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
*****************
卻說木青嵐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真的直接的關門開始抄經文,倒是有不少下人來雨馨這里打听木青嵐在花廳說的話是不是說真的。
雨馨本來就被這件事嚇著了,哪里敢否認,直說不知道。
待推月兌干淨,這才進了屋里伺候。
一眼就瞧見在案桌上安靜抄經文的三小姐,心中很是復雜。
就在大夫人發怒的時候,她真的差點兒說出了實話。好在三小姐早有準備,繞遠去了一趟萬香閣。當時自己還在想,小姐怎麼買的茉莉香味的?直到在花廳小姐哭喊著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猛地想起,二小姐最喜歡的就是茉莉香!
只是為什麼三小姐知道會是大夫人在那里等著自己,而不是老夫人呢?若是老夫人那該怎麼做?光是一盒脂粉,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不,只是這樣一件小事,木老夫人是不會出面的。
那是不是意味著小姐早就想到了這些,所以才……
雨馨越想越覺得木青嵐是走一步想十步,看著那個安靜的抄經文的小姑娘,她有一種不認識小姐的感覺。
雖然早就知道小姐背著自己做了許多事情,但是她從不知道,原來她家的小姐是這樣聰慧的人。只是雨馨心中感覺不到安穩,反而覺得提心吊膽。
是啊,一個瞞過所有人,獨獨自己清楚她的事情,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木青嵐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發愣的雨馨,嘴角揚笑,「還不過來研磨。」
雨馨慌亂的應了一聲,趕緊上前去。
********
大夫人堵住三小姐木青嵐出門的事情,並沒有瞞住,但是也並未傳出木府,想來是那位的手段,丟人可以丟到家里,但決計不能讓外人笑話。
木青悠听著白英嘰嘰喳喳跟自己描述當時的場景,有些神游。
木青佳啊……
那個喜歡愛炫耀,愛大聲說笑的姑娘,沒了……
上世的時候,木青佳對木青悠的傷害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因為她自己當時固執的認為,討好繼母才能更好的在木府活下去,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夫家。
但是,當一切都被攤開的時候,她只覺得悲哀,自己的悲哀。
所以,木青佳的死亡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多大的被傷或者痛苦,反而是沉默,她不知如何去描述。
倒是木青嵐,一直就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橫在那里,總是時不時的提醒著自己千萬別犯跟之前一樣的錯誤。
「你去老夫人院子打听打听,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也別出頭。」木青悠對白英說道。
白英這些日子也成長了不少,立馬就命了木青悠的話,笑眯眯的就走了出去。
推開窗戶,外面的落葉鋪了滿地,粗使的丫鬟正拿著一個大大的掃帚在那里嘩嘩的掃著,一陣風吹來,葉子又四散開來,小丫鬟無奈,又重新籠了起來。
站了沒多久,木青悠就察覺出冷意來,忙關了窗戶,又撿了上次沒做完的繡活重新做起來。
卻說大老爺,自從上次听了劉喜的話,心里的負罪感倏地減少,甚至覺得木青悠如果能嫁給那位就是為木府積德。
但是他素來听自己母親的話听慣了,雖然心頭有了決定,但還是去了一趟榮華堂。
老夫人听了他的話,還有關于嫁人的事情,抬了抬眼皮。
許久才出聲,「難為你想這麼多。」
一句話,說的他自己的臉皮都紅了。
木老夫人不說話,屋子里的那尊勾著仙鶴壽龜的琺瑯雙耳燻香爐,散發出裊裊燻香,朦朦朧朧,讓老夫人的神色看不清楚。
好一會兒,老夫人的嘴唇才動了動,「既然你都想好了,還來問去作甚。」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大老爺卻听出了怒氣,不由僵直了身子,後背下意識的停止,目不斜視的回道︰「母親吃過的鹽比我走的路都多,總要問過母親才是。」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佛串撥的緩慢又均勻,「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既是惹不起的,也只能受著,女兒家的就算現在不樂意,成了親有了孩子,心也就定了。只是你連對方是哪里的人,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就這樣把你親生閨女給推了過去,也不怕是火坑嗎?」
大老爺不由打了個哆嗦,艱難的辯解,「不會……」
老夫人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越大越糊涂!連個小孩子都知道成親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到你這里就這麼隨便。」
「母親……」大老爺額頭全是冷汗,卻顧不得去擦,滿臉祈求的望著老夫人。
老夫人看到他沒出息的模樣,心中就有氣,但是也不能全怪大老爺,誰叫自己太過強勢,把他養成這副模樣!若是他跟老二能勻一下,她就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你也知道,咱家現在的情況特殊,所做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好容易朝那位表明了心跡,你一個成親立馬就全給毀掉了。這不是成親啊,這是站隊……我說你糊涂你還不服氣,即便他是暗衛史的,你也不能這麼沒出息!你怎麼知道這是不是那位給咱們家的測試!」
大夫人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大老爺頭上,他忍不住一個機靈,這……他還真得沒想過,若是是上面那位對木府的測試,那就不是成親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他雖然笨了些,但是這些大理還是分的清楚的,听老夫人這樣一說,早就慌亂了,忙道︰「母親,這、這怎麼辦?兒子,也是無法啊、」
大老爺光想著老夫人說的猜測,全然沒有注意到,老夫人也知道暗衛史的事情,直到老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話,他又驚起一身冷汗。
「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暗衛史手里了?」
「母、母親?」
老夫人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決計不是小事,心中剛剛壓下的火又蹭的冒了上來,「你!你!哎!糊涂!」
大老爺聞言,羞愧的垂下了頭。
許久,老夫人才緩下氣息,「說說,都有什麼把柄。」
大老爺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敗在了老夫人的積威下,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他的把柄。
老夫人听完,一口氣差點兒沒吸不上來。
手顫抖的指著大老爺,面露憤怒,「**,放利錢……你,你膽子真大!」
大慶皇朝有規定,官員禁止宿娼,否則罷官罰銀且游行;放利錢,說白了就是放高利貸,更是明文禁止的,稍有不慎,全家入獄都有可能。
也怪不得老夫人一听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