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意識到我正躺在醫院的床上,身邊是哭泣的羅莎爾。
保持著孩子外型的她坐在椅子上,數著自己的手指頭,一遍又一遍。
我伸手想要觸模她,擔心這又是一場夢,「蓮姬,你醒了。」她驚喜的撲上來,金黃色的頭發在我的面前晃動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著痛哭流涕的她,這是喜悅的淚水吧。
「好了,別哭了。」我安慰著她,看到她哭泣的面孔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擠出一個笑容,「真是太好了,蓮姬終于醒過來了。」淚痕未干,笑容燦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喝水麼?」她貼心的問著。
我搖頭,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我怎麼會在醫院?」我明明記得我和她在林間的,還有夢境之軸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羅莎爾的笑容呆滯了一下,然後她緩緩的說︰「蓮姬在陽台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倒了下來,怎麼叫都叫不醒,羅莎爾很害怕,正巧哥哥來了,哥哥說要用人類的方法,先將你送到醫院,其他的事情他會去搞定的。」她低聲抽泣的說著,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是羅莎爾沒有保護好蓮姬,讓蓮姬受傷了。」
我在陽台上睡覺,我思忖著,我最近似乎沒有這麼悠閑的時候啊。
于是我問道︰「現在幾點了?」
「8月27日上午十點,你已經睡了十八個小時。」她看了一下手表後道。
8月27日,時間是七天之前,那些熟悉的記憶難道只是一場夢境的旅行。
我有些不能確定了,「羅莎爾,東方之城模特秀沒有開始麼?」
「蓮姬,你睡糊涂了,東方之城模特秀與我有什麼關系,我已經退出模特這行很久了。」她笑道,忽然她睜大眼楮看著我,眼底滿是擔心,「你怎麼了,記憶有紊亂麼,需要我喊醫生過來麼?」
我搖頭,沒有說話,或者一切只是我的一場夢。
可這夢中夢,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羅莎爾,你的藝名是叫娜莎麼?」我疑惑的拋出另一個問題。
「對,可是你怎麼知道的?」她不解的問。
我沒有回答,也無從回答。「你沒有事瞞著我麼?」看著她的眼楮我問道。
她的眼神似乎飄忽了一下,語氣仍然堅定的說︰「沒有。」我注意到她緊抿的雙唇以及微微發抖的雙手。
羅莎爾,你沒有對我撒謊麼,答案是否定的。
見我已然醒來,檢查之後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醫生便準許我出院了,說我只是勞累過度引起的昏迷,天知道自從羅莎爾包攬了全部的家務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體力活,難道這昏迷是由偷懶引起的麼。我不禁為自己遇上了一個蒙古大夫大為哀悼。
回到家之後我被當成了重病人一般的照料,想當然爾,羅莎爾的貼心照顧我是狠狠的享受了一把,讓我很是汗顏,具體程度我就不想回憶了。
懶懶的午後,我照舊坐在陽台曬太陽,羅莎爾在我身邊練習著中國的國粹,十字繡,她好似對中國的東西上癮了,努力的吸收著一切,對我而言也沒有多大的不同,所以我也就隨她去了。
安靜的客廳中,只有牆壁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動的聲音。
我躺在溫度舒適的陰影下,正準備愜意的閉上眼楮,開始午睡。
然後響起了敲門聲,我倆同時將目光轉向門口,這次會是誰呢,不知為何,我居然這樣想道。
我看了一眼羅莎爾,她正緊緊的握著十字繡布,臉上呈現驚慌的神色。她怎麼了,門外是什麼人,我奇怪的想著,邁步向門口走去,但卻無法挪動半步,我低頭,羅莎爾緊緊的拉住我,「不要。」
「怎麼了?」看到她的反常我大為緊張,是小偷麼,抑或強盜,他們也不會事先敲門吧,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羅莎爾可是魔界的戰神公主,誰會令她害怕到這種地步。
我示意她安心,何況還有我這個半吊子的所謂的夢魂者大人在嘛,不管是什麼人,以我倆的能力還不是小菜一碟,很輕松的就解決掉了嘛。
門開了,我呆住了。