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新郎帶球跑 第6章 孕信(一)

作者 ︰ 焦尾參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不管余喜和容勝岳怎麼找,余慶就像人海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了。

余喜還好,他知道余慶有一個特別技能,一個我讓你找不到我,你就找不到我的技能。大概是因為從小就存在感薄弱。余喜因為總是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弟弟,所以才發現了他這一技能。他父母總說老二是最乖巧的孩子,殊不知,余慶只是怕麻煩,所以才會在他們想見他的時候安靜的出現一下,若是平常要見他,是絕對找不到他的。

家里母親忙著每天拎著保姆做的湯去醫院看郭汜儀。父親也要忙著和他那些老朋友交往,釣魚,打高爾夫。余賀沒心沒肺,和朋友們分享一下我二哥竟然逃婚呃,超級酷之後也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這才兩個月,家里人好像就恢復原狀,家里的二兒子沒有逃婚,離家出走,下落不明,而是好好的在他的地方上呆著,等他們想起來的時候他就會出現,乖順的應承。雖然知道余慶本人不一定在意這些事情,但想到這,余喜還是有點難過。

每天只有外婆還會打一個電話問找的怎麼樣,每天都得到同樣的消息,老人也有些消沉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小慶性子倔,這都兩個月沒找到了,看來他是不想讓我們找到了。算了,由他去吧,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回來了。為了這事,你也許久沒休息了,不找了,他那麼大個人呢,我想他會照顧好自己。你好好休息一下,你自己還一大攤子事呢。」

余喜應道,是不是繼續找下去,他還得再想一下。

容勝岳就沒那麼好過了,他是一個強勢有控制欲的男人,什麼事情月兌離控制就會讓他覺得焦慮,暴躁。他的人生失去控制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被余慶get到,和一個男人相愛,第二件事就是余慶不贊同他的婚姻觀,現在離家出走中。

兩個月的日夜顛倒,心力交瘁,容勝岳外表還正常,眼底的血絲,嘴里的燎泡,卻都顯示容勝岳已經在爆發的邊緣。這幾天上到蔡助理,下到打掃總經理辦公室的衛生阿姨,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成為這座火山爆發的導火索。

容勝岳沒有回家,家里沒有余慶,就是一間房子,和辦公室沒有什麼區別。他每晚只睡兩個小時,其余時間都用來抽煙和思考。他沒有想過就此放棄余慶,兩人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他結婚不是因為不愛余慶了,他只是需要一件名為婚姻的外衣,因為他不能和余慶光明正大的結婚。

他保證過,那個女人除了一個頭餃什麼都不會有。他沒有在所謂的新房住過一個晚上,他不會踫那個女人,他說了可以另外代孕,不會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是余慶還是不願意,他鬧,他冷戰,到現在決絕的離開,用他的聰明來對付自己。

容勝岳覺得痛苦,這對他而言是種新奇的情緒,但心口揪著的感覺並不美好。坐在沙發上看黑夜變白,指間夾著的香煙在沒人管的情況下燃到尾部,自然燙到手指,容勝岳如夢初醒的松開,讓香煙掉在地上。

外頭太陽已經升起,容勝岳突然很害怕,如果找不到余慶怎麼辦?現代社會要找一個人很容易,可是一個人換了手機不上網,又是那麼的難以找到。已經兩個月了,不管是金叉局還是私家征信,都沒有找到人。

如果找不到余慶怎麼辦?

沒有人沖他笑,沖他撒嬌,故作妖嬈索愛;沒有人陪他說話,發呆,听他所有的想法;沒有人讓他覺得只是在他身邊呆著就是休息;沒有人為了他的身體可以虎著臉發脾氣。

八年的相處,余慶早已是他不能分割的部分,可笑他總是以為余慶是愛自己到不能自拔只能依靠著他的小可愛。小可愛可以狠心一句話都沒有的離開,他卻守著回憶在他離開後的每一天里痛苦不已。

愛對方到不能自拔的是他,愛對方到不能分開的是他。意識到這一點,還有什麼底線不能放開。

什麼臉上癢癢,反手一抹,原來是眼淚。容勝岳嗤笑,奇怪原來自己也有淚腺這個東西。起身推開窗戶,高層的空氣猛烈又清新,吹散一室的煙味,吹起容勝岳的襯衫鼓成一個圓形。

「蔡助理,上班了嗎?」容勝岳拿起電話。

「啊,老板,我還在家。」那邊傳來蔡助理迷糊又驚慌的聲音。

「那趕緊來公司,我有事讓你去辦。」容勝岳下達命令,掛了電話。

可憐掛了電話的蔡助理還慶幸,這次遲到了老板竟然如此和藹,匆忙整理自己後出門,看著街上寥寥無幾的上班的人,一看手表,「我勒個去,現在才七點,不是九點上班嗎?」

容勝岳在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里洗了澡,刮了胡子,換身衣裳。閉眼假寐,等蔡助理來。

