?」聶小嬋後知後覺,其實也是在替她高興。
鐘素衣沒有回話,聶小嬋就當她是默認了。
鐘素衣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汗珠,她的潛意識一直在告訴自己她不能再與楚凌傲有任何瓜葛,楚凌傲有那麼多女人,接近她也只是為了他自己的佔有浴和征服浴,根本沒有愛。
黑眸黯淡,消沉到了極致。
別人有了身孕都是心情愉快的,而她,卻怎樣都開心不起來。
醫生說要讓鐘素衣好好休息,聶小嬋只能與她道了別回去繼續上班。
躺在病床上,鐘素衣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肚子里有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成長,她好矛盾,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他一樣一出生就沒有父愛,但是,這是她的骨肉,她又怎麼忍心拋棄他?
門外有一些吵鬧聲,然後一個女人的尖叫忽然傳入了她的耳簾,那個聲音,好熟悉!
鐘素衣穿上鞋快速幾步走出病房,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看見三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還緊緊掐住女人的脖頸將她逼近廊道的窗戶。
鐘素衣抱著雙臂,緊了緊自己的寬松衣服,朝那四人走去。
楚凌傲?她認出來三個男人中最憤怒的人就是楚凌傲,而那個被他狠狠掐住喉口的女人竟是——鐘美晨!
此時,她的半個身體被男人撐出了窗外,腰部死死的抵在窗台邊沿,一頭亮麗的栗黃色長卷傾瀉直下。
楚凌傲的嚴重是壓抑不住的血腥,看鐘美晨就像看一個憎惡透頂的煞人,恨不得此時此刻就一手用力掐死她。
實質,鐘美晨已經快被他掐斷氣了,根本連口申吟都沒有力氣耗費。
看見不遠處走來的鐘素衣,鐘美晨抬起了手臂虛弱的朝她伸了伸,「救……救……」
鐘美晨竟然也有向她求救的這一天?奇跡!
鐘素衣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站在楚凌傲的身旁,一臉冷漠的看向鐘美晨,「她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憤怒?」話語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
「她,在你酒里下毒,害、死、了、我、哥。」楚凌傲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因為不忍心對鐘素衣報復本就愧疚于楚天澤的他,現在得到報仇的機會,他會隨意放過嗎?
鐘素衣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如果楚凌傲說鐘美晨給她下了毒,最後死的卻是楚天澤,那麼……就只有冰塊,冰塊是她的食物與楚凌傲的食物唯一不同的地方。
當時服//務員端來兩杯紅酒的時候,他將一杯加冰的紅酒放在她面前,另一杯給了楚天澤。
鐘素衣本不打算喝酒,所以加不加冰沒有關系,而出于好意的楚天澤則交換了他們兩人的酒杯,還一邊柔和的說道,「女人喝冰的對身體不好,還是喝常溫的吧。」
原來,不是有人想要殺害楚天澤,而是鐘美晨想要置她于死地!
哼,鐘素衣冷笑一聲,那張清麗的臉變得越來越冰冷,眼中的憤怒一點不亞于楚凌傲,走近鐘美晨,彎身湊近她,「鐘美晨,你知道自作孽不活的‘不活’是什麼意思麼?」
鐘美晨的美目睜圓,驚恐的看著鐘素衣,然而,思緒似乎有那麼一秒鐘的停滯,只覺得自己被一雙縴細的手猛的推了一下,整個身體加速的墜/落下去。
最後看到的,是鐘素衣一道殘酷的笑容定格在臉上,嘴型正在告訴她,「不活就是生不如死的意思!」
二層樓,下面是草地,鐘美晨摔下去並不會喪命,卻會……
鐘素衣才不會那麼傻,為了她這條爛命讓自己坐一輩子的牢,她還不值!
