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綺麗客 150.大明宮詞(二十七闕)

作者 ︰ 風靡洛加

(.)大唐綺麗客5︰更新時間︰24-7-623:37:。李治在位第七年,改元顯慶。說.b.更新

顯慶元年,唐延第一件大事,便是廢立太子,廢原太子李忠為梁王,立新皇後之子李弦為太子。74937

同時,又將褚遂良由潭州貶到了更加遠離長安,更加偏避的桂州。

長安城在新一輪的更替下,越發顯得前途末卜。

而慈航齋謝瑤的說媒,卻得到了效果,杜鵑院前任院長慕容雅初步同意了婚事,但指明需我爹出面,正式拜會杜鵑院,以做商談。

把我娘攔在了局外,這一步很不懷好意,和我爹詳談,又不讓娘參加,要說的是什麼?就這一點來說,是娘不能接受的,但如果不接受,那就連談都沒得談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我正讓人收拾蕭良娣的骨灰,準備送到外地先埋起來再說。

王思靈慧在焚化的那天,做了祭拜,然後問我︰「要送她到哪里去?」我望了望天,天色灰蒙蒙的,光線不是太好,連白色的坊牆都罩在了一層陰影下。

「蕭閥是不可能收她了,只能先找個地方埋一埋吧。」我只能這麼說。

在經過了一番巨變後,我真的很是迷茫,人世間的一切,本來的美好,在拆穿暴光後,竟是這麼一種真相,讓我很不適從。

王思靈慧笑了笑,又嘆了聲,「她不是還有個哥哥麼?蕭博侯呢?他在哪里?」說畢,她也不等人回答,其實也沒人回答,又道︰「這便是一個皇帝的龐愛,也不過就這麼些年,兒女都是白生了,臨了連個葬身之地,也沒有……」她說著,轉過身,離開了焚化之地。

我心下也不好受,蕭良娣的下場,會不會也是阿武以後的歸宿?女人,若是只靠美麗,能夠得寵多久?等她老了,新人進來,這一切是不是又要重演?想到此,頓感心灰,她已經回不了頭,我還掛著她作甚?

蕭人花在旁,擦了把淚,說︰「選哪里埋了?」唉,小師姐就是心軟,她人都不熟,卻哭什麼?隨即想到她們二個同姓蕭氏,只怕是有關聯的,蘭陵蕭氏和河北蕭氏,根基同屬一脈。

蕭夫人又死得慘,也怪不得她同情。

這麼想著,溫言勸道︰「小師姐不必傷心,我以後會為她建一處墳地的,現在嘛,先送出府在說。」說是這麼說了,但長安正值多事之秋,劍院在風波下,也是疑慮多多,暫時的拖延,是免不了的。

這一拖就拖到了顯慶元年,拔指算算,離廢後不過十幾天光景,太子又被廢了。

顯慶元年,阿武長子李弦繼太子位,十二月十一日,我秘密送了蕭氏骨灰出京,出了長安,才到望京驛,忽然發現情形不對,有數十人跟蹤而至,攔在了我前方。

我瞧了瞧左右,為著不讓知道的人太多,這一次只帶了蕭人花,外加二個僕從,這二人可以不算。

所以這一次是只有二人,而遭遇數敵。

這是我大意了,若是以前鬼影流級別的殺手,想要從中月兌身,怕是不易,這麼想著,手握劍柄,說道︰「前面劫道的何人?在下並無錢財,諸位怕是要空手而歸了。」鬼影流已是我下屬,凌敬和龐統,現都在長安,就住劍院,除了摩尼教的人,還會有誰,敢攔本公子的道?

攔阻數人衣衫破舊,滿身風塵,為首一人胡須蓬亂,大踏步出來,說道︰「雲公子,可還認得我麼?」

我怔了怔,叫得出我名字,莫非是長安故舊?仔細審視,依稀記了起來,啊了一聲,說道︰「可是蕭博侯?」來人竟是早已月兌出京都的蕭秋,真是出乎意料,他不是回了百濟麼,怎地會在此地?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為蕭氏骨灰而來?倘若是的話,又是誰通知的他?王思靈慧?正在考量,邊上蕭人花拔出長劍,劍尖一指,說道︰「蕭博侯,你想要怎麼樣?」

蕭秋臉容污垢,神態狼狽而凶狠,瞪著我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聞公子手上,有我阿妹的尸骨,便請交于我,在下不勝感激。

我點了點頭,果然是這樣的,我還當他棄了妹子,原是想錯了,此人還是有股子真性情的,到不失男兒義氣。

底下想著,伸出手擺了擺,示意蕭人花收劍,嘴上說道︰「蕭侯是從哪里收到的消息?」她妹子的骨灰,當然讓了給他,不必相爭,但是誰泄露的消息,卻不能不知。

蕭博侯抬手擦了把臉,說道︰「說與你听,也不要緊,是慈航齋給的消息。

我哦了一聲,果然是王思靈慧。

還好她沒有出面,是托了謝瑤傳遞的消息,不然給人知道了她還沒死,麻煩更大。

思量中,我抱了抱拳,說道︰「蕭侯手足之情,很叫人敬佩,我以為你早歸百濟,沒想到你會潛藏末走。」瞧他身上這副樣子,蕭良娣被廢冷宮後,當是吃了不少苦。

蕭秋說道︰「你不必再稱我什麼侯爺了,這頂帽子,我早丟還了李治!只恨我眼目無珠,竟將妹子給了他這樣的混帳!如今悔之已晚,只能做些後事。

先前既是我送了妹子入宮,就還當接她出來!豈會將阿妹留在那等無情無義的地方?只可惜我營救不力,幾次三番偷越宮廷,都不能得手,累了妹子,是我大錯!」說畢,握拳長嘆,恨天無回。

我默然一陣,揮手道︰「蕭兄,令妹骨梓,便在此處。」說著,命僕上前,把包好的一壇遺骨,托在手上,遞于蕭秋。

蕭秋上前,雙手接了過來,抱入懷內,忽地向我跪倒,拜道︰「公子大恩,我銘記于心!只是此恩難報,日後沙場相見,還請不留情面!」李治這般對他妹子,百濟這方,必會想法報復,本來就有反心,接下來的遼東局勢,只能是刀兵相見了。

此人明言有恩不報,坦然相告,確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我忙也伏地拜還,說道︰「不敢當此大禮,在下並末做什麼,蕭兄不必掛懷。」雙手扶了他,二人同起。

蕭秋立起後,再向我躬了躬身,隨後轉身便走,將他妹子的骨梓緊緊裹在胸前,叫了一聲︰「阿妹,哥哥帶你回家呀!」長聲號淘中,數十人擁了他,奔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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