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國的越城還真是熱鬧。蘇王也是一個勤勉治國的名王,這塊封地被他治理的富饒非常,或許一草一木皆要飲水思源。
冷月柔背著那把劍,總覺著自己應了那句話︰驢唇不對馬嘴。
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現在是男人呢,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背著這麼重的東西。冷月柔回過頭看著一臉糾結的單國偉,嘴邊掛著壞笑。
單國偉本是深情地看著冷月柔的,在她轉過頭的瞬間,他眼神迅速地閃躲開。然後很不自然拿出帕子擦著臉上的冷汗。他怕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年的正義游俠,居然淪落到扮演女人的地步,如果被@黃色小說江湖人認出來,那會被寫進野史恥笑的。
冷月柔見單國偉將胸脯很不自信地挺著,便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單國偉臉紅地挺起胸脯,說實話,他餓了,有一種沖動就是把衣服敞開,吃個饅頭。也只是想想罷了,隨即只是翻了個白眼,咽了一口唾沫。
冷月柔將眼神看了看小吃,隨即向後伸出手,單國偉識趣地拿出幾枚銅錢。冷月柔看了看遞給賣包子的老頭︰「大爺,給我來10個包子。」
陽光很好的中午,熱熱的籠屜冒出一股帶著肉香的白氣,老頭大汗淋淋,喜笑顏開,好像接了個大單。「小伙子好眼力,我這包子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八百年也找不出一家的絕頂好包子。」
冷月柔將眉眼擠在一起,笑得很是開心。
「嘿嘿,那是當然了,大爺,我選包子有一套,選女人也是有絕招。」說完拿著眉眼瞧瞧站在身後高大的單國偉姑娘。單國偉拿著手帕輕輕滴朝著冷月柔的脊背甩了一下︰「哎呀,奴家不好意思。」說完,便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
賣包子的老頭,邊用紙袋包了十個包子,邊上下打量著單國偉噗嗤一聲笑了,隨即將自己的腦袋向前湊了湊︰「兄弟,有眼光,這女人一看就是好生養,胸大**翹,和我老婆子當年的絕色有一拼。」
老頭子這麼說著,就見著一位面目黧黑口眼歪斜的壯老婦從屋內拿出了一屜生包子,冷月柔差點被滑進喉管的唾沫噎死。
這也算是絕色?冷月柔也笑著︰「老哥,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單國偉早就害羞地別國身子,一雙眼楮緊緊地四處看著,遠處有官兵對著經過面前的人進行查看,他眉間一緊,轉過身,附在冷月柔的耳邊說道︰「走,有官兵。」
冷月柔拿起包子要走,老頭隨聲附和到︰「有空再來。」
隨即身後響起叫賣的聲音︰「包子,新鮮包子,祖傳秘制…」
越城真是熱鬧,大小商鋪人聲鼎沸。
「怎麼這麼熱鬧?」冷月柔狼吞虎咽地將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別說還真是絕頂的好味道。
單國偉輕輕滴將包子揪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放進櫻桃小口里。
「過幾天就是七夕了。大家應該都忙著節日呢。」
冷月柔點了點頭,原來古代對七夕這麼重視,也對,前幾天還看見那幾個侍妾嚷著要去鋪子里做新衣裳,原來是想借著這個節日博得王爺的歡心。不過那個冰冷的地方,她是不打算回去了,甚好,躲過了七夕這個風頭,她可真是懶得看那些個惡人小人阿諛奉承的嘴臉。
提到七夕單國偉柔情似水地看著冷月柔狼吞虎咽的模樣,居然覺得很幸福。一輩子讓他扮女人也不錯。水兒跪在顏瑜廳的正中央。剛從審訊下人的地方回來的水兒面色憔悴,嘴角掛著血跡。被她扎暈的劉二嫂子醒後,被王爺分到了審訊犯人的牢獄做飯。
在冷月柔逃跑的那晚,有人證明她去了梅園。所以王爺第一時間下令嚴厲審訊水兒。然而這個丫頭嘴硬得很,怎麼都不配合獄吏。即便挨了打,也不吐出一個字。劉二嫂子是那獄卒的親戚,自然趁著機會就狠狠地教訓了幾下。
「王爺,王妃是冤枉的,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王爺,求你為王妃做主…」
她口中的一句一句的王妃讓蘇王繃緊了神經,這個不知死活的冷月柔居然背著他和單國偉私奔,這要是傳出去,這蘇越國的臉面何存?
