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大唐綺麗客9︰更新時間︰26-2-:46:。魔教有雙師,其一是隋陽派法師楊不敗,另一個便是魔師龐統。楊不敗精修孔雀明王經,是當時魔門極重要的傳道師。魔道向來四分五裂,各路魔王煙塵自主其事,因此導致不能權傾天下,屢遭正教壓制。隋帝楊堅座皇之後,由魔門十二長老(另一說為十二法王)選取大轉輪經精要,合力創孔雀明王經,並共議指定楊不敗為授經者,誘導其叔晉王楊廣入魔,叔佷**,並最終使他弒父殺兄,坐擁天下,以皇帝之尊,行魔教之事,是為第一代魔教教主。說。更
楊廣在位,殘暴無道,殺害正教人士無數,禍亂中原。直到群雄並起,洛陽事變,方誅了隋煬帝。隨後慈航齋謝小俞領頭,聚七大派圍捕妖妃楊不敗,卻未能拿下,幾度月兌逃。改朝換唐後,更是消失無蹤,搜遍江湖,始終找不見。謝小俞化仙後,便再也不提此女。卻不知她會藏在武閥,成了武公佑的夫人。72439
俞玄機說出這個名字後,我知道請求可能不被接受,從來沒有想到阿武的母親是楊不敗,當年禍亂天下的根源,隋帝楊廣最心愛的女人。
「有多少人知道呢?」我腦海一閃,聯想到了阿武所處的危險有多麼的大,如果她真是隋陽派法師的女兒,必然會有很多人來打听,從她身上找出一個秘密,或者說,一件東西,一件大不一般的東西。
俞玄機看向我的目光有點異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幾個。」她帶些欣賞地說,「做為劍客,你的反應很快。」
「但一定有人漏出去了,否則今晚不會來這麼多刺客。」我低頭想了想,「也許不是刺客……」
「誰知道?不過為了那蓮花寶典,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俞玄機說著,仰望夜空,「魔師龐統已近長安,而京都各派沒了先帝,已散了心,鷹七先生和石宗不和已久,憚宗玄裝法師早逝,大唐的黑夜來臨了。」
我伸手撫著渾天儀,說︰「前日鬼影流刺我,今日又有人截擊阿武,這中間有如此多的不明,俞院長難道不出手查上一查?」
俞玄機道︰「哦,可惜杜鵑院不是做這種事的,公子說這話,是還想著讓我來護阿武麼?」
「阿武的事,可能關聯著唐庭的命運,而且那蓮花寶典,院長也不想看著落入魔道吧。」我不死心,又道。
「劍院應當更關心這等事,公子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先生呢?」
我道︰「我娘要應付目下荊王事變,又要防著龐統,怕沒有多的人來管此事,不得已才來煩院長。」說著,深深一揖,「請院長成全!」
俞玄機道︰「你這等看重武媚,卻是為何?她就算肯隨你,可又怎生撇開今上李治呢?」
這明示我不要被美色所惑,而將一切置之度外。我听了眉頭一揚,微怒道︰「李治又怎樣?俞院長想抬皇帝來嚇我,除非太宗復生,那才有效。」
俞玄機微微笑了,說︰「公子這當兒少年心情,戀著那阿武,焉知十年八年後會否因色衰而棄阿武如草芥。」
我板著臉,道︰「院長看我是這等負情人麼?」
俞玄機不答,口內輕輕嘆息,轉過臉道︰「當真愛了阿武麼?」
我想了想,竟有些惘然,道︰「我不知道,但我待阿武甚親,這一點不會變。」這時怒意稍平,忽然想起一事,「李太史以前曾對我娘說過星相之事,只是沒有指明誰是女主。」說到這里,我完全記起了初入大明宮時偷听娘跟一個高官的談話,那天不知這高官名姓,現在方知正是星宿派李淳風,「其實他是知道的,不說給我娘,可能是因我娘向來對此道半信半疑,但為何不告知太宗,先手除之?」
「天意不可違,並不是說先下手便為強。而且,你听說誰過太宗是為了一句推測之言便殺無罪之人?」
我又想了想,泄氣道︰「這種玄妙之事,真的難懂,看來星相之學,不足以定天下大局,否則大家都去算命好了,不用勞心費神一輩子了。」
俞玄機輕拍了記小手,說道︰「對呀,公子悟了。」
「那麼今日之事,我白來了?」
俞玄機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公子來了,我怎可讓劍院小先生空手而歸。」
