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根頭發,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而曖/昧地看著他,壞笑,「你昨晚去……呃,泡/妞了?」
白幼禾眼神滴溜溜地轉,一瞬不瞬地盯著葉絕看,想要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咳……」他被牛女乃嗆到,臉色漲紅,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看著她手里拿著的那根發絲,極不自然地說,「我才沒有。」
想到昨晚抱著白幼禾的情景,應該是她的頭發。
「那這根長長的發絲怎麼解釋?」她猶如瞬間化身福爾摩斯,眼神銳利地質問。
葉絕面露不耐,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閉口不言。
他越是如此,白幼禾就越是懷疑。
「哦~我明白了,你有私藏女人頭發的怪癖?」她像是抓到了一絲線索,極為肯定,還不住地為自己的判斷點頭。
葉絕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翕翕張張,便聯想到昨晚她輕輕地吻了一下他脖子的畫面,胸口一陣煩悶壓抑,他立刻起身,離開,不去理會白幼禾的疑問。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果然昨晚是去做壞事了!身上有女人的頭發,而且還這麼沒精打采!要是被阿姨他們知道了……」
「那是你的頭發。」他突然打斷,說道。
白幼禾一下子就愣住,呆呆地目視前方,半響沒有任何反應。
葉絕從她手中奪過那一根發絲,仔細端詳,又將目光放在她的頭頂,輕撇唇角,「你不覺得頭發的長度和你的相似?並且,你的發色並不算烏黑,而這根頭發,也是如此。」
「怎……怎麼會……」她結結巴巴地說,心里有些發虛。
葉絕將那根頭發丟還給她,看著發絲緩緩地飄落在她的身上,「你昨晚夢游,恰巧被我發現。如果我不抱你回房間,難道要看你在地上睡一晚上?」
白幼禾一听,向後靠了靠,警惕地看著葉絕,聲音顫抖,「那,那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大半夜的睡覺竟然被葉絕撞上,雖然她了解他的為人,平日里有點傲慢無趣,可是卻很純良正派,但無論如何,他也是個男人啊,而她一個女孩子……
葉絕聞言,眯了眯眼,聲音冷硬,「你休想。」
明明是你又抱又親的,竟然還來反誣賴?
「嘿嘿,我就知道葉絕你最好了!怎麼可能趁人之危嘛,來來來,吃雞蛋。」她尷尬笑笑,遞給他一顆白水煮蛋。
「拿走,我不愛吃。」葉絕推開她的手,毫不領情。
*
高一c班,此時正值下課時間。
白幼禾望著窗外出神。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夜里睡覺會夢游?而且還那麼巧的踫上了葉絕……哎呀,她睡覺最不老實了,不知道有沒有讓葉絕看笑話?
她正想著心事,就感覺辮子被人揪了一下。
白幼禾一回頭,就看到坐在她斜後方的男同學咧著嘴,臉上帶著得逞的笑。
真是的!最近班里的男生越來越可惡了,動不動就喜歡佔女生便宜,不是解開女生脖子後面的吊帶,就是揪女生小辮子玩。
白幼禾無奈地收回目光,剛好發現站在班級門口的龍溢。
他挺拔的身軀從遠處看格外高大偉岸,修長的雙腿,直挺的姿勢,如蒼勁的樹。只是此時他的表情不像平時那樣冷漠沉寂,而是憤怒不悅。
龍溢邁著大步走到講台前,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鬧哄哄的同學們,眸中隱含著熊熊怒意的火花,最終,將視線落在剛才故意踫白幼禾頭發取樂的那個男生身上,僅是淡淡地一視,便立刻別開眼。
預備鈴還未響起,但是當同學們都看到新來的英語老師已經進了班後,都自覺地回到了位置上,做好課前準備。
十秒鐘之內,瞬間恢復了安靜,井井有條,沒有喧嘩。
白幼禾看著講台前的龍溢,很是驕傲。
有些人就是自帶氣場,他可以一句話都不說,就讓人敬畏。昨天還體貼關切她出去時記得加衣服的龍溢哥哥,此時卻是同學們眼中嚴厲而仰慕的教師。
這種感覺,還是讓人說不出來的愉悅啊。她甜甜地想。
上課鈴聲響起,龍溢已經開始準備授課。
同學們都進入了上課的狀態,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目光放射在前方的投影。
白幼禾拿著筆,一邊听著龍溢磁性低沉的聲線,一邊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做課堂筆記。
「……第五組第四個同學,請起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龍溢突然點名。
班上的所有同學都很驚訝,因為這位新來的老師教課以來,好像並不喜歡課堂上叫同學回答問題,可今天,卻這麼做了。
白幼禾也很詫異,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位被叫起來的男同學,瞪大了眼。
這……這個不就是下課的時候拽她頭發的那個男生嗎?所以說……龍溢哥哥那會兒都看到了?那他現在這麼做是為了幫她……
懲罰這個調皮的男生?
「我,我不知道。」那個男生低著頭,小聲說道。
龍溢不怒反笑,「好吧,請坐下。」
同學們都為龍溢的寬容感到無比震驚。
「在我任職前,就接受過關于教師方面的培訓,有一句話,我銘記在心。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剛才這位同學回答不上來我的問題,我想,這是我的失職。」他的口吻很淡,還帶著歉然。
「沒有,龍老師教的很好!」
「對啊!那麼簡單的問題都說不上來,因為是被動語態所以……」
「龍老師不要自責啦,我們會心疼的,不然的話就罰趙晨抄單詞吧!」
「我贊成!」
白幼禾的耳邊瞬間響起了班長那些對龍溢愛慕的女生的辯護,不絕于耳。
「我只是實習教師,這樣吧,班長同學,你來說說上一任英語老師都是怎麼處理這類問題的?」龍溢看著劉一仁,問道。
劉一仁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龍老師的教學水平我們作為學生有目共睹。趙晨同學上課不專心听講,應當有所責罰,但我認為,僅是初次所以應該從輕,不如就把我們這個單元的英語單詞一個抄五遍吧。」
「好,就這樣。」
龍溢應聲,抬了下手示意劉一仁坐下,又將目光轉移到白幼禾身上,笑而不語。
白幼禾瞬間覺得龍溢哥哥實在是太陰險了,換個詞說,就是月復黑!
他先是故意否定自己,引起同學公憤,接著又借刀殺人,用班長的一言一語來達到懲罰的目的。
這一切,就跟他沒有插手一樣,實則已經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
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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