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一夜守護在思蕊床邊,睡了過去,深夜,思蕊悠悠醒來,望著躺在床邊的以安,伸手輕輕的撫模以安堅毅的臉龐,眼中落下淚滴。
自己能听到他在教堂的一翻話,就已經知足了,就算自己不嫁給李天,也不可能與以安相伴一生了,如今王氏破產,一落千丈,她與以安走的更加遠了,仿若天上的繁星與地上野花之別,自己背負母親與爺爺的醫藥費,背負幫助弟弟重建王家的使命,自己更加不能給這個男人添加負擔,他應該娶一個家世好的,能幫助他的賢淑的妻子,今生兩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過客,雖有剎那的煙火,卻不是永恆!
思蕊一夜未睡,呆呆的望著以安,要把他的樣貌牢牢的印刻在心里。
天亮了,以安醒來,見思蕊望著自己,急忙起身,說道︰「你怎麼樣,好點了嗎,要我叫醫生嗎?」
思蕊搖了搖頭,拄著床桿慢慢的起來,聲音略顯虛弱的說道︰「我要看看媽媽與爺爺」
以安點頭,扶起思蕊,輕輕扶著她走到爺爺的病房,開門卻見少思一個人躺在床邊,媽媽依然昏迷不醒,爺爺卻不見了。
思蕊急忙叫醒熟睡的少思,問道︰「少思,爺爺呢」
少思迷迷糊糊的說道︰「爺爺不是在床上」說著眼楮突然睜大,見床上空空,本應躺在床上的爺爺不見了。
三人急忙出去尋找,午間,醫院來電說有位衣服上縫這個電話的老人站在某病房里不肯離去,思蕊去接爺爺時一進病房便哭了,女乃女乃就是在這間病房去世的,當看到傻傻的爺爺手里那支不知從哪里揀來的玫瑰時,忽然想到幾年前情人節,自己問爺爺咋不送女乃女乃玫瑰時,爺爺說傻老太太襯不上玫瑰。
少思再也忍不住淚水,哽咽的說道︰「爺爺,這輩子最愛的就是女乃女乃,沒想到……」
以安心中一嘆,憂悒清遠的情韻,是遙遠的不可觸及的憂傷,如微雲孤月,只能遙望那天涯的距離。萬般故事,不過情傷;易水人去,明月如霜。
此時,護士跑來,說思蕊的母親華氏醒了,少思忙與姐姐思蕊忙扶著爺爺走回病房。
以安跟著姐弟身後,望著眼前思蕊堅強的模樣,心里一嘆,自己多麼希望她可以軟弱一些,依賴自己一些,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想著自嘲的樂了樂,如果她真的那樣,恐怕她就是不是自己愛的王思蕊了。
幾人走進病房,見華氏眼中悲傷的望著天花板,思蕊撲到母親身邊,大哭了起來。
華氏也眼中流出傷悲,以安見老馬突然來到醫院,走了過來,道︰「老板,股市震蕩,王氏突然的破產,給京都股市造成震蕩,眾董事等著你回去開會」
以安望著悲傷的一家三口,嘆了口氣,說道︰「思蕊,我開完會就來,你等我,不要走!」
以安說完跟著老馬離去。
思蕊止住哭泣,看向弟弟少思,問道︰「宅子賣了,我讓你找的屋塔房找到了嗎?」
少思點頭,將剩余的六萬元交給姐姐,說道︰「只剩下這些了,除了還債,賣屋塔房之後,就剩下這些了」
思蕊結果手里沉甸甸的六萬元,眼中淚水打轉,拼命的忍住,手指蒼白,狠狠的攥住手里的錢,這是自己家人以後生活下去的命根子,思蕊嬌弱的身軀站起,找過醫生詢問,在確認可以出院後,便帶著母親與爺爺準備出院,讓少思找了一輛出租,四人離開了醫院。
出租在少思的指點下,一路開到郊區的一座屋塔房,思蕊付了車費,見房子老舊,紅色的鐵皮屋頂已經看不出紅色,牆根的青苔鋪滿石階,漆木的窗戶已經被有些腐朽。
思蕊看著破舊的院落中堆積的衣物與幾件家具,咬緊牙關,動手收拾起來。
王思蕊這一刻顯示出一個女強人風範,在家族破落之際,果斷變賣家產,還清外債,找到安置之處,有條不紊的安排好這一切。
思蕊拿出母親與自己首飾,交給少思說道︰「少思,賣了吧!」
母親華氏急忙說道︰「思蕊,那不是你最喜歡的嗎,把媽媽的首飾賣了就可以了」
思蕊嚴肅的對少思說道︰「都賣了,知道嗎?」
少思猶豫的點了點頭,拿出那枚在金太陽ktv與以安合作獲得的戒指,問道︰「姐,這個也要賣嗎?」
思蕊拿過鉑金戒指,眼中淚光閃現,不舍的交給少思,說道︰「賣了,吧!」
說著繼續收拾起東西來。
房子不多不少剛好兩間,自己與母親一間,弟弟與爺爺一間,還有一個十多平米的花園,可以種些蔬菜。
少思抱著首飾來到一間典當行,看著門口的條幅,上可當家,下可當物,無物不收,下幅寫著,熙熙攘攘,為錢而來,攘攘熙熙,拿錢而去!
少思抱著懷中的首飾,走進去,交給典當師一一鑒別。
典當師是個五旬老者,看著眼前青年的樣子,心里一嘆,又是一個落敗的大家族子弟,點了點頭,說道︰「小兄弟,說實話,你這些首飾都是好貨,我也看出你有難處,我也不欺你,按照市場價給你」
少思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從中拿出那枚鉑金戒指,道︰「這個,我留下」
典當師開好支票,一共十萬元,交給少思,又開了份憑據,說道︰「小兄弟,三年內,你湊齊十萬,以此據來我這里,我給你東西,過了三年,這些東西就是我們的了,知道嗎!」
少思點了點頭,拿過收據離去,心中下定決心,三年後自己一定要賺到十萬,贖回母親與姐姐的首飾,將戒指藏好,他不願姐姐舍棄心中的幸福,所以留了戒指下來。
少思去銀行將支票兌現,握住手中的銀行卡,向著家走去。
剛出銀行門,便見一亮豪華的奔馳跑車停在自己身前,一名滿臉笑意的男子摟著一名妖艷的女子,坐在車里。
少思看著男子,眼中露出厭惡,轉身便要離去,男子眼中閃過絲戾氣,下車攔住少思的去路,趾高氣揚的說道︰「怎麼,王少思,看見我就想走,你現在不是王氏的繼承人了,我听說王氏破產了,你跟我裝什麼」
少思咬緊牙關,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男子哈哈大笑,說道︰「王少思,如果你求我,叫我三聲爺爺,我沒準可以給你一份工作!」
少思剛要暴怒,腦中回想起以安所說的話,任何風雨,我們倒要笑著迎接,任何災難,我們只當他是一道溝渠,只要邁過去就好了,努力平復心里的怒氣,決然的離去,任他如何侮辱,就當沒有听見,心里發誓,他日,自己一定要雪恥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