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林朝盛都趕來,一是木青悠的生辰馬上就到了,二是徐府查出了許多問題,尤其是白木兩家的聯系,竟然是那麼的深遠。
啪——
皮鞭甩在馬**上,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馬匹受了刺激,像是箭迅速射了出去,朝官路飛奔而去。
身後陣陣塵土,漸漸淹沒了他矯健的身軀。
徐明新見弟弟走了,有些不放心,找到老爺子,擔憂道,「父親,讓明林去,會不會搞砸了?」
徐明新性子穩重,徐明林恰好相反。
徐老爺斜斜看了一眼徐明新,眼中劃過不贊同,「你啊,真是關心則亂,就是你弟弟的性子去才合適!」
徐明新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木府膽敢胡亂給青悠指婚,那就別怪徐家大鬧一場!
雖然如此,徐明新還是有些擔憂,回屋子寫了一封信,快馬送到了盛都。
徐明林走的很快,到了盛都整個人都風塵僕僕的,連那匹好馬都累的氣喘吁吁。他想了想,來到一家客棧,賞了小廝幾塊碎銀,讓他好生照顧馬匹,自己則進去梳洗一番。
待洗干淨後,徐明林神清氣爽的走出門,剛要牽馬離去,就听到旁人的談論聲。
「你听說沒?木府的二小姐被人發現跟一個男子躺在一個屋子里!」
「早就听說了,這件事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啊,我怎麼沒听說啊?」
「哼!你光顧著跟你家婆娘廝混了,哪里听說過這些事情。」
「額……好吧,那你倒是說說啊!」那人不好意思的回道,充滿好奇。
徐明林敏銳的抓住了「木府」兩個字,腳步便停了下來。
那兩人的聲音不小,周圍人是听的清清楚楚,但沒有一個人好奇的詢問,徐明林注意到,大家的臉上或是鄙夷或是看笑話,似乎都听說了這件事。
「據說啊,那個二小姐想陷害木府的大小姐,結果最後自己不知怎麼跟那個男人在了一起。本來吧,那男人被木府的人綁住了,只要傳不出來也沒多大的事情,可惜啊,那個男子命大,竟然逃出了木府,這個男子也是聰明,一出來就到處宣揚自己跟木府的二小姐獨處一時,還把當時的情況描繪的繪聲繪色。」
「其實大家都明白,他這樣宣揚也是為了保命,畢竟他一個獨身男子怎麼跟木府斗?所以借著流言讓木府的人不敢動他。不過,若說他說的假話,也不盡然,他把木府的情況還有那個二小姐的特色說的清清楚楚,不似胡說的樣子。」
「最關鍵的是,據說,這件事發生後,雖然木府沒有表示,但有人說那個二小姐已經被送走了,並未在木府!」
徐明林眉頭一挑,心道,自己不在這會兒,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整個盛都都知道了,也不知道青悠有咩有受影響。
兩人繪聲繪色的說著,眾人也有人偷偷的听著笑著,就此揭過。
徐明林牽著馬,慢吞吞的走了。
白盛楠看著周圍熱鬧繁華的街道,嘆道,「不愧是盛都啊,這麼熱鬧。」
身邊的小廝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白盛楠見他也不抬頭,眼底劃過一絲復雜,「喜歡嗎?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買了!」
小廝聞言,一個哆嗦,緊接著亦男亦女的聲音傳來,清冷冷的,「多謝老爺,冰月沒有喜歡的。」
白盛楠絲毫沒有被拒的不愉快,反而透露著滿足,微微點頭,復而朝前走去。
冰月垂眸,遮住眼底的恨意,也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行人就來到了木府大門前,早有侍衛進去通報。
白盛楠看著木府的大門,不知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白令銘一臉欣喜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爹!」白令銘疾走到白盛楠身邊,在看到冰月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白盛楠微微笑了,保養得當的臉上浮起慈祥的笑容。
冰月似是沒有看到那厭惡的眼神,面無表情卻十分恭敬的喊了一聲「大少爺」,卻換來白令銘一聲冷哼。
白盛楠見此,只是安撫的模模白令銘的手,並未做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呵呵!白兄來了!快快!這次來打算住幾日啊?」木敬坤自台階上下來,笑呵呵說道。
白盛楠看著木敬坤,笑道,「這要看您的了,您說住幾日便住幾日。」說罷,看了一眼白令銘,意思不言而喻。
木敬坤知道他是暗示白木兩家的婚事,但此時他只是裝作听不懂,熱絡的握著白盛楠的手,相攜著進了木府,白令銘冰月等人跟在後邊。至于丫鬟下人自有人去安排。
寒暄了一會兒,白盛楠提出要見見老夫人,木敬坤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來不巧,老夫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此時正歇著呢!」
白盛楠倒是沒說什麼,任木敬坤安排。
因為白府來的是男方,便沒有讓木青悠等來見面,只是木敬坤安排了豐富的飯菜,看似很熱情的接待來人。
言語間,似乎只是家常寒暄,卻又透露出許多不同的信息。
冰月覺得肚子不舒服,便起身去如廁。
白令銘見此,也趁機離開了宴席,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堵住了冰月。
他看著冰月,眉眼不善,語氣也冷冷的,「你怎麼還沒死?」
那語氣,似乎巴不得冰月現在就死去。
冰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聞言,抬起頭,一張妖孽的小臉對上白令銘俊美的容顏,竟然有種壓下去他的感覺。
「我想死,你能做到嗎?」
白令銘被這話噎住,誰不知道這冰月是爹的個人小廝,旁人都動不得,就算是自己也只能在言語上擠兌他幾句,殺死他那是不可能的。
白令銘狠狠瞪了他一眼,厭惡道,「不男不女的東西!」
話音剛落,冰月卻呵呵的低笑起來。
冰月長的很美,帶著一股陰柔的美,平日喜歡繃著臉,如今一笑,登時生動起來,比真正的美人都妖嬈一分。加上他的聲音亦男亦女,尤其是低聲笑了,就猶如夜間的妖精一般。
白令銘喉結一動,雖然自己很討厭這個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冰月確實長了一個**人的容貌。
白令銘發覺自己被對方蠱惑了心神,不由心中大怒,轉身就走了,臨走還撂下一句話,「早晚你會死在我手上!」
冰月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低聲喃喃,「希望如此。」
說完,冰月恢復了平日的冷清,對著一旁嚇壞的小丫鬟道,「還不帶路?」
小丫鬟忙垂眸不語,在前邊帶路,心里卻是很好奇,這樣一個美麗的人竟然是個小廝?
白令銘回到宴席,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他不敢說什麼,沉默入席。
好一會兒,自己的父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木老爺這是什麼話?早就說好的事情怎麼能變卦呢?」
雖然白盛楠是大笑,但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是高興的笑,尤其是熟知他的白令銘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木敬坤有些尷尬的笑笑,「這……這畢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白盛楠挑起眉毛,眼楮爆發出精光,如同臥在深林中的豹子,隨時都會撲過來。
「哦?我怎麼不知道這木府什麼時候做決定要听一個小丫頭的了?」白盛楠說道。
木敬坤垮下眉毛,有些後悔的樣子,「你知道,我對不起雅凝,不想這孩子受苦……」
「難道她嫁入我白府會受苦?」白盛楠聲音提高,帶上了怒氣。
木敬坤哪里是他的對手,忙忙擺手,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白盛楠換了個姿勢,斜斜的看著木敬坤,「難道你忘記了白木兩家的約定了?」
約定一次,白盛楠很隱晦的加重了。
木敬坤哪里听不出,背一下子就僵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