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月記得艾行墨說過,還有百米左右就能出樹林了。M
這兩天,實在夠嗆!那艾行墨根本就是原始人。還記得,剛遇到他的隔天早晨,自己在刷牙,結果這丫突然臉色發白,在自己身上點來點去的,自己就動不了了,而他,還念念有詞說什麼「口吐白沫,是中毒了……」,喂!不就是牙膏沫嗎?怎麼還能當成口吐白沫?還有,第二天黃昏時分,自己打開了手電筒,結果這只未進化完全的猿猴竟然感嘆道︰「成色極好的夜明珠!」拜托,一個三十幾塊的太陽能手電筒,和夜明珠是一個檔次的麼?還成色極好?!還不止,給他一顆水果糖,他吃就吃了,偏還說什麼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冰糖葫蘆……其實,攏月很想應景地來一句︰「你T了啦!」可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有一點光亮從層層的樹後透出,攏月在心里感嘆︰終于聞到人肉的味道啦!這兩天在樹林里,除了樹就是樹,頂多還算上一只猿猴——但是,最難受的還是不能洗澡啊……
撇開艾行墨,攏月朝著人肉味飄來的地方奔去,可當她將樹林甩在身後時,她愣掉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自己鑽個樹林還鑽到了古裝戲的拍戲場地了不成?那衣著,那青石板磚,那吆喝聲,那飄著古色古香的空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啊?!
轉頭往樹林里走回去的攏月,一頭撞上了從里面走出來的艾行墨。
「不可以走回去!杳音林中機關盡布這樣貿然走回去會被里面的機關困住,或許連命都會丟掉的……」艾行墨急急地拉住想往樹林里竄的攏月。
攏月直直地盯著那樹林——一棵樹在她能目測到的位置移動了,而有另一棵樹卻忽地消失了,就像它根本從不存在一樣……
轉過頭,攏月望著艾行墨僅露出的一雙眼楮,張了張嘴︰這里是哪里?——她才不會那麼笨,除非有足夠的把握,否則她不會再進到那詭異到讓她背脊發涼的樹林。
「這里是潯陽古道,順著潯陽古道就能入到赤郡轄下的潯陽鎮……」見攏月好像听進了自己的勸,沒再堅持要回樹林,艾行墨便放下心來,回答了攏月的問題。
攏月將艾行墨的話大概過濾了一遍,低頭沉吟起來︰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現在的情況——犬夜叉?不是!攏月搖搖頭。不可思議游戲?也不是!那個詞呼之欲出,卻無法準確說出……
艾行墨見攏月一臉嚴肅而且一直若有所思地搖頭,也不打擾她,只是走到道路的另一邊一個正在吆喝的婦人手中買了兩個隻果。
對了,就是「穿越」!沒想到,鑽一次樹林,過幾天野外生活,就直接給丟到了幾百年前的世界了!這「穿越」,穿得冤啊……
「給你!」艾行墨塞給攏月一個隻果,而另外一個卻收到自己懷中。
攏月下意識張了張口︰謝謝!忽地卻清楚一件事,原來,這艾行墨不是「像個原始人」,而是「一個接近原始人」的「古代人」!
咬了一口隻果,攏月拉起旅行箱,和艾行墨並行在青石板道上,張口︰現在是什麼朝代?日期?
艾行墨沉吟了一會,說︰「明先朝,蚨鴛歷七月初九!」日期倒是和那邊的農歷一致。但這明先代究竟是個什麼朝代?還有,這蚨鴛歷,我還洗冤錄呢!中國封建統治三千年,好像沒個叫明先朝的吧?!這是另一個時空吧?!和那邊的世界應該是平行的。
老爸,老媽,你們的寶貝女兒沒去成「水深火熱」的軍訓基地,倒是免費體驗了一次和大雄一樣的時空旅行。你們放心,等我弄清楚怎麼走出那個樹林,我一定帶些特產回去給你們,用你們為我準備的旅行箱,裝幾個古董回去給你們把玩把玩……
潯陽鎮。
剛入鎮,攏月便感覺有很多視線夾雜著各種感情向自己投來,偶爾捕捉到一兩道視線,卻是一個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投來的,或驚艷或贊嘆或不屑……奇怪?為什麼是不屑?轉過頭,卻看見一些媲美侏羅紀恐龍的女人正色迷迷,涎著口水……女人?呃,看得攏月直覺背脊發涼!
