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朦朦朧朧的,霧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可以讓我們兩個距離拉開了五步遠之內完全可以看的清楚。
「那邊!」
忽然在朦朧的霧氣中,我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為了不讓兩個人走散,我大聲的沖著走在我前面的林浩喊道。
等到跑到了那個黑黝黝的東西面前,終于可以看清楚了,那是一塊石碑。在石碑上刻著一大兩小的三行字跡。大字寫著三個字︰「神女峰。」這讓我終于知道了自己身處的位置,不過心中也升起了疑惑。在長白山十六峰中,我雖然不能夠盡數出來,可是在印象中還是沒有神女峰的這個名字,和他名字比較相似的應該就是仙女峰。因為我們已經在山里轉的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在什麼位置,因此在我們看到了這三個字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把這里當成了仙女峰了,心中還是一陣的高興,因為如果是這樣,仙女峰的位置很多人都知道,我們可以從仙女峰的位置進行對回家的路的模索了。
可是,當認真的看了兩行小字之後,才徹底的絕望了,但是在心中卻增加了一些新的憧憬︰
「此峰只在夢中現,千年苦等有緣人!」
看著這兩行小字,我們兩個人都低聲的念叨著,從字面上看好像很容易理解,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們怎麼會進入到只有在夢境中才能夠登陸上的山峰。
舉起了巴掌,狠狠的在林浩的臉上抽了一把,大概是力氣太大了,也有可能這家伙正在認真的思索,猝不及防,打得林浩嗷的一聲就從地上跳起來,臉上瞬間就升起了五個大手印︰
「彭哥,你要干嘛?」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模著自己的臉,這一巴掌真是夠他受的。
「疼麼?」
「廢話,當然疼了。」
「那就證明我們不是在夢里,可是不是在夢里,我們怎麼能夠到了這個只有在夢里才會出現的山峰上了?」
林浩的臉上非常的郁悶,看來他心中帶著無限的委屈,自己挨了一巴掌,原來就是為了驗證是不是在夢中。林浩的話不多,但是從他的郁悶的表情中,我還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說︰
「干嘛不抽你自己?」
現在已經不是理論應該扇誰一個大嘴巴的問題了,而且林浩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無緣無故的挨了一個大嘴巴,相信不會記恨我的(心中正在偷笑中)。
「彭哥,那我們還上不上去?」
林浩果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的糾纏,在他的眼神中已經露出了膽怯的味道。無論是行走在什麼人的夢中,這都是一個令人感到心中沒底的事情。夢這個東西好像是不受任何人支配的,只要睡覺,夢境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可不是說想要做美夢就做美夢,想要做噩夢,噩夢就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如果人有那麼大的本領,估計誰都願意做美夢了,一直把美夢做到死都願意。
我心里也感到有點沒底,但是既然是自己不能夠決定的事情,我也就想開了︰
「算了,上去,已經來到這里了,不好好上去看看,心里也不踏實,甭管這是一個噩夢還是一個美夢了!」
說完,邁開大步向山峰的上面走去,事情一旦想開了,也就用不著糾結了。就像是一個人在睡在床上,無論正在做惡夢還是在做美夢,都要等到夢境自己散去才能夠有一個結果。別管是開心的笑醒,還是被嚇出一身冷汗醒來,都要承受著。我們現在就是這種情形,不管前面面對我們的將會是什麼,除了一直向前走之外,已經沒有退路,假如我們轉回身回頭走了,結果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況能夠在自己的夢里走一遭,貌似這還是很多人都想要嘗試一下的事情,現在這個機會就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
陡峭的山坡正在向上面延伸,周圍依舊籠罩著朦朧的霧氣,幸運的是,霧氣只是白茫茫的顏色,其中沒有參雜什麼特殊的氣味,而且我們浸yin在霧氣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不適應。這讓我們心里多少還是踏實了一些。
道路的兩旁是稀稀落落的樹木,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在霧氣中看著這些樹木就好像是一些張牙舞爪的妖怪。對于在長白山麓長大的我們來說,只是在視覺上有點感到恐懼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沖擊。沒有進入山峰中的時候,看著樹木也是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已經形成了視覺疲勞了。
