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越術本要把玉玲送回後山，卻被滄叫住。
「我有事要問你。」
越術將玉玲交給下人送回去，自己跟著滄到涼亭里說話。
「如果一個人做了錯事，他想讓另一個人原諒他，該怎麼做？」
「你說的是綿綿姑娘？」越術道︰「她沒有原諒你？」
滄搖頭，「她說只要把丟的乾坤袋找回來就可以。」
「嗯。」越術點頭評價︰「綿綿姑娘不是小氣的人，你把乾坤袋找回來，此事就此了結。」
「可是我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滄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張口半天干巴巴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經歷了那樣的事，卻沒有跟我說一聲害怕，這不像她。」
「那你覺得什麼樣才像她？」越術問道。
滄搖頭︰「我不知道，但這樣肯定不是她。」
「我懂你的意思。」越術頓了頓道︰「事情是這樣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我原以為綿綿姑娘性子柔弱，沒想到她是外柔內剛的人，看來你送走她那件事確實傷到她了。」
「我該怎麼做？」滄問道。
越術拍了拍他的肩道︰「感情一事，外人最好還是別插手。我雖有心幫你，但有些事情必須你自己想通才有用。你第一要想清楚一點，你把她當做你的什麼人？」
「我……」
「好好想想。」越術道︰「這個問題，值得你慢慢想。」
越術並未留多久，這兩天他被拉來忙顧綿綿的事，沒有好好處理族中事物，如今顧綿綿終于醒了，他也要趕快回去將桌案上快要堆積如山的事物處理了去。
滄反復想著越術的話，原本要月兌口而出的朋友二字，變得有些猶豫。
顧綿綿在屋里躺了許久，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楮就是那天群妖攻擊過來的畫面，還有被殺死的鼠妖和他身上碗口大小的洞口，鮮血淋淋，嚇得不敢睡去。
她躺了一天一夜，倒也不是很疲乏，喝了粥肚子暖暖的，不睡覺躺著感覺也很舒服。
那幾天的經歷像是一個噩夢，顧綿綿曾經想過如何讓滄接自己回去，但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如果說滄將她送到人間讓她明白自己必須變強，才能不會再次遇到這樣的事。那群妖奪寶而攻擊她的事，真正讓她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傳說總是看上去美好。
王母娘娘，瑤池，仙桃，長生不了，永葆青春，這是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時代。
這也是一個危險的世界，如果你沒有實力，哪怕有人送你再好的東西也不會被人奪走。這不是平和的現代，這是弱肉強食的時代。
顧綿綿第一次是如此急迫，如此真切的體會到，靠人不如靠己。
幸好她之前已經把萬法訣內容都背了下來，要不然群妖攻擊，就算玉牌能撐住，她也撐不住，照當時的情形，恐怕滄來時只能給她收尸了。
從鬼門關上走了一趟，顧綿綿才算是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是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的世界，不是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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