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飯後,溫溪壽將兩封短信交到寒辰手里,連同剩下的四十兩黃金。
不多時,莞兒也被溫溪壽的手下送來。當初她雇人把莞兒先送到鄉下看管起來的,後來終是不放心,又雇人把她送到妙音園,溫溪壽先是讓婆子教導了莞兒半年,後來便把她按排給溫溪壽的一位侍妾當婢女了。
她猜測,莞兒大概此刻已成了溫溪壽的線人,監視他的侍妾。以她對溫溪壽的了解,他對所有枕邊人都是不放心的。
莞兒一見到寒辰,立即跪下︰「莞兒見過大小姐,謝大小姐不殺之恩,給了莞兒活命的機會。」
寒辰凌厲眸光掃過她,淡淡地威脅︰「莞兒,我若想殺你,隨時可以殺。」
莞兒忙叩頭道︰「求大小姐饒命!大小姐,莞兒想通了,今後全憑大小姐吩咐,願意指證郡主,唯求大小姐保住莞兒賤命。」
寒辰取出一封信道︰「用不用指證郡主得看情況,眼下有一封信需要你送給薛林。薛林認識你,你去驛館找薛林,把這封信給他,就說郡主約他相見。」
莞兒接過那封信,舒心一笑︰「奴婢遵命,大小姐放心,莞兒必定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寒辰點頭,讓溫溪壽派人跟莞兒一起去驛館,防她半路開溜。據她所知,薛林是靖南王的得力助手,甚是多疑奸滑,又與柳茹悠一年多未見,就算通信,柳茹悠也絕不可能把莞兒失蹤之事說與薛林听,所以只有讓莞兒去送信,薛林才會深信不疑。
打發走莞兒後,便讓溫溪壽的手下穿下侍衛兵的衣服,拿著另一封信去了秋家給柳茹悠送信,反正靖南王等人皆住在館驛,派個侍衛兵來秋家送信,也說得過去。
靜等天黑至酉時初,寒辰換上夜行衣,展開輕功直奔秋府。翻牆而入後,避開下人護院,徑直縱到秋修甫的書房外,一腳將房門踹開。
「來……」屋內案前的秋修甫嚇得跳將起來,就欲大叫喊人。寒辰一個箭步躍過去,右臂鎖住他的頸喉,左手緊緊按住他的嘴,低聲厲喝︰「別叫,是我!」
秋修甫一听出是那個大逆不道女兒的聲音,更嚇得心膽懼顫,她這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氣勢洶洶地踹門而入,認定她必是回來弒父泄恨的,于是拼力掙扎,雙腳亂踢,雙手亂揮亂打。
寒辰騰出一右手,不客氣地一個手刀砍在父親後腦,將他砍暈。然後扯下房內簾幔撕成條狀快速系好將秋修甫五花大綁,又往他嘴里強塞進堵嘴布團,扛起來就走。
輕功御風,扛著一百五十多斤的人如履平地,飛快地翻出秋府,疾奔向秋府西北方向的松樹林。
將秋修甫丟在滿是松樹針葉的樹底下,大概是被松樹落葉扎得疼了,秋修甫掙扎了一下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堵住,驚懼不已,四下一瞟,月光下,瞧見眼前立著一個黑色人影,雖然看得不夠清楚,卻也明顯感覺到眼前人冷厲的目光。
秋修甫驚恐地蹬腿往後急縮,怒瞪著寒辰,只道她是將自己綁到荒郊野外要殺掉,退縮幾下,後背撞到了一棵松樹上,兩眼一閉,心下長嘶︰天要亡我啊!我秋修甫造了什麼孽,竟生出此等逆女!
寒辰冷冷道︰「害怕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的,帶你來此,只是為了讓你看一出精彩好戲。」
秋修甫聞言睜眼看她,不是殺他的?看什麼戲需要將他五花大綁?!怒瞪著寒辰,唔唔出聲,示意她取出口中破布。
寒辰目光冷冷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一會你會很激動,不堵著你的嘴,你會壞事的。」頓了一頓,諷道︰「父親是不是覺得齊人之福很好享?在你眼里,貴為郡主的柳茹悠又如何,還不是給你當了妾?左右逢源,艷福齊天,原配妻不下堂,郡主妾就進門,天下的好事怎麼就讓你一個從二品的侍郎給遇上了呢!」
秋修甫因她不敬的話語,臉色鐵青,目光更怒。
寒辰無視他滿有的怒氣,繼續道︰「原配回個娘家就死在了路上,作為丈夫的你,可曾對她的死有過懷疑?可曾有過調查她死因的念頭?是不是心里早巴不得她死了?你這樣瞪我,只能說明被我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你自己想想我冤枉你了嗎?還有,你知不知道為何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這可都是拜你心愛的子越郡主和她的親佷女所賜,不過我得感謝她們,不然我就死透了……不知道你看見真相後,會如何,撞牆還是殺人?哼,我估計你一定不會羞愧撞牆,你只會怪別人不好。」
秋修甫畢竟是位從二品的侍郎,腦子還是很聰明的,听出她話里的端倪,知道今夜的這出戲必定跟郡主有關,臉上神態從初始的惱怒至極,漸漸平靜下來,只是驚詫地望著她,辛氏真是郡主害死的麼?
寒辰卻不再說話,只是凝神靜靜等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听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走近。寒辰半蹲跪在秋修甫旁邊,低聲警告︰「他武功很高,你盡量屏住氣,否則,一旦被他發現,你就沒命了。」
秋修甫立時嚇得大氣不敢喘。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十余丈外,背上負劍,四周環視一下後,負手而立。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壓抑著喜悅和激動叫道︰「阿林。」正是子越郡主柳茹悠。
秋修甫渾身一震,心里格登一聲,臉色刷地白了,就欲站起,郡主明明跟他說要到驛館見靖南王的,卻原來跑到這里會野男人!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郡主的丈夫,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寒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冷目橫他一眼,右手揚起,在他脖子比了一下,示意他敢動的話,她先殺了他。
秋修甫強忍下這口氣,目光轉向柳茹悠,只見那個與她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平妻,此刻跛著腳,歡喜地撲進那個男人懷里,他肺都要氣炸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寒辰快意地暗哼一聲,怕他再妄動,伸指點了他的穴道。其實她的點穴功夫並不精,畢竟一年的時間又要學輕功,招式上又要采長補短,也沒時間學點穴,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但對付秋修甫這種文弱書生足夠了。
薛林緊緊抱著柳茹悠,嘴卻迫不急待地吻上了她的。一陣急促難奈的長吻後,薛林順勢將柳茹悠壓在草地上,大手急急探入柳茹悠的衣內,沙啞的聲音訴說相思︰「郡主,想死我了,我的悠兒,我的心肝。」
「阿林,你可知我躺在秋修甫身邊,心里腦里想的全是你!阿林,在那秋老頭子身邊,我一刻都待不下了,阿林,快來救我……」
「救,我這就救你……」
……
寒辰震驚不已,她以為兩人久未見面,必定是歡喜幽會,纏綿著互訴衷腸,只需要這樣,就能坐實兩人通奸私情,父親必定也會氣得吐血。哪知兩人一見面就**, 哩啪啦地就地著起來,險些驚得她雙目月兌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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