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瀚黎推開木質的雕花門,旁邊的店小二急地抓耳撓腮,完了,這次的五星優秀員工獎沒了,我的獎金泡湯了。
屋內,只有南昱若谷一個人品著青花瓷里的烈酒,南昱若谷看到東瀚黎來了,「除雜師,好久不見,不對,是我好久不見你。」南昱若谷嘴角劃過一抹豪放的笑意,看著東瀚黎四處飄動的眼神,窗戶因風吹動,吱丫吱丫。
「她呢?」東瀚黎不為所動,眼神帶著寒意,眉睫輕皺。
「誰呢?是誰讓我們家除雜師興師動眾的從那邊的包間跑過來。」南昱若谷將手中清澈的久一飲而盡,喉結踴動,帶著絲絲魅惑。
「她人呢?」東瀚黎寒意更重,連酒壇的外壁都是一層冰涼。
南昱若谷執壇倒酒入青花瓷碗,又倒一碗,「除雜師,坐,要不我可認為,你一直在暗處偷窺我。」南昱若谷輕勾唇角,調笑,可,眼中沒有那日的流光溢彩,惟有死寂般的安靜。
東瀚黎未動,南昱若谷將青花瓷碗放在對面的位上,「你退下吧。」南昱若谷瞥了一眼冷汗直冒的店小二,店小二低了低頭,腳底抹油的溜了。
「坐吧,給我個面子。」南昱若谷望著對面的空席。
東瀚黎終于動了幾下,坐上對面的席位,安靜安靜。
而此時的樓頂上,千鏡一飲而盡手中的一碗陳釀,南風帶起衣訣和長發,死若谷。
回憶,
千鏡伸手想掂走一壇酒,南昱若谷一掌拍下,「喝酒誤事。」
千鏡晃晃發紅的手,「你個,悍婦。」推門聲傳來。
千鏡白了南昱若谷一眼,趁機奪走一碗酒,一碗就一碗,翻窗而去。
南昱若谷淡定的坐回席上,望著還在搖擺的窗。
回憶結束,千鏡不甘在樓頂喝西北風。啊啊啊……
包間內的南昱若谷背後一陣寒意,汗毛聳立,有種不好的預感,「除雜師,嘗嘗。」南昱若谷看著東瀚黎冷若冰霜的側臉,整個人都是冷的帶層冰霜。
東瀚黎直視一碗平靜無波的酒,冷的似玉的手穩端起青花瓷碗,骨節在用力下,有些泛白,這是一雙讓人嫉妒的玉手,如果不是有了小霽,我肯定來攻略你。
東瀚黎輕抿了一口,玉袍半掩著喉結的蠕動,可看到眉睫一瞬間的褶皺,這般玉似的人,果然還是藏在櫥窗里比較好。
南昱若谷輕笑,「有一點辣,你來人間多久了。」手腕轉動,搖晃著手中的碗。
「半年。」東瀚黎放下青花瓷碗,一碗還是一碗,依舊平靜無波。
「你跟他很像,不愛說話,不愛哭,不愛笑。」南昱若谷忘我的飲下一碗,臉上染了絲醉意。
「是你前期跟著的人嗎?」東瀚黎破天荒問了一句,沒有表情,沒有起伏。
南昱若谷抱壇又倒了一杯,力氣太猛,濺出些酒花,打在手上,「果然,你一直都跟著我呢?」南昱若谷有些艷紅的唇瓣含住手背上的酒花。
「是。」東瀚黎應下,耳尖有些泛紅,面對如此魅惑一幕不為所動,對于南昱若谷調戲的話倒是有了些羞意。
沒想到如此單純的東瀚黎,一切都是透明的,透明的冰的外表,干淨的透明的心,南昱若谷又一碗烈酒進肚,五髒六腑都是燙的,心也是暖的,「沒有表情,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動作,我怎麼知道你想干什麼。心與心的聯系,都是世人最愚昧的蠢話,什麼是愛,我確實不明白,在一起不好嗎?不明白,不明白。」
南昱若谷垂下了頭,青絲遮掩著。
東瀚黎只是認真的听,靜靜的听。
南昱若谷抬起頭,端過東瀚黎面前的酒,一涌而盡,有一部分從嘴角劃過,流入衣襟,她醉了,臉頰染著醉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