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柔走進破桌子,看見單國偉背上多了一個小包袱,便問道是什麼?
單公子眉間一笑︰「冷姑娘,這是在下買來的衣裳和脂粉,你該做回你的男子模樣了…」說著,單國偉解下包袱,慢慢打開,冷月柔就看見里面有一件素藍色男子的長衫,料子也是上乘,這應該也需要許多錢吧。冷月柔沒有問,又伸出拿起一側的小盒子,那是上好的脂粉,買這個脂粉的鋪子多是富貴人家的太太和小姐才能買得起的。
冷月柔將盒子打開,一股清香的玫瑰味道撲進鼻息,甚是好聞。她用指甲刮了一下,放在鼻子底下,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意,映著陽光,眼眸中深如潭水。
單國偉又從袖子中拿出一樣東西,用紅色的布包著,他看也沒看冷月柔便將那個鞋放在了桌子上走開了。
單國偉只感到臉上一陣燒,自己還從未有過這副樣子。
冷月柔對著單國偉倉皇而去的背影不解地眨了眨眼楮,便撅著小嘴,打開了紅色的布包,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出現在眼簾。
冷月柔嘟起小嘴,生氣似的嘟囔著著︰「好家伙,給我買的男子的衣服,又配了一雙女子的鞋,不被識破才怪,呵呵,有了。」
冷月柔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抬起頭朝著破廟外喊著︰「單大哥,你進來一下。」
此時,單國偉站在破廟的門前,一直拍打著自己的紅臉蛋,他窘迫的樣子簡直有些荒唐可笑。其實在印敏國有這樣一個說法,男子要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那麼就買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如果女子接受就表示雙方互有愛意,可以喜結連理了。
單國偉此時是激動的,第一次送女孩子鞋,是如此的慌張。
听到冷月柔在屋子里喚他,單國偉的臉又騰地一下子紅起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綿軟不前,可是他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用現代的話來說,怎麼能這麼完犢子呢,于是理了理衣服徑直走進了破廟。
只見,冷月柔已經將男子的長衣換上,腰間的帶子有些難弄,她叫他進來,想讓他幫個忙。
冷月柔招著手,半邊臉的青跡並沒有影響她的美貌,起碼在單國偉眼里是這樣的。
見單國偉站在門口不動,冷月柔有些急了。
「哎呀呀,單大哥,干嘛那麼靦腆,你幫我弄一下這腰帶,怎麼回事,怎麼系不好。」說著冷月柔低頭看著自己縴弱的小身板,嘖嘖感嘆。
單國偉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他笨手笨腳地半蹲在地上,給冷月柔系腰帶,眉宇間是尷尬的顏色,好看的手指有些顫抖。
冷月柔滿意地伸伸袖子,轉轉身,壞笑一般地抬起頭。
「單大哥,你多大的鞋碼?」
單國偉被她問得一愣,撓撓後腦勺說︰「38碼。」隨即抬起一雙眼楮警惕地看著漸漸逼近的冷月柔。他真想抱著胸前,以免她那侵略性的目光將自己看穿。
冷月柔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一絲不苟的發飾,以及一塵不染的白衣,手中的扇子,後背上的長劍,最後將一雙眼楮定定地鎖在那雙腳上。
然後用手指頭在他的鞋面上點了點,騰地站起身差點將低著頭的單國偉撞成老年痴呆。
「單大哥,你認為我們這樣可以逃月兌嗎?」冷月柔背著小手,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單國偉略微沉思地說道︰「如果你扮成男裝,我估計我們可以走掉。」
冷月柔將單國偉拿在手中的扇子搶到了自己的手中,展開,也學習那儒雅之風。說道︰
「這蘇越國這麼大,上官疏虞應該早就封了城門,你我趕到的時候,難保你不被抓起來。」單國偉自信地說道︰「冷姑娘可以放心,我單謀武功高強,運用輕功就可以將你帶出蘇越國。」
冷月柔吃驚地看著單國偉,左右又思索了一下︰「單大哥,你武功雖然高強,可是難保不出什麼突發狀況,我倒是有一個萬全之策,你扮成女裝,而我扮成男裝,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我們了。」
單國偉又一口氣噎在胸口,差點憋過去,嘴角也抽得不像樣。
「啊,那,那個,冷姑娘,我,好像不大合適吧。」單國偉囧紅了臉,還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雖說不胖,可要是扮起女人,那也應是史上一大奇葩吧。