我面露喜色,說︰「這麼說,俞院長是答應了?」
俞玄機不置可否,揮了揮衣袖︰「夜深了,劍院陸玉沉在外候著公子歸宿,公子可以去了。」竟不明說,便就令杜鵑侍女送我下樓。我也不好再強人所難,畢竟這事已算著落,彼此心照不宣。下樓之後,陸玉沉果在門庭候我,從李流雲事多不再伴隨,便由這位二師姐關照,防魔教行刺。
出了杜鵑院,走在長安街頭,夜深人靜,我的心卻無法平息,念著馮小寶的辛苦,自個怎能入睡?便對陸玉沉說道︰「二師姐,再陪我走個地方。」
陸玉沉微愕,但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這女子沉默寡言,做事認真,是個少空言多行動的人。出劍狠辣,頗有鐵血風範。只不知她內心中,可有女兒家心事。
「二師姐,你在長安,平時都有做些啥?」寂寂行路,未免無聊,我找話說道。
「練劍。」她只回了二個字。
「除了這個呢?」
「比劍。」
「沒有玩的麼?」
「陪你。」她想了想,說道。
原來她將陪我當做了閑散游玩,我啼笑皆非︰「二師姐玩笑了,京師繁華,難道就沒有心上人麼?」
陸玉沉睫眉忽閃,說道︰「漂泊江湖,劍尖滴血,又那有這份心思。」
我听這話蒼涼,剛要再說句什麼,前面拐角處,人影閃現,有人低喝道︰「是誰?」定楮一看,正是馮小寶帶的那隊唐軍武士。果然不負前言,在感恩寺外徹夜守護。
我心下一暖,說道︰「馮大哥,是我!」
唐軍武士從屋檐陰影中擁出,圍了上來,有人說道︰「是雲都尉,又回來啦。」
「弟兄們好,辛苦你們了。」我說著話,眼光掃去,卻不見馮小寶。「咦,馮大哥呢?」
一個唐軍武士答道︰「馮大哥在對過白馬寺里,說要出家做和尚呢,雲都尉快去勸勸。」
「開玩笑,怎麼會?」我不信。馮小寶會出家?他這人花天酒地,會出家?那比看到三只腳的雞還新鮮。
「是真的,雲都尉不信只管進寺,他就在里間磨著住持,要落發呢。」那武士說。
我吃了一驚,心想這從那說起,撇了陸玉沉,急忙走入白馬寺。這白馬寺與感恩寺相鄰,離得極近,這一帶寺廟甚多,是長安焚香拜佛之地。進了大雄寶殿,就見馮小寶笑嘻嘻扯著白馬寺住持,說著什麼,那住持大約被他纏的煩了,愁眉苦臉的,看見我來,如遇救星,道︰「小友來了,來說說他……」邊說著邊轉身入內。
馮小寶見了我,不再拉著住持,轉身面對著我,憨憨地一笑。我瞧了瞧他,濃眉大眼,身高體闊,盔明甲亮,軍姿煥發,怎麼看也不象個要出家的世外人,便板著臉道︰「馮大哥,這可不好呀,咱弟兄都做了沒幾天,你這就要獨自個極樂去了,我告訴秦二哥去!」
馮小寶嘿嘿笑著,說道︰「阿武這兒不是沒人護著麼,我想這白馬寺近,有什麼動靜,我看的住。」
我哦了一聲,說道︰「那也用不著出家呀,而且今晚之後,我想杜鵑院的姐妹便會暗中保著,馮大哥這辦法,可謂笨了。」
馮小寶轉頭四顧,見沒有外人,方湊近我︰「雲阿弟,我實說了吧,只從年前在大明宮值班,見過阿武之後,便沒了……沒了靈魂兒,只想著再見一面,等今兒見了,又想著能多看些時也是好的,心中存了這個念頭,才起了這個意,白馬寺最近,能得再此長處,守著她些兒,護著她些兒,便死也心甘。」
我听著這話發痴,張大了口,說︰「大哥,你這……這等事還是從長計議。」
馮小寶退開幾步,眼中滿是說出後的輕松,「阿弟,我打小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今兒忽然愛上了,好生開心。她既然是尼姑,我就陪著做和尚,這一生一世,就隨她念一輩子佛,吃一輩子素也好。」他說著,從容摘了頭盔,將手撫腦頂,氣絲漫延,一頭烏發在禪宗「般若手」下嗉嗉散落。
我伸著手想拉他,卻又停滯住,馮小寶面容堅毅,看來是鐵了心。這人外表雖粗,卻有這股子痴勁,出人意料。
「阿弟,我當年拜師憚宗,原來是高僧的命,你看我能得道,成為第二個三藏大師麼?」馮小寶發絲落淨,拍著光頭,展顏一笑。這一瞬間,我呆呆相望中,竟覺他臉上有著股慈悲,與如來相似。
大唐綺麗客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