鐘素衣只想給她一個記憶一輩子的教訓。
樓下有幾個人現了鐘美晨,而窗前卻早已沒有了楚凌傲與鐘素衣的身影,即使看到了又何妨,楚凌傲一紙吩咐,就能讓整件事情處理的干干淨淨,就跟壓根沒有生過一樣。
楚凌傲打算在醫院陪鐘素衣,而鐘素衣卻借著需要好好休息為理由,軟磨硬推終于送走了楚凌傲三人。
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潔白的被褥,帶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整個病房安安靜靜仿佛呼吸都是靜止的。
沒過多久,聶小嬋和蘇茵愛敲門,看見鐘素衣是醒著的,連忙沖到了病床旁,將自己買來的水果和牛女乃放在床頭櫃上,細心的問候著她。
病房外,隔著一道清晰的玻璃窗,站著一個優雅的男人,男人一直看著鐘素衣,緊皺的眉頭舒展不開,憂郁中帶著似水的柔情。
「我有話想對衣衣說。」傅藝謙走入病房柔聲說道,兩個女人回頭,蘇茵愛的神情瞬間有些不太自然。
半響,才識趣的走了出去,留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
坐在床邊,傅藝謙輕輕握住鐘素衣的手,就像握住一塊寶貝一樣放在手心,傅藝謙早已在心里準備的一大堆話此時卻說不出口,沉默著,看著鐘素衣。
「謙學長,好久不見!」鐘素衣笑著打破沉寂,不自然的將手從他手心抽回。
很久不見傅藝謙,他好像瘦了好幾圈,看上去不如以前那麼精神了。
「嗯,是的……」傅藝謙揚起唇角,陽光般燦爛,「好久不見!」
沉默,再次陷入沉默……
「我……」鐘素衣想找話題,似乎又找不到話題,很久沒和傅藝謙單獨在一起,怎麼突然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再沉默片刻,傅藝謙終于忍不住開口,「衣衣,我喜歡你!」
千言萬語只為匯成這一句話,說不出千言道不出萬語,但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要告訴她。
突如其來的表白似乎把鐘素衣給嚇壞了,兩只縴瘦的手緊了緊面前的被褥,目光有些逃避,「謙學長,你……」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到底喜不喜歡你,然而無論我用怎樣的方式證明,答案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這份喜歡與任何人無關!」傅藝謙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似乎放松了很多。
見鐘素衣沒有回答,傅藝謙斂了斂眉,「衣衣,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剛剛,她出神了?傅藝謙在跟她表白,她竟然在想楚凌傲的事情,鐘素衣搖了搖頭回過神,睜著水靈的雙眼看向傅藝謙,「沒有被嚇到,只是有些太突然了。」
鐘素衣思考了一陣,又繼續說道,「茵愛那麼喜歡你,我真的不想讓她傷心。」她低下眼睫,遮住那清澈的眸,更何況,她已經壞了楚凌傲的孩子。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蘇茵愛!」傅藝謙眉頭更緊,原本幽暗的黑眸變得更加暗淡,難道那個夾在他們之間的好朋友會成為彼此展成戀人的畔腳石嗎?
如果是那樣,他寧願與蘇茵愛翻破臉皮,親口告訴她,他喜歡的只有鐘素衣一人!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傅藝謙充滿期待卻又擔憂,眼楮里有光影在閃動,鐘素衣能夠清晰的看見那一籌莫展的雙眉。
「學長,對不起……」鐘素衣即將拒絕的話語險些月兌口而出,聲音很輕很輕,害怕自己的某些措辭會不小心傷害到傅藝謙。
她低著頭不知該怎樣說話才不會讓學長難受,她有了一個楚凌傲的孩子,有太多的因素擾亂她的思緒,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是不是應該留些時間讓你好好思考一下?」傅藝謙急忙打斷她的話語,害怕听見她的拒絕。
是的,的確匆忙了一些,只怪自己太心急了。
傅藝謙的神情越來越難看,俯身擁住鐘素衣縴瘦的身軀,溫暖的大手一直在撫模著她柔順的黑,「我會等你!」他會等到她答應的那一天。
以前和鐘美如在一起的時候,或許他是真的喜歡鐘美如,但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害怕,心里閃過鐘素衣與楚凌傲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彷如刀割一般。
他不想失去鐘素衣,很想此時此刻就將她護在自己的懷里,讓她只屬于他一個人。
相信嗎?上天是公平的,有多少人傷害你,就會有多少人愛著你,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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