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一些事兒還真不是用正常的思維能夠想明白的,就比如說我吧,已經活了快三張的年紀了,還是很多事兒都沒有想明白。比如說,為啥有人天生下來就擁有著用不完的財產,有的人出生下來就會背負著一堆的債務?不過這兩種人都不是我,我只是替他們納悶而已,我最最想不明白的事情是為啥那些還不到二十歲的人都當爹當媽了,可是我還是孤家寡人一枚?好歹我也是小老板了啊!
這個小老板可不是吹牛逼的,在我的旗下有一個不錯的大買賣︰興旺——食雜店!
好吧,只是一個食雜店而已,但是別看他外表是一個食雜店,可是分上下兩層的豪華辦公區。嗯,其實上層是一樓,里面自然就是和其他食雜店相同的,陳列著什麼柴米油鹽之類的。但是下層可是別有洞天。那是一個地下賭場!
別擔心,哥不是不守法的人,而且說地下賭場真有點大了,也就是東北人經常說的麻將館子,一些出租車司機無聊了到這里玩上幾圈,或者是住在小區中的大爺大媽們閑的無聊了,到這里來進行點運動而已。我承認,我又吹牛逼了,這個毛病總是改不了。咳咳,上層的食雜店還真的是我租的,但是下層的麻將館,是別人租下來的,一個老爺子,他才是「地下」的老大。
今年的天氣還真是有點反常,這不,還沒有進入到六月份,已經熱的好像是盛夏三伏了,真是不知道會到了真正的盛夏時節會變成什麼樣子。晚上到了半夜十二點多,我還在路上晃悠,因為白天的燥熱只有在午夜時分才能夠徹底的靜下心來。可是也不能總是在大街上晃悠啊,這半夜三更的,雖然城市中到處是燈火通明,可是總感覺到一個人這麼溜達著,有點不正常,最起碼有兩輛警車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坐在車中的警察都用審視的目光看了我N次了,估計如果有第三輛警車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一定會有警察下車,主動和我打招呼,比如說詢問我身份證啦,家庭住址啦之類的瑣事的。我是怕麻煩的人,既然已經預料到了這種麻煩可能會發生,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的租住屋中比較好。
剛剛走到了樓道門口,一陣的涼風吹過身邊,讓燥熱好像在瞬間一掃而空,頓時神清氣爽了,不過听到了風中傳來的嘩啦嘩啦聲,還是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黑洞洞的樓道門口的旁邊掛著一串紙錢,在夜風中來回的晃動,別看這些紙錢看著好像沒有什麼生命似得,可是怎麼瞅著都讓人感到有點慎得慌。
我住的這棟房子是一個高層,二十三層的,前兩天樓上的一個老太太去世了,據說已經快九十了,這應該算是喜喪了。兒女也算是孝順,說好了一定要給老娘好好操辦一下後世。至于這些兒女是真的孝順,還是那種活著不孝死了亂叫的家伙就不是非常清楚了,反正還真是熱熱鬧鬧的辦起來了。現在老人還沒有出殯,按照東北的習俗,門上是要掛著紙錢的,而且在樓道的旁邊還放著喪盆。
哥是個唯物主義者,不要問我到底是不是純粹,問了我也拒絕回答,所以對于門上掛著的這些東西還算不上特別的恐懼。因此在振作了一下精神之後,還是大步的走進了樓道中︰
「大爺的,天氣這麼熱,你們真睡得著,不會和我一樣在大街上晃悠一會兒麼?」
在心中我暗自的誹謗著,總是感覺到身後好像有動靜,可是又不敢回頭,快走了兩步,過了單元門洞一轉彎就是樓梯口。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我就沿著樓梯向上跑,忽然感到好像重重的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哎呦!」
一聲痛呼,整個走廊中只有我一個人的慘叫在回蕩,讓我硬生生的將後半截慘叫咽回到了肚子里︰
「真是沒有公德心啊,誰又把聲控燈弄壞了,物業也真是不負責任,這燈都壞了,怎麼也沒有及時的修上啊!」
心里邊早就將那些十惡不赦的破壞王和尸位素餐的工作人員給埋怨了個痛快了,貌似只有當我撞到了牆壁上的時候,才發現樓道上沒有了聲控燈的事實。
有哥們可能會奇怪了,我住的是高層,為啥不做電梯去呢?你傻了吧?告訴你,走樓梯可是一種鍛煉身體的好辦法,貌似有無聊的前輩好像還總結過,好像爬一層樓梯可以增加多長時間的壽命來著,這個我記不住了,但是一定有人說過。根據?別扯淡了,這年頭的人說的話,有幾句是有根據的。
我之所以走樓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女乃女乃的高層,從走上電梯開始,五樓是第一站,而且還要用電梯卡才能夠乘坐,而哥,住在三樓,除了走樓梯好像沒有第二種選擇了……