冷月柔將脂粉盒打開,開始涂抹自己的臉。她要將那塊青跡變成無形。她笑著,笑單國偉的樣子。對著鏡子梳妝的她說道︰「單大哥,月兌衣服吧,我的那件衣服雖然小了一點,可是還不算太小,穿上去頂多像是搶了妹妹的衣服,雖然是從王府帶出來的,可是不會有人懷疑你,我會給你好好的化妝的。」
單國偉嘴角繼續抽了抽,冷姑娘,你要鬧哪樣啊。
在這里月兌衣服,你要不要避嫌?見單國偉有些扭扭捏捏,冷月柔微微側了一子,這樣也好,這個角度倒是可以從鏡子里偷偷滴瞄一下他的身材如何,嘻嘻嘻。
單國偉輕手躡腳像個小偷,拿著冷月柔月兌下@黃色小說來的那件素白束腰的裙子被他拿在手中,眉間皺著川字,表情像自己踩到了屎坨,光著身子的上身有六塊月復肌,冷月柔移了移小小的鏡子,便瞧見了單國偉的身材。、
好家伙,身材不錯呀,一定是勤勉練武的緣故,她簡直想要流口水了。再看看單公子那吃了屎的表情,她差點憋不住地笑出內傷。
「單大哥,穿上吧,不要再展現你的完美身材了。」
單國偉嚇得將衣服擋在胸前,這丫頭是怎麼看見自己這幅樣子了,往前瞧了瞧,他挪了一下位置,這下,冷月柔看不到了。
王府。
臨安堂的地上有碎的玻璃,幾張紙也被團成團,竹簡也掀了滿地。
小雲子雙腿跪在地上,面色像是秋天的茄子。
「都是些飯桶,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沒了,找,繼續找,就是把蘇越國給我翻過來,也要把冷月柔找回來。」
昨個半夜,眾人看見梅園的上空有好看的煙花,蘇王派人去查,便發現冷月柔不見了蹤影。
小雲子嚇得瑟瑟,一雙眼楮不敢去瞧已經震怒無比的主子。
「王爺,有一件事情,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有話就快點說。」蘇王的聲音像帶著一把剪刀,冷寒地旋轉在臨安堂。
「王,王爺,單公子也消失了。」小雲子簡直快趴在地上了,不知道王爺對兩人的同時消失會作何聯想。
蘇王將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硯 當一聲,碎成了兩半。小雲子在那一聲碎裂差點將肩膀抖成兩半。
「派人給我找,去搜蘇越國的大小旅店,城中城外的破廟,荒山,去,一定要將人給我找出來。城門方面要加派人手,過往商客、平民例行檢查。」
小雲子應著︰「是,王爺,吳思成已經加派人手在找了,請王爺放心。」
上官疏虞眸子半眯著,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冰。就連那一身暖色調的祥雲衣裳也看不出一點點的溫度。他極記起那日晚宴,冷月柔看見韓國偉的異常表情了,也許她們早就認識呢!冷月柔早已經畫好了那半張臉,這次看上去要比上一次還完美。
等到她轉過身子看著單國偉的時候,單國偉的眼神呆住了,沒有青跡的冷月柔真的是傾國傾城。見單國偉這樣看著自己,冷月柔嘴角抽了抽說道︰「男人果然都喜歡美人啊,就連超塵月兌俗的單公子也不例外,好了,衣服穿好了,我要給你梳頭了。」說著冷月柔走向了單國偉。
面前這個男人的頭發也是讓人嫉妒的,漆黑順滑。冠住發髻的帶子是白色的,冷月柔據為己有,一會還要為自己梳頭呢。
冷月柔將自己頭上的稱子拿下來放在了單國偉的頭上。然後跑到院子里的牆角摘了幾朵黃色白色的花,插在了他的頭發里。胭脂,眉黛,均已畫好。看著冷月柔那張喜不自禁的臉,單國偉也開心地笑了。索性就這樣吧。
不一會,冷月柔用單國偉束發的帶子將頭發利利索索地弄好。轉頭沖著單國偉眨了一下眼楮,又弄得公子凡心大動。
她真的好像畫上的人。
就在這時,單國偉敏銳的听力,听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響動。
「月柔。」沒想到,情急之下,他叫出這樣親昵的名字。
見單國偉眉宇間的警惕,冷月柔便屏住呼吸。
「外面有人來了。」說著,單國偉就快步走到桌子前收起了那些雜件,抱起冷月柔就藏進了大大的佛像後面。
後面的空間很窄,兩個人不得不抱在一起。彼此的氣息纏繞,單國偉居然在黑暗中發覺自己的臉快要變成烤肉了。他握著劍柄,準備時刻保護冷月柔。
一個粗粗的公鴨嗓的聲音響起︰「這王府跑出個丫頭也不至于這麼大費周章吧,蘇越國這麼大,就是一家家找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懂什麼,吳大人特地交代了,找到人賞金就有一百兩,你說這差事合不合算?」
「那個一個破丫頭,居然值這麼多的銀子?」
暗處,冷月柔伸了伸舌頭。她窩得難受,隨即小心翼翼地側了一子,誰想,自己的手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