七點二十五分,辦公室門被敲響,容勝岳喊進來,不等蔡助理報告一下最新的找人消息,容勝岳淡淡的說,「找律師來,我要離婚。」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過得非常沒有感覺,余慶也是在偶爾心血來潮看看日歷才知道又過了多久,今天就**號了,這種感慨時常發生。

最近尹思賢的工作室大賺了一筆,他喊余慶下來一起慶祝一下。平常兩人住樓上樓下,交流基本靠手機網絡和吊籃,倒不是經常見面。所以這次一見面,尹思賢就說,「師弟,你這最近是胖了不少啊?」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不胖才怪。」余慶不以為意的說。尹思賢說的慶祝一下,也不過是在高級館子里叫一頓外賣,兩人蹲家里吃。簡直就是要宅在家里把家底坐穿的節奏。

「你這也胖的太厲害了,肚子都凸出來了。」尹思賢說,外賣早就擺好了,八菜一湯兩涼菜一點心一水果,標準的宴席標準,滿當當的一桌。

「我最近吃的特別多,剛來那會還偶爾有個不想吃的時候,現在是一天五頓都不嫌多。」余慶拿起筷子準備開吃,「還特別喜歡吃肉,平常也沒麼愛吃,現在簡直一頓沒有一斤肉就活下去的感覺。」

「你這沒病吧。」尹思賢說,開了一瓶啤酒給余慶,余慶搖頭,「最近聞不得啤酒味,你給我開瓶果汁。」

「我這哪來的果汁,只有啤酒。」尹思賢說,「你喝水吧。」

「不行,沒有果汁怎麼吃飯。」余慶說,「你打電話叫人送過來,小區門口那家超市的電話你有嗎?」

「真是跟女人一樣難伺候。」尹思賢說,還是去找手機打電話去。

「說的你伺候過女人一樣。」余慶笑道。尹思賢

超市動作很快,一下就把果汁送上來,余慶嫌冰,倒在杯子里等它變溫。「今天溫度有三十二度呢,喝冰的不舒服些?」尹思賢問。

余慶苦惱的說,「我也想喝點冰的啊,可是一喝就肚子疼,我都不敢喝了。」

尹思賢上下打量余慶,「你站起來給我看一下。」

「干嘛?」余慶問,

「我看你胖哪了?臉沒怎麼胖啊?」尹思賢心里有個模糊的想法。

「不用看,全胖肚子上了。」余慶拍拍肚皮說,「算算也快三十了,是長將軍肚的時候了。」

「屁——」尹思賢說。他看著余慶,「師弟啊,你是不是趁師兄不注意偷喝了女兒國的水了。」

「什麼女兒國的水?」余慶夾著一塊水晶豬蹄無辜的問,「哦,你說的是懷孕啊?」低頭拍拍自己的肚子,笑說,「你別說,還真挺像的。」

「嚴肅認真。」尹思賢說,「你說說你啊,最近吃的多,睡的多,不想事,只胖肚子,口味還變了。除了孕吐,初期妊娠反應你都有了。」

「只是不能喝冰啤酒,不算口味變了吧?」余慶不在意的說。

「我以前有一朋友,隔壁醫學院的,畢業後直接進了一家私人醫院,跟的老師上的第一台手術就是給一男的破月復產,那男的是自然懷孕的。」尹思賢說起一樁別的事。

「你哪里有這麼一個好的朋友啊,這是客戶*吧,他都能和你說?」余慶不信,當尹思賢在吹牛。

「我怎麼不能有一個學醫的好朋友了。」尹思賢炸毛說,「賴漢還有三個幫呢。」

「你和隔壁醫學院有交流的那幾年也就是你在學校的那幾件吧,那時候你不是忙著談戀愛嗎,老師,師弟都可以往後排,哪里還有什麼朋友。」余慶有理有據的分析道,「你說那個朋友畢業後踫上的事,你那時候也畢業了吧,那會你不失戀嗎,封鎖心門,還有心情听別人講故事?」

尹思賢沉默了一會,「那件事就是他為了給失戀的我解悶才跟我說的。」

「莫棋一聲不吭的出國後我很痛苦,誰我都沒理,只有他不厭其煩的每天來找我說話,那時候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我真的就這麼頹廢的死了。」

「對不起。」余慶喃喃道。當初師兄被甩他知道,關心過幾回後見師兄全然封閉的樣子,他就沒有再去煩他,想著他能自己想通。不知道他原來是那麼需要人陪伴。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尹思賢說,翻起舊事來顯然讓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興致,埋頭苦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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