艾行墨一入了鎮,便拉著攏月向一間小小的成衣店里鑽進去。剩攏月在店中,自己卻進了店內的一間房間里,許久,才換了一身行頭又走了出來。
一身墨綠長衫的艾行墨走到店中,與那一臉諂媚的女老板說了幾句,便放下一錠銀子。老板轉身從身後的櫃架上拿下一條紫色紗巾,遞給艾行墨。艾行墨道聲謝便拿著紗巾走向攏月。
攏月見艾行墨拿著紗巾走近,以為他是要給自己擦臉,誰知,艾行墨拿著紗巾便要蒙住她的臉。攏月掙扎著不肯戴那又麻煩又引人遐想的紗巾,問︰為什麼戴這個?
艾行墨看懂了她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很引人注目啊?莫不是一直在那深山里待著,不知這規矩?
想到攏月可能是從山里出來的「野孩子」,艾行墨便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不少︰「雲弟,你的樣子太……」
太什麼?美麼?攏月不再與艾行墨糾纏,拉起旅行箱便往街上竄去——她要吃飯!!要洗澡啊!!
艾行墨以為攏月是與自己賭氣,怕攏月在這人多的街市受了委屈,便也不顧什麼了,丟了紗巾便追了上去……
算了,有什麼情況還有自己在呢!也護得了他的!
攏月跟艾行墨說她有好幾天沒吃過米飯了,艾行墨也不多說什麼,帶著攏月就竄到了一間叫綠林居的酒家,又叫了一桌十道菜。
攏月看到白白的大米飯,眼都瞪直了,二話不說,盡數搜刮進已好幾天沒有油水的胃里!
艾行墨看著攏月狼吞虎咽的樣子,微微一笑,便也自己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忽地飛來一支湯匙,而在那湯匙快要掉到湯里時,艾行墨及時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坐著「神七」飛來的湯匙,而後將湯匙丟在一側。
攏月看著艾行墨一系列的俊俏動作,雖沒停下吃飯,但還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隔著面紗,攏月想著艾行墨應該是在笑吧?!因為他的眼楮彎了彎,帶著些許的笑意。
「哪個勾欄院來的小倌啊?連姑女乃女乃的湯匙也敢摔……喲,這小蹄子長得可真是水女敕,玩起來肯定很爽……」一只白堊紀沒死絕的快嘴龍向攏月伸出了手。攏月抬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女人的手臂上縱橫著各色疤痕,比經緯網還密集。
「嘔……」攏月活生生地就將還沒咽下的飯菜盡數吐在那只伸過來的手上。
本來還想抬頭說聲抱歉,結果,一看到她的臉,攏月就將已經咽下的飯菜也吐出來了……
「你這賤人,敢吐你姑女乃女乃,看我不玩死你……」
「滾……」
吐完的攏月一抬頭,便看見那丑得比恐龍它媽還恐怖的女人一臉驚恐地將粘著菜葉的手停在半空,而艾行墨則用一把匕首抵在她的頸側,雙眼中滿是寒意……
「‘行水’?你是艾大公子?」女人顫顫巍巍地開口,不時用眼角瞟著艾行墨的匕首,「你不是都嫁了姬家的二小姐嗎?……怎麼?人家也嫌你不知廉恥,拋頭露面了麼?」那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變得有些目中無人,看向艾行墨的眼中多了份鄙夷……
「離我們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艾行墨的臉色依舊嚴峻,卻對她的侮辱充耳不聞,將匕首又逼近了幾分,頓時,一條細血口被劃了開來。
「你……你這個沒人要的****,到處拋頭露面,也難怪姬家不要你,就應該把你放到勾欄院里讓千人枕,萬人騎……」
「啪!」攏月將一盤菜甩到那個女人臉上,一塊雞肉塞入了那女人喋喋不休的口中——對不起哦……攏月用口型說著,又拿著兩盤菜在手中,統統從那女人的腦袋上倒了下去,一臉笑容︰不好意思,手滑……
攏月並不知那女人罵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就是不爽!長得那麼丑,我才要向城建投訴你的「拋頭露面」呢!影響市容!影響食欲!
「撲哧」艾行墨看著攏月一臉抱歉地做著壞事,不由得莞爾。
「你們……兩個下作的小蹄子……」
一拳!艾行墨便把那女人揍得背過氣了,倒在了一地的殘菜剩羹上。
攏月頓覺食欲全無,便拉著艾行墨離開了酒家,留下了一店的人在那里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