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臣語氣狂傲不可一世到讓人想痛扁一頓的**,但蕭凌琰卻敗頹下來,絕望地垂下眼皮,他說得不錯,名不正言不順又如何,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才是王道!
蕭楚臣凌厲眸子再掃過眾臣,霸道的聲音響起︰「父皇駕崩,舉國大喪,兩個月後,本王擇吉日登基。」
他廢太子奪皇位,原就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根本也不怕給天下人留話柄,這世道,王者稱霸,誰敢不服?最重要的是,只要除掉了太子一黨,剩下的大臣有一半是他的人,其余的雖是牆頭草,卻也都是些趨利避害的老狐狸,知道風往哪兒刮。
至于老百姓,更不用擔心,他們關心的只是盛世太平,生活富足!何況現在他說了算,他說自己名正言順,哪個敢亂嚼舌頭胡亂謠傳?
正在此時,沖出一個美艷宮裝婦人,怒氣沖沖地站在群臣面前,指著群臣大罵︰「你們這班亂臣賊子明知皇上早立了太子殿下為正統,偏生你們任這逆賊在此顛倒黑白,叛逆作亂?!你們對得起先帝對得起天楚的列祖列宗嗎?你們對得起天下蒼生嗎?!」
眾臣雖口不敢言,心下卻無不在想,天下蒼生是皇帝的事情,他們只管保住自己和族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千古不變!
太子蕭凌琰急著掙扎幾下,叫道︰「母妃,你是後宮之人,此事跟你無干,快回去!」
蕭楚臣往前走兩步,在台階前站住,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下的美艷女子,冷笑︰「李貴妃,你來得正好,當初你誤陷我母妃苟且之事,我還記著呢!」
蕭凌琰叫道︰「蕭楚臣!你已經贏了,還想怎麼樣?!我母妃伺候父皇一生,勞苦功高,父皇前腳剛走,你便要對盡心伺候父皇的愛妃動手,對得起父皇嗎?!」
李貴妃冷眉橫對︰「琰兒住嘴!我怕什麼?!就算他要了我的命,也難掩天下人悠悠之口,我不能看著天楚的大好江山落入這賊子之手!」轉頭面向眾臣︰「你們這些大臣,個個都食我天楚奉祿,卻不為先帝看住江山,良心何在?!」
蕭楚臣的舅舅安雪海抬頭道︰「貴妃娘娘此言差矣,正因為臣等守的是天楚江山,所以才順天命遵先帝遣願,擁雄才武略皆勝人一籌的謹王為帝。臣等守的是天楚江山,不是三皇子的江山!」
李貴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道︰「你們……你們!」忽然號啕大哭︰「皇上啊,你就這樣走了,叫臣妾怎麼活啊?這些臣子個個沒良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他們這是要斷送我天楚江山啊!」
蕭楚臣哼了一聲︰「沒想到父皇才走,李貴妃竟然活就不下去了,貴妃對父皇這般情意深重,我大為感動,實在不忍心看貴妃娘娘如此傷心,特封貴妃娘娘為莊儷皇後,追隨到天上侍奉父皇吧。」
「嘎——」李貴妃的哭聲嘎然而止,臉色青白起來,顫道︰「蕭楚臣,你……真是奸狠!」
蕭凌琰見狀,大急,「撲通」一聲給蕭楚臣跪下︰「四弟,我服了你了,我願尊你為帝,請你瞧在父皇的面上放過我母妃。」
蕭楚臣厲聲道︰「三哥說得太嚴重了,我正是瞧在父皇的面上,才這樣成全貴妃娘娘,更封她為皇後,給她無上尊榮,三哥還想讓我怎樣?我母妃當年除了一丈白綾和滿身污水,可沒這尊榮!」
語畢,不容分說地吩咐道︰「來人,扶莊儷皇後回去,好生伺候,好隨先帝入陵!」
李貴妃哪想到蕭楚臣竟在群臣之前、在先帝尸骨未寒時,便處置了她,當即發瘋狂叫︰「蕭楚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這亂臣賊子,終不得好死!」
「那就等你做了鬼以後來找我吧。」蕭楚臣冷笑。
「母妃——」蕭凌琰痛哭流涕,發狠轉向蕭楚臣︰「蕭楚臣,有種你殺了我!」
蕭楚臣淡淡一笑︰「三哥言重了,有種沒種可不是這麼表現的,雖然你一直待我不仁,我卻要念及手足之情,絕不允許皇家出現手足相殘的丑事!」跟著語鋒一轉道︰「三哥需明白,當年我母妃所受冤屈,總得有個交待,三哥與貴妃娘娘,我只能保下一人,何況,侍奉先帝也是貴妃娘娘畢生心願,如今不過是讓她得償所願而已,有何不好?」
殿下大臣戰戰兢兢地跪著,大氣不敢喘,更不敢說話。唯恐稍有不慎被蕭楚臣注意到,就此送命。對這位即將登基的新帝,這三天他們親眼瞧見了他的手段,軟硬兼施,他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將十余位堅決擁立太子的重臣斬殺于眾臣面前,也可以為朝廷著想,留下先前反對他的人的性命。就算是對那個把他和唐月瑤棒打鴛鴦的唐相,也忍了下來,不過卻命舅父安雪海分了他不少職權。
該殺的都殺了,如今有命跪在紫金殿前,也算是逃過一劫,但眾臣皆知,他們是有愧于謹王的,自從他被賜名楚臣,出宮入府,滿朝臣子哪個沒對他輕視過?哪個將他放在眼里過?既使那些後來歸順他的大臣,也無一例外!
所以,此刻的謹王想殺任何人都師出有名!
卻听蕭楚臣道︰「現著各六部合議父皇喪事,依禮制行喪,舉國哀悼!」
六部長官忙跪拜接命︰「臣等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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