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若谷又淨了一遍手巾,擦拭著染血的頭發,一縷一縷。
「感覺自己狀況怎麼樣,剛剛借用了你的身體。」千鏡審視著南昱若谷的每一個動作。
南昱若谷深呼吸了一下︰「沒什麼感覺,一切正常。」整理完傷口後,南昱若谷又洗了一遍粘上血的手。
「感覺的到吧,我在你體內只能傳遞內力和招式,動作指令還是你自己控制的。」千鏡又換了一個坐著的姿勢。
「的確是,你只能進入我一個人的嗎?」南昱若谷清理好後,又再次坐回了床畔。
「不,但只有你不會在我穿出來的時候香消玉殞。」千鏡冷笑了一聲。
「怪不得,三界要追殺你,留你這禍害,可真是危險。」南昱若谷看著暫時不會醒來的尚霽,搭著話。
「你對他的,是愛,還是彌補。」千鏡看著臉色蒼白的尚霽。
「不知道,我們賭一把嗎?」南昱若谷眼底藏匿著沸騰,細胞開始高速跳動。
「好,賭什麼?」千鏡勾起了唇角。
「賭一賭,是你先追上蘇慕熙,還是我先追上尚霽,沒有時間,沒有界限,看誰先追上。」南昱若谷提議。
「對你,未免難度太大嗎?他可是尚國的遺子,你現在還歸屬在蘇慕熙手里,勢必有一天為皇位的爭奪,反目成仇。」千鏡勝利在握的語態,令南昱若谷很是刺激。
「你的難度系數跟我比起來,彼此彼此,我可不喜歡整天把身體借給你。」南昱若谷回擊。
「至于籌碼嗎?就到有勝出者那天再決定吧。」千鏡與南昱若谷達成協議。
把愛情當作游戲的兩人深知眼前的困難處境,可就是性子相秉的兩人不顧一切的瘋狂。
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著,直到東方從地平線上露了出來,旭日東升。
「該啟程了。」千鏡捋平了袍上的褶皺。
「好。」南昱若谷把視線從尚霽身上收下,輕撫著額上的頭發,轉身離開,經歷了死亡的人,會變的有很多,也許在喪命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他,放不下他,于是就在昨夜決定,無論他怎麼對她,都會盡百倍的去愛他,償還他。
一夜未寢,卻絲毫不見困態,雖然洗去臉上的血跡,血腥味久久在鼻上散之不去。
結完賬後,幾人在客棧吃了點早點,在廬槿的目送下便匆匆上路。
「再給我講講有關我們的到站點的事吧。」南昱若谷百般無聊的抱膝縮成一團,像孩子一樣讓千鏡,講故事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京都的醉昔樓,雖然看起來是一座奢華點的客棧,但卻是蘇慕熙手下反動勢力的結合地,就像望江客棧一樣的存在。」千鏡緩緩道來。
「總覺得姐姐相處了一晚上,關系好了很多。」葛漪然終于冒了個泡,表示對于現在的狀態很滿意,如果知道她們獨特的交流方式的話,估計會覺得很怪異。
「漪然,實際上,你可以不用跟著我去趟這趟渾水。」南昱若谷將頭枕在高蹺的膝上,撇著頭擔憂著。
葛漪然只是笑了笑,她早已下定決心,追隨兩位姐姐和,哥哥。
「莫非,望江客棧的幕後操縱者,是他?」南昱若谷突然注意到了真相,是尚霽。
「不錯,不過一會要見的可是蘇慕熙,要說蘇慕熙嗎,他絕對比現在的太子能力要高,可他作為流浪在外的皇子,還是抵不過雄厚的皇室背景,由皇後帶頭阻撓他冠上皇籍。」
蘇慕熙為了奪回自己的地位,尚霽為了振興亡國,都踏上了血路。
「那次政變,牽連了太多人了,包括你我。」千鏡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