水兒是一定知道內情的,因為她逃走的當晚,蘇王曾經派人送去了一袋糧食和肉,就是怕那個冷月柔餓死。
蘇王太陽穴青筋暴突,一雙冷寒的眼楮低低地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水兒,先是短暫的沉默,而後他說︰「水兒,你在王府那麼多年,我相信你有決斷的能力,當然我派人斷了浮橋,就是想要擒獲你,沒想到你跑的倒是快,天亮的時候居然回到了王府。」
「王爺,奴婢也只是不放心王妃,何況王妃是皇上賜婚,萬一有個閃失,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奴婢,也是為王爺著想啊。王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何況王妃本就不認識單國偉,兩個人更,更不可能一起走。」水兒一頭亂發的腦袋拼命地磕頭,她可不能死,不能辜負皇上,還有自家小姐。
蘇王從鼻孔中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即坐進椅子里。
「水兒,本王是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的,自從你跟了冷月柔,就越發的巧嘴花舌,反正我已經在全城布下天羅地網,他們想逃走,沒門。」蘇王的聲音淡定自如,顯然是十分的把握。
亂亂的頭發將臉全部地擋住,一雙眼珠左右轉轉。她心里清楚王妃定然是何單國偉走了,可是她不能說。
「王爺,也請您給水兒時間,水兒願意就將功贖罪,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二是為了證明小姐的清白。請王爺讓水兒出府找王妃。」
蘇王顯得很感興趣︰「你,看來你是知道冷月柔在哪?」
「不不不,王爺誤會了,奴婢只是想將功贖罪,求王爺成全。」
良久的沉默,蘇王冷冷的聲音響起。
「好,讓劉二嫂子和你一起出府。」
水兒的心一驚,不知道這一路上自己要受多少苦了。
劉二嫂子出了王府便成了吃人的惡魔,她狠狠地掐著水兒的胳膊,一張大嘴還揪成一團使暗勁,恨不得將水兒生吞活剝了一般。
「小蹄子,終究你還是到女乃女乃手里了,不听話就有你好受的,現在沒人給你撐腰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
水兒被她這一掐,眼楮里就被掐出了眼淚,卻不敢發出任何委屈的聲音。
「嬤嬤吩咐的話,水兒都記住了。」
劉二嫂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便自顧自地在前面走。「唉唉唉,站住。」嘴里咬著包子的冷月柔一轉身,就看見一個穿著官府的兵指著自己。單國偉自然是一個女人害怕的狀態,藏在嬌小的冷月柔身後。
官兵們看看冷月柔,又看了看手里的畫像,又瞧了瞧高大的單國偉,均搖了搖頭。嘴里還嘟囔著︰「這麼丑的丫鬟,王府怎麼會收,丟了就丟了還找,找就找了,還找這麼個帶著青跡的丑女…」
冷月柔的眼角動了動,二大爺的,誰丑,你全家都丑,世人還真是淺薄,就憑著長相論高下,從來都不看善良的內心。豈不知那蛇蠍心腸的人大有人在。
「走吧,走吧…」官兵皺著眉頭,倒是多看了單國偉兩眼,色相畢露啊。
「悠悠,你看見自己的魅力了吧,吃皇糧的官兵見著你,眼冒金星。」
單國偉嘴里的一小塊面團子噎在嗓子眼,臉憋得通紅,卻不忘害羞地笑著。
人群鼎沸的聲音像一個超級大市場,正趕上打折促銷。原來古代逢年過節也是如此擁擠,人多是千百年來中國的國情啊。
想到七夕,冷月柔默默了,這麼多年,她還沒收到過七夕禮物呢,在那個世界,初中的時候談過戀愛。後來被孤兒院院長勒令分手,高中、大學甚至工作都沒有再遇見過心動的。當然也不會收不喜歡人的禮物。
剛才算是越城的市中心,所以才那麼熱鬧。
冷月柔和單國偉漸漸地遠離了那里,他們要去往城南的方向。
這時,遠處來了兩輛馬車。高大的駿馬,英俊的車夫,華麗的轎子。一看就是王府的人。冷月柔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真不想看見里面是誰。
她遠遠地站在人群中,單國偉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暗示地拍了拍,讓她有些安心。
「瞧,那就是蘇越國首富莊天俄的女兒莊秦雪,那轎輦真是華麗啊。」
「那是自然,蘇王的妃子能差到哪去啊?」
「听說,王府跑出來一個丫鬟,那丫鬟是王府中極其丑的,為這王爺大動干戈。」
「哦?」
「哎呀,這丫頭听說是王妃的貼身丫鬟,因犯了偷盜的罪名畏罪潛逃。」
冷月柔的那張臉早已經抽得沒了女人樣。狗娘養的,居然這麼詆毀本王妃,上官疏虞,此生最好別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