足足向上攀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沿途我們又吃了點那種不知名的水果。既然之前吃了都沒有什麼問題,相信現在多吃點也不會什麼不良反應。走走停停的,累是累了點,但是慢慢的適應了也就不感到有多麼的痛苦了。
身邊的樹木好像忽然變得稀薄了,之前沒走幾步就能夠看到有大樹擦肩而過,這也方便我們在大樹上留下記號,免得走丟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樹木竟然變得非常的稀少,有時候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都看不到一株大樹。
「女乃女乃的,這麼遠沒有大樹,做記號也不太方便啊。」
我低聲的嘟噥著,尋了一段枯樹枝,用鋼釘在上面刻了一些花紋,然後戳在了地上。在樹林中生活,做標記的辦法多的是,未必一定要拘泥在自己的手中是不是有什麼工具上。就在我剛剛把木頭樁子插進地里面的時候,忽然,林浩一把將我拉住,舌頭開始在嘴里打轉︰
「彭哥,你,你快看!」
順著林浩手指的方向看去,眼楮也瞪得大大的,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有了什麼驚人的發現,以至于激動成了這個樣子。我弄著記號,林浩就在旁邊左右巡視著,他的視線正好就落在了我們不遠的地方。在我眼中,林浩的手指的方向,不過就是有一些雜草而已,在任何一個山頭,貌似雜草這玩意是最常見的,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林浩弄成這個樣子︰
「耗子,你玩我麼?那里不就是好像有一些雜草麼?別告訴我你見鬼了!」
說道這里我自己都感到在脖子後面冒涼風。每天晚上,是我听到了林浩听不到的喊聲,而現在竟然出現了林浩可以看到,而在我眼中卻只是空空蕩蕩的地方,想想都讓人感到從心底發起的那股子寒意。好在林浩並沒有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不是啊,不是啊。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這家伙三步並兩步的沖了過去,我可真是郁悶了,本來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麼力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伙忽然充滿了體力。只好勉強的跟著他跑過去。
也沒有走出兩步遠的距離,林浩就伏在了地上,認真的審視著眼前了一個小草模樣的東西,猛的回過頭沖著我喊道︰
「彭哥,你看這是什麼?」
在林浩的眼楮中灼灼放光,就好像是一個財迷見到了金山一樣。看著他手指的那株小草,我也愣了一下,隨即一股狂喜涌上了心頭。
「棒槌?」
我也驚呼出聲,對于人參的這種東西,我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對于人參的參葉參花什麼的,還是可以辨別出來的。林浩生長在大山中,而且這些年一直也在山村中生活,對于人參顯然要比我熟悉得多。所以在眾多雜草中竟然能夠一眼就把人參認出來。而我還是要在他的幫助下才能夠辨別出來埋藏在土地中的人參。
五片心形的小葉子,隨著山風正在輕輕的晃動,怎麼看著都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正仰著小腦袋看著我們。之前沒少听過一些關于挖參人的傳聞,知道在看到人參的時候有很多的講究和技巧,包括什麼大喊落魂了,什麼用紅繩纏繞住了,等等等等,說道很多。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我們兩個家伙竟然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也能夠和人參撞上。
「嗯,而且不止一個!」
林浩說完,還用手在旁邊指了指,果然,另外的一株只有三片葉子的小家伙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有了前兩株人參的震撼,我也更加的仔細了。將視線在其他的地方搜尋,結果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只要隔幾步遠,就會出現一株棒槌。之前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樹木變得稀少的原因,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大地的精華已經大部分都被人參攫取走了,除了一些生命力超級頑強的家伙,貌似很難有其他的東西在生存下去。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我們不是不小心闖進了那個參廠的人參養殖園了吧?而且不是說看到了棒槌被給他落魂,不用紅繩纏繞住他們,他們就會自己逃走麼,怎麼現在我們看到了這麼多的棒槌,竟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一哄而散,難道他們是在睡覺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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