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大陸,南,妖島——
「飯好了。周言。過來吃飯啦!」香淵端著一盤紅燒豬蹄從廚房走到餐廳,將菜放在桌子上後解下圍裙放在一旁。「來了,來了。今天吃什麼?」周言放下手里的小狗走進餐廳,聞到一種食物的香味,嘴饞的問道。「紅燒周言!」香淵拉開椅子坐下。「……」周言黑著一張臉。「開玩笑的啦,紅燒豬蹄。」香淵給自己和周言各盛了一碗飯。「……」周言的臉更黑了,這不就是在說自己是豬蹄嗎?深吸一口氣,拉開椅子坐下,沖香淵翻了一個白眼。「喂喂喂,小心你的白眼有天翻不回來了。」香淵滿嘴是飯口齒不清的說道。周言拿筷子敲了敲碗︰「翻不回來你養我啊。吃飯別說話。」「我養你我不得窮死?」香淵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臉色一變,立刻捂著嘴咳嗽起來。「叫你吃飯別說話吧,你看,活該就嗆著了吧。」周言嘴上這麼說著,急忙站起來拍著香淵的背。「你少說話吧你。」香淵緩了緩,翻了個白眼。「沒事吧。」周言捧起她的臉。「沒事,福大命大,死不了,不就是嗆著麼。」香淵拍開他的手,坐回座位。「哦。」周言坐回座位,用筷子扒拉著飯。香淵淡淡的說︰「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繼續出發,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了。」周言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咬牙切齒的說︰「不謝。」「恩。」香淵站起身收拾好碗筷,「吃完了沒,吃完了給我,我要拿去洗了。」「啊,哦。」周言飛快的吃起飯來。「給。」周言將碗遞給香淵,「我吃飽了。」「行了。」香淵拿起碗筷走向廚房。
周言望了望那個遠去的身影,走到大堂抱起小狗玩了起來。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誰!」周言放下小狗,站起身來看著門口。一個身著紅衣戴著面紗的女子緩緩走進大堂內︰「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來這里,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就這樣讓她走了?」周言握緊拳頭低下頭︰「不然我還能怎麼樣?她既然想離開,我也沒有攔著她的理由。」「哼。」女子輕笑了一下,「你若想,又怎麼會沒有理由呢?」「我若想又怎麼會沒有理由……」周言重復了一遍女子的說的話。「是啊,你打算就這樣放她離開?你喜歡她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我喜歡她。」周言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手上的青筋蹦了出來。「喜歡她,你就不應該放她走。」女子看著周言,深邃的眼楮看不見底。「可是,她說她要離開啊。我不能攔著她。」周言抬起頭,兩眼也不知什麼時候浸滿了淚水。「那你,就跟著她離開啊。」女子笑了一下,「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又有什麼可以阻擋著你跟她在一起?」「我喜歡她!我要和她離開這里!」周言松開了拳頭,抹去眼淚。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島了,他也不曾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的心里對外面的世界有的更多的是恐懼,他曾經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永遠生活在這個島上了,直到樹藤們將香淵帶回來的時候他才明白,也許自己的命運並不是永遠待在這個島上,他現在終于要離開這個島了,雖然不舍,但他知道有更重要的東西等著自己,而且有香淵會陪在他的身邊,他不會再畏懼。「我明白了。多謝。」周言笑著對紅衣女子說道。「不客氣。這本就是我的職責。」女子留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話,消失在了空氣中。周言也顧不得那麼多,急急忙忙的跑到廚房。看見香淵正在吹著口哨洗碗。微笑著走上前去抱著香淵的腰說道︰「我和你一起走吧。」「恩,但是你先把你的爪子拿下來好嗎?」香淵忍著拿盤子砸人的沖動,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周言撒嬌道︰「不好,你先答應我。」「得得得,我答應你還不行嘛。快松手,不然我把盤子塞你嘴里。」香淵嚴肅的說。「好,我松手,你好好洗盤子吧。」周言看著香淵真的要把盤子塞進他嘴里了,急忙松開手。「切。哪涼快呆哪去。」香淵揮揮手,示意他離開。「別。你只叫我松手,又沒叫我不能留在這。」周言狡猾的笑笑。香淵放下手里的盤子,轉過身雙手插著腰對他說︰「你說你留下來能干屁用啊,你會洗碗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每次吃完飯都直接把盤子扔海里!樹藤全都告訴我了。」「嘻嘻嘻,我這不是要向你學習嘛。」周言眨眨眼楮,樹藤那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啊,那剩下的碗交給你來洗了。」香淵狡黠的笑了笑,飛快地離開了廚房。「等……」周言話還沒說完,連個影都沒有了。「唉。」周言嘆了口氣,原本打算二人世界一下的,這下倒好,二人世界沒有了,自己還落得個洗碗的地步……
大堂——
「要叫你什麼好呢?小白?綿花?面團?」香淵抱著小狗,蹲坐在地上。「面團好了,面團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胃口好,胃口好了就長壽。」這什麼神邏輯……「面團啊,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啊。」香淵揉了揉面團的頭。「好啊。」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額?什麼聲音!」香淵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狗,「面團啊,不是你吧?你是狗啊?突然說話會嚇死人的。」「就是我,狗會說話怎麼了。」面團翻了個白眼。「死面團,你學什麼不好,居然學你主人翻白眼?會翻不回來的哦!」香淵揉捻著小面團毛茸茸的臉。「死香淵,快住手,我要死了……」面團揮舞著爪子。「嘖嘖嘖,說說你主人天天都跟你講了什麼?」香淵放下面團一副如果不說就繼續揉捻的表情。「他啊,他天天都跟我抱怨說……」面團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爪子,還沒說完,一個身影「刷」的一下沖了出來,「你給我閉嘴!!!」周言飛快的抱起小狗,沖到後院。香淵傻站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大喊道︰「死周言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我沒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從後院傳來。
後院——
「我告訴你不能隨隨便便和她說,你怎麼這麼不听話啊!」周言數落著變成人形的面團,面團動了動雪白的毛絨耳朵︰「我不說,她就會揉捻死我了。」越說越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周言虐待小動物呢。不對,是虐待獸人……
「算了,下不為例,你就算死也不能說!」周言彈了面團一個爆栗。
「嗚嗚嗚,知道了。」面團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大眼楮淚汪汪的。周言黑線了,明明是個男人,而且長得還比自己高了不少,為什麼怎麼看都像是個女的呢?
面團淚眼汪汪的說︰「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主人經常跟我抱怨他這麼喜歡香淵而且這麼明顯為什麼香淵都沒反應之類的……」
「你是傻逼嗎!」周言再次彈了面團一個爆栗,「你發誓就發誓,不要隨隨便便就給我說出來啊!」
「哼哼,被我找到了吧!」香淵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我說你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大,我去,累死我!」
「你你你你,你沒听到什麼吧!」
「听到什麼?你果然說我壞話了!」
「都說了我沒有啦!」
「看你這個心虛的表情就是有!」
面團默默地變回原形,果然自己存在感很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