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南昱若谷派晚瀾和童漾護醉昔樓和漪然,斐然周全,千鏡去了太子府附近打探消息,本來打算與醉昔樓各位共進退,現在,也都找不到了人。
蘇慕熙護著葛漪然撤離。
蘇慕熙帶著葛漪然,通過林間小道,「慕熙哥。」葛漪然的一聲輕喚,帶著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沒事的,醉昔樓開張十年,若是沒有這點兵力,不就白混了,放心,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蘇慕熙沒有緊迫,只有從容,讓人安心的笑容。
盔甲震動的摩擦聲,雜亂的腳步聲,讓葛漪然剛平靜的心又提了起來,蘇慕熙攬過葛漪然,躲在旁邊枝葉繁茂的花叢中。
「太子交代了,敵人首級越多,賞金越多。」此呼彼應的振奮。
蘇慕熙的手搭在葛漪然的頭上,一陣安心的溫暖傳入身體中。
「放心,有我在,我絕對會保護好漪然的。」蘇慕熙輕聲低語,笑的安心。
葛漪然的心跳加速了,震動更加劇烈,急促,不知道是因為此刻緊張的氣氛,還是因為。
「我曾經沒有保護好若谷,我放了手,後來,斐然對我也生分了,在最緊張的關頭,一個人的身體本能反應是內心的體現,我放了手。」蘇慕熙的手掌輕揉著漪然的頭發。
黑暗中,葛漪然輕輕抱住蘇慕熙,「慕熙哥,漪然膽子很小,可覺得慕熙哥是可以值得依靠。」很小聲,很輕柔。
千鏡立于對面,看著,久久凝視,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是南昱若谷穿越來的時候的事。
因為,當千鏡還是南昱若谷的時候,那一次,是生離死別,受到了魑魅魍魎的埋伏,蘇慕熙本沒撒手,既然時間倒流,千鏡改變了本該死去的蘇慕熙的命運,改變了還是千鏡的南昱若谷的命運。
懸崖邊上,
「若谷,抓緊我的手。」蘇慕熙緊抓著半只腳已經離開地面的南昱若谷,她還是當年的千鏡的演繹,一個深愛著蘇慕熙的南昱若谷。
「慕熙,放手吧。」南昱若谷笑的破碎,如殘蝶飛舞。
一襲黑衣的人提刀沒過頭頂,蓄勢一刀披下,若不是兩人都中了軟骨散,就不會在一瞬間遲疑。
從雪山趕來的千鏡,看到就是自己掩藏在深處的一幕。
千鏡內力迸射過去,那一瞬,她做了決定,她要她活,說不定,這一次篡改,不該再存在的自己會風化成沙。
松了手,震退了黑衣人,南昱若谷如同殘損的落葉墜入一片渺茫中,笑的破碎。
蘇慕熙癱坐在地,千鏡站在遠處,太好了,它活著,時光的倒流,改變了抉擇。
有一種屬于三界之外的術士,叫做陰陽命結,是唯一可以改變陽壽已盡命運的術士,抗衡命運,是以施術者的陽壽為契,以愛為核心發動,的術士,沒有特別的發動咒語,一切緣于心,據說,這是最古老流傳至今的一種術士。
本該陽壽已盡的蘇慕熙活著,這世的南昱若谷死了,下世的南昱若谷正在來的路上。
當年還是千鏡的南昱若谷為蘇慕熙發動了陰陽命結。
回憶結束。
千鏡看著他無恙便夠了,她從不後悔,當時的選擇。千鏡轉身消逝在黑暗,留下花叢下互相安慰相擁的兩人。
而另一邊,
葛斐然牽著佟梵音奔行在小巷,後面的追兵慢了一個巷子。
晚瀾留在這里保護兩人。
佟梵音突然輕笑出聲,銀鈴般笑聲讓葛斐然回了頭。
「笑什麼呢?我們可在逃命。」葛斐然語氣輕快,也沒有緊迫感。
「我喜歡,」佟梵音頓了頓,語氣微喘,「我喜歡和斐然一起御風奔跑的感覺。」
「累了嗎?」葛斐然放慢了腳步。
「有點,一點點。」佟梵音搖搖頭。
葛斐然突然停了下來,留下佟梵音一臉疑惑,「怎麼了。」
「上來。」葛斐然彎腰,指指背,稚女敕的臉上是十二分的關心。
佟梵音抿了抿唇,略帶嬌羞的跳上了葛斐然的背,葛斐然扣緊佟梵音,「走嘍。」輕快的滿溢著幸福的向前跨步。
屋頂上的晚瀾搖了搖頭,說不羨慕是假的,他的心中刻著誰的影子,在這寂寥的夜。
兩人御風奔跑,今夜,她不是個細作,她是深愛著他的佟梵音。
這個血光的夜晚,聚散無常,在相遇中,總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