走過了兩個轉角,心中的罵聲已經轉移到了嘴巴上小聲的嘟噥了,聲控燈壞掉的可不是一個,貌似我住著的整個單元的聲控燈都集體陣亡了一般,我的喉嚨都快喊破了,只看到在距離我非常非常遙遠的上空有隱隱約約的光線傳過來。目測那個位置至少也是在五樓以上了。
「大爺的,五樓以上的早就做電梯了,聲控燈作用最大的是我們五樓以下的居民啊!」
不管我怎麼埋怨,眼前的都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了,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感覺身上的汗毛好像都要豎起來了。忽然,我猛的站住了腳步,小心肝忽悠一下子。因為我看到了在前面的樓梯的轉角處,有一束白花花的東西放在那里,在這漆黑的走廊中,那一小簇白花花,怎麼看著都有點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努力的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好像眼前看到的東西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的走了過去,在我走到了那一小簇白花花的東西面前的時候,我的心髒差點沒有直接從嘴里跳出來。一束白色的花放在了樓道轉角的位置。
在國人的心目中,白花,咳咳,即使我不說,大家也都懂得。唯物主義?誰這個時候和我說唯物主義我和誰急。
一路小跑我就飛奔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回頭想身後看看,昏暗的燈光中什麼都沒有,一片的安靜,只有我跑動時候留下的腳步聲還在樓道中回響著。
「切,有什麼好怕的,人啊,就是沒事的時候自己嚇唬自己尋找刺激,不就是一束白花嘛!」
在我用顫抖的手模出了鑰匙,並听到了鎖芯中發出了喀拉一聲響的時候,心中如是想到。猛的推開了房門,用幾乎比狸貓還要靈敏的速度沖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重重的關閉上。然後讓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了鐵門上,享受著從鐵門上傳過來的清涼,一顆心才算是正式放回到了肚子里。
忽然我就感到有一只手好像重重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
大喊一聲猛的回頭,整個人都幾乎直接跳起來,已經不是頭皮發麻,汗毛起乍的那麼簡單了,在感受到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時候,說我已經是魂飛天外也絲毫都不過分。
在我猛的轉身之後,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我的身後,讓我差點再一次的喊出聲來︰
「你能不能別喊了,小心左鄰右舍報警,說我們擾民!」
隨著低沉的說話聲,客廳中電燈的開關被人 嚓一聲的打開了,這才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短褲短袖的家伙就站在我的對面。
「你大爺的,半夜三更你站在客廳里面,穿著一身白也就罷了,還不開燈,你成心玩我是不,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沖著這個比我足足高出了一腦袋的家伙,我破口大罵,別看這家伙有點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味道,可是哥還真不怕他,這小子經常都是被我欺負的選手,當然,僅限于是在嘴巴上。動手?哥可是謙謙君子,向來都是動口不動手的。
這個家伙是我的死黨,叫做林浩。我們兩個從小學就是同學,之後初中,高中都是同學,就是一起光著**長大的。本來上大學還有機會做同學的,因為我們兩個報考的也都是同一所大學,可是我們兩個都沒考上,所以沒有大學的緣分。我離開學校之後,就在省城中轉悠,幾年下來也算是小有點積蓄,所以盤下了一個興旺食雜店養活自己,而林浩則是老老實實的留在家里跟著他老爹種地為生。
前段時間,我的合伙人,也就是租用了地下室開麻將館的黎叔說年紀大了,想要找兩個踏實穩重的漢子來幫著打理一下,于是我就把我的這個死黨介紹過來了。因為他在省城里還沒有住的地方,所以非常榮幸的在我的蝸居中下榻了。
受到了我的斥責,林浩滿臉的委屈︰
「我是睡了一覺出來上廁所的,還沒來得及開燈啊,正好你回來了,我還有事兒想要和你商量,我想回家!」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