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若谷送走葛菁然,「晚瀾。」
暗綠色身影閃現在身畔,靜听吩咐。
「那個男人,殺了他,不留後患。」南昱若谷的語氣冷了幾分,從她決定好好活著,就注定要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決然,這是她的宿命。
「是。」晚瀾退下,完全去遵守她的命令,這是他的宿命。
屋內,
「我支持你的做法。」千鏡看著深思的南昱若谷。
「我對不起菁然。」南昱若谷閉著雙眼,垂著青絲,帶著幾絲憔悴,幽幽嘆氣。
「如果,什麼也不做,菁然會因為恨我們殺了太子而跟我們刀尖相向。」千鏡也同樣無奈。
不見,就不會有那麼都離別的傷痛。不見,什麼都不會開始,什麼都不會結束。
千鏡察覺到了什麼,轉身離開。
東瀚黎的身影出現在對面,看見略顯憔悴的南昱若谷,一身墨色古袍,清清冷冷,更襯的肌膚如玉般白皙。
「你來了。」分別幾天,再見東瀚黎也沒有那麼忐忑了,南昱若谷的招呼都打的無力。
東瀚黎拉過南昱若谷的右手,細細審視著,沒有錯過中指上的傷口,「是她嗎?」
南昱若谷沒有回答,抽回右手,「干什麼那麼關心我。」
東瀚黎從袖中掏出一截紅色的流蘇,放在南昱若谷的前方。
中間穿著一顆清涼透徹的透明圓形珠子,更像水珠,南昱若谷愣了愣,那是我的眼淚。
「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南昱若谷看著話多了很多的東瀚黎。
「是嗎?」東瀚黎輕問,從何時,他的眼中一直一直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叫我,黎昕。」東瀚黎突然這麼說。
「你改名了。」南昱若谷覺得莫名其妙,又是黎,又是黎昕的。
「黎昕,是我的乳名,在魔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乳名。」東瀚黎面無波動。
「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跟我這麼熟悉,可不是什麼好事。」南昱若谷把玩著手中的淚墜,憔悴的臉上有些蒼白。
「你臉色不好,去休息。」東瀚黎這樣說。
南昱若谷看他的眼神越發怪異,東瀚黎是病入膏肓了嗎?
東瀚黎都看出來,自己身體狀態不好,南昱若谷揉揉太陽穴,到底是怎麼了,如果因為菁然的事,不該至此。
南昱若谷感覺頭部陣痛,眼前景物開始變的虛幻,東瀚黎看著南昱若谷臉色越發難看,身影搖晃,毅然決然的攬過南昱若谷入懷,右手搭上南昱若谷的脈搏,感受她的變化。
南昱若谷頭輕枕著東瀚黎的肩,此刻無力去推月兌,「黎昕,我到底怎麼了。」語氣也在蒼白中消磨的輕軟。
東瀚黎就這麼環著無力的南昱若谷,「沒事,睡吧。」
東瀚黎略顯低沉的語氣哄著懷中的人,南昱若谷陷入一片昏暗中,蝶翼般的睫毛在無力的掙扎。
在魔界有個傳統,每一個孩子,都有一個乳名,當遇到一個他愛的女子,只能允許她一個人的稱呼,就像人類的定情信物一樣。
黎字,來自父王。昕字,來自母後。
母後說過,最初自己有了選擇,一時的念頭卻足以決定你一生的心系何處。
母後說過,曾經的選擇,消磨了如今的悔恨。
母後香消玉殞的時候,說過,她是所有人口中的,東瀚夫人,以君之姓,冠我之名,是她的幸福。
東瀚黎將南昱若谷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照料著。
你是我眼中唯一的倒影。
何時,你已侵佔了我的世界,霸佔了我的思想。
「東瀚黎,你什麼時候是個痴情種了。」一道女聲呵斥。
艷紅色衣衫的女子從窗闖入,床榻上的南昱若谷睫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