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家時,葉絕迷蒙地醒過來,他的眼神如夜色中朦朧的月光,淡漠迷離地掃視了一眼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小小的肩頭承載著他的頭部,卻沒有任何怨言。
葉絕坐正身子,嘆了口氣,對白幼禾說,「全是骨頭,很不舒服。」
她呆了一秒,咬牙切齒,「是你自己剛才倒在我身上的,不說謝謝還怪我。」
「……」葉絕笑了笑沒說話,剛從淺眠中醒來並不想多言。
付完錢後,兩個人相繼下車。
……
晚飯時間就只有他們兩人,蘭姨按點做完昨晚飯後就離開了。
簡單的四菜一湯,白幼禾吃得如同嚼蠟。
「葉阿姨現在一定還惦念著葉臣呢。////」她神色憂慮,用筷子在戳米飯。
葉絕安靜地吃著飯,半響才回答,「嗯。這幾天他們比較忙,因為馬上會有公司年慶。」
「這樣也挺好的,他們可以忙著公事少為葉臣擔心。」白幼禾笑著說,眸光晶亮剔透。
「希望你那天不要穿校服去。」葉絕喝了口水,說道。
她晃神,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不會吧!我們也去嗎?!呃……我肯定不會穿校服去的啦,不過還真沒有想好穿什麼……葉絕,你說我穿什麼好?」
女孩子,一踫到穿著上的問題,就開始糾結萬分。
葉絕沒好氣地瞪了白幼禾一眼,「你是在問我女性穿著打扮上的問題嗎?哦,那就穿校服吧。」
白幼禾訕訕一笑,「……我去英國交換生期間,認識了一個很可愛的女生,她穿衣服特別有個性,對了,她比較喜歡穿能展現身材的衣服。你說我要不要穿那樣的?」
她的語氣十分歡快,流露著小女生的天真浪漫。
葉絕將視線落在她上半身,嘴角輕輕勾出一抹弧度,帶著捉弄的意味,「你又沒身材。」
白幼禾喘著粗氣,忍吞怒火。
她錯了,她為什麼要和葉絕這樣不解風情,超級無趣的人討論這個問題?
*
秋風颯爽,清涼中還夾雜著絲絲冷意。道路兩旁大樹上的樹葉幾近凋零,樹枝干枯脆弱,風掠過,掉落在堆滿枯葉的地上。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悠悠地走在一起。
龍溢穿著黑灰色的風衣,碎發被清風撫弄飄動,他眉頭微微緊蹙,陰騭的雙眸直視前方,宛如魅惑的神祗,嗓音在風中如同低緩的的大提琴聲,「你現在在哪里住?」
「……」白幼禾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說,「爸爸媽媽離世後,我就一直在福利院,然後前段時間剛被一家很好心的人收養。」
听著她柔聲的話,龍溢眸光一暗,隱忍而疼惜。
「如果覺得那里不好,過來和我住一起。」他的話听起來像是在邀請,可是更像是在命令。如同他這個人,向來強勢而獨尊。
「啊?不,不用了……」
白幼禾沒有想到龍溢會這麼說,心里又激動又意外。
不過內心深處的理智還是在提醒著她,拒絕為妙。
龍溢听到她想都沒想就回絕,不禁失笑,「你在害怕?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除非經過你的同意。」
白幼禾覺得,現在的龍溢哥哥就像是個不動聲色的危險人物。他可以泰然自若地說出一句十分曖/昧的話,讓人無法招架。
她無意中抬眸,陡然發現葉絕從校門口出來,正